第九章
大殿內一片死寂,沒有光亮,更沒有人氣,白夜小心翼翼的向里走,大殿里很空曠,黑暗中看不到任何物體的輪廓,只是一片空曠的黑暗,但很特別的是大殿門口並不像宮殿那樣設置又高又寬的門檻,而是根本沒有設置門檻(因為在民間有這樣一個說法是,妖魔鬼怪會被門檻當在屋外無法入室做亂。)。
白夜走進大殿,然後小聲的呼喚了一下「喂!有人嘛?」或許這麼喊並不是要問有沒有人,他只是很自然的想知道這麼大的屋宇里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他剛喊沒幾聲,就听左肩上的紋道「白痴啊!這里哪有人啊?」
白夜壓了壓火氣,對于這個沒事就找自己茬的大貓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好好修理一下,于是沒好氣的低聲道「我不是啊?!」
紋哼了一聲給了他一爪子道「所以說你白痴了」
白夜瞬間小宇宙爆發,大聲道「所以什麼啊!就會說一些沒關系的話!」」他從來都是很有脾氣的,只是一直壓著,沒想到紋觸到了他的底線,他猛的將揮爪的紋拽著爪子一甩,大罵道「你個大肥貓,老子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不知道什麼叫代名詞嗎?難道我要在這里大吼有妖嗎?!」他說著,手起貓飛,紋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就做自由落體飛了出去,他連連發出幾聲驚訝的貓叫,它實在是想不明白,一向很安靜的小家伙居然會有這麼大脾氣!
而白夜則一臉的釋然拍拍手道「終于安靜了可是沒等他舒暢的換氣,紋飛出去的方向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接著便陷入了一片沉寂。
白夜一愣,試探性的問道「喂,紋,你還好嗎?」
可回應他的卻是另一聲慘嚎,白夜忙沖過去,他也沒想如果真的出事他去了也恐怕于事無補,他只是想著趕快去救那個多事的家伙罷了。
黑暗中,什麼也看不到,白夜猛跑了一陣,很快,他就在黑暗中撞壁了,而且撞到的還是個軟呼呼的牆壁,身子被彈坐到地上,地面滑滑的也不知道用什麼材質做的,冰冰冷,像一片冰地。白夜抬頭看著黑暗中的虛無,腦子里一片空白,突然間,眼前出現一雙綠森森,細長的東西,好像是眼楮的模樣。那眼楮一動不動的看著白夜,然後就听一個陰柔的男人聲音不屑的道「真是魯猛的家伙那聲音一落就見在黑暗四面突然燃燒起藍色的火焰,以白夜這邊為中心蔓延。將四周照的通明。
白夜眨眨被光照的有些發痛的雙眼,定楮看向前方,就見一張蒼白卻異常俊美的臉顯現在白夜的眼前,一雙修長的眼眸里,翡翠綠的眼瞳閃著詭異的光,這個人看來不過二十多歲,穿著一身青衣,青衣下一條百折群將蓋的嚴嚴實實,遮蓋的身軀目測有1米九以上,一頭烏黑的波浪卷發批到身後直到腰身,他居高臨下望著白夜,一臉的詭異。
白夜第一個感覺便是這家伙絕對不是善類,接著他就倒退了半米,回頭看向殿門查看後路,可他很快便倒吸了口冷氣,原來在他身後哪里還有門,已經是空蕩蕩,一片黑暗。
「你就是白夜?」男人看著白夜淡淡的道。
白夜點點頭,男人身後又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道「原來你就是白夜?怎麼感覺沒什麼力量的樣子呢?」
白夜一愣看向男人身後,就見一個也穿著青衣的女子抱著暈過去的紋,慢慢踱了過來。
女人面貌平平,身材也是平平,但是在女人的神態上帶著天賦的讓人心安的感覺,她有著一雙淺綠色的眼瞳,看著白夜時竟淺淺一笑道「騰,你看,這小家伙好像被嚇到了呢
被稱作騰的男人晃動了一子,並沒有挪動腳步,而是淡淡的道「這般的膽量嗎?玄影,你真的沒找錯?」
黑暗中慢慢浮現出一片詭異的影子,不多時就見在大殿西側一根柱子邊走出一人,一身黑衣,臉上也被黑布遮著,一雙烏黑的眸子看著這邊道「你懷疑我的能力?」
騰冷笑道「可是這個小子哪里有什麼特別?」
玄影道「這是白澤大人的指定的人,不然你看不出可以直接去問白澤大人
騰吐了吐蛇信,顯得一臉不耐煩「無趣!問他?那我還在這里打什麼啞迷!」
黑暗中傳來一聲冷哼「不敢就別說廢話!」之後玄影便消失在黑暗中,騰明顯被氣的夠嗆,還無從發作,運了好一會氣,才又恢復平靜,自顧自的說「懶得和那種只會躲在影子里的家伙生氣他說著目光轉向已經爬到好遠的地方的白夜嘿嘿的笑道「你不要逃了,這里沒有出口的
白夜一愣,抬頭,就見那個叫騰的家伙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白夜嚇的媽呀一聲向後倒去,騰的身子卻像彈簧一樣伸了過來,臉上滿是詭異的笑容「好像有個地方不太對勁哦?」他突然發現白夜的左眼眼瞳很奇怪,伸手輕輕一觸,一片薄薄的東西便落入了他縴細的食指上,接著白夜那只詭異的眼瞳展現在他的眼前。
「絲」他驚訝的發出蛇的叫聲,看著白夜的左眼,那本來透明的左眼里前一段時間不過出了幾條紅色裂紋,而現在已經連成了一個等邊的紅色三角,騰將手上的隱形眼鏡消毀,驚訝的道「這是封印嗎?」
白夜一愣奇怪道「封印?」
騰沒有回答,只是伸手再次觸向那只眼瞳,手心現出一股白光,壓向白夜左眼,于此同時白夜眼中的血三角突然騰起一團火焰沖將上來,打滅騰手中的白光,甚至讓騰連退數步。騰驚訝的看著被擊傷的右手,掌心一片燒痕,白夜到此情景,有些不知所措。眼神晃動,腦子一片空白。
青衣女跑過來道「這是怎麼回事?」
騰卻看著白夜笑道「看來沒找錯人呢。那個白澤確實厲害
青衣女奇怪的看著他,白夜卻腦子一片混沌,眨了眨眼楮,剛想問怎麼回事,卻突然腦子一頓,眼皮不自禁的一落,眼一黑沒了知覺。
騰表情一滯,探身觀瞧,「搞什麼!只是玩玩就暈了?真是脆弱」他輕描淡寫的說完,臉上現出把玩的笑意,伸手就要去觸踫白夜的左眼「如果把左眼拿出來會有什麼後果呢?」他一臉認真模樣手覆蓋住了白夜的左眼。
藥女一驚,伸出右手扶住騰的手厲聲道「喂,你別亂來!」
就在此時,紋腦袋一抬貓眼一瞪,身子像魚一樣穿出青衣女的懷抱,化作巨大的九尾白貓刁起白夜向後一串,虎視眈眈的沖著騰怒斥,騰眉頭挑了一下,「找死!」他話落,推開藥女,身子一起就追了過去。
藥女身子一個踉蹌倒退數步卻仍未站穩,沒想一股力道從後面扶住自己,然後就听一聲怒喝從半空傳來「姥姥的,賴皮蛇你是不是找死啊!敢自作主張,看我怎麼收拾你!」這聲音尖銳的讓對勢的二妖同時抬起了頭,而那話聲剛落,四面的黑暗瞬間消失,只留一個黑點以自由落體運動飛向騰的後腦,騰只覺頭後陰風四起,扭頭間,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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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楮慢慢睜開,一股刺眼的陽光讓白夜忍不住猛眨了幾下干澀的眼瞼,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身體很累,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氣,身子軟軟的倒在身下的硬板子上。
四周看了看,自己正坐在一個四角涼亭里,涼亭外是一片綠意盎然,亭下傳來潺潺流水聲,應該有水流流過小亭子吧?白夜想著起身面向身後,就見一條兩米多寬的小溪從亭子底下流了出來,溪水水質清澈,里面的魚兒看的一清二楚。
白夜跪趴在亭椅上垂頭看著溪流里的魚,看著看著目光便交集到自己水中的倒影,很清晰,一臉的安詳。
白夜淡淡的笑了一下,當然倒影也淡淡的笑了一下,白夜無趣的想轉回身子,可眼角卻突然瞥見了水中自己,它還在笑,並且並未隨著自己的身體移動,白夜忙轉回身子,看向倒影,可是什麼也沒有的樣子他沉默了一會道「是幻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著看著自己竟將身子探出涼亭,似乎要看什麼,可就在此時,水面上的自己突然露出了一抹輕蔑的笑意,然後從水中猛的伸出一雙手臂一把掐住了白夜的脖子。白夜啊的一聲向後一倒,眼前突然一黑,猛的一睜眼,又是一股刺眼的白光刺入眼瞳,身子一起,繃的溜直。
「你沒事吧?」一個溫柔的有點被嚇到的聲音試探性的問道。
白夜轉向聲音發處,就見那個在大殿里穿青衣的女子正坐在自己身旁,而自己則是坐在一個小涼亭里的大理石座椅上。
白夜思維變的混亂起來,剛才的難道是夢嗎?他站起身走向涼亭外延,只有一片綠意,並沒有什麼小溪,更別說倒影了,他定了定心神,回身看向那青衣女子。
青衣女看起來大概30左右,頭發很長,用一塊青布挑到頭頂束了一個馬尾,她見白夜無事便笑了笑,「我是藥女璧緣,就是所謂的藥仙」她說著抬起右手招了招,便見,不知何處鑽出幾個長著手腳的古舊的小陶瓷碗,利利整整的排在大理石桌面上,每一個碗里都有東西,都是些藥用物品。
白夜哪里見過這種玩意兒?好奇的走回大理石桌伸手踫了踫那些安靜的看著自己的小碗,被踫的一個細長形的裝著刷子的碗竟好像被搔到了癢處,張開長在碗面上的小嘴笑了起來。
青衣女看著白夜的呆愣愣發笑的模樣,微微一笑道「這些是瓷兒仙,被人做出來,和人呆久了就有了靈性,所以就活了白夜捧起那只笑著的小碗道「都是活的?」他從來沒想過這種東西也能活!
她點點頭道「玩物皆有靈性,大多依著人類的氣息產生生命,而妖怪也是因人心易變而幻化的產物
白夜回頭看看她,點點頭,他不太清楚這個看起來很溫柔的女人到底有沒有惡意,那個叫騰的家伙給他的印象完全讓他無法把什麼好詞用在妖怪的身上了。無疑,對于這個一直在那個妖怪旁邊沒什麼作為的女人,在白夜的眼里還是很具有危險性的。
藥女招手讓白夜坐過來,白夜想了想,最後還是坐回到原來的位置,藥女伸手模模白夜的臉頰,溫柔的道「有哪里不舒服嗎?」
白夜愣了愣道「沒什麼」白夜將手里的碗放到桌上,突然腳下傳來一陣酥麻,白夜低頭看去,就見一大堆奇怪的手指大小的小錘子從腳下爬上來,一起叫著嘿咻嘿咻的聲音,敲敲打打的在全身尋找著什麼。白夜哪見過這些,嚇的哇呀呀的來回拍打蹦跳,可怎麼也打不到那些鬼東西。
藥女忙拉住白夜道「別怕,他們只是在找你有沒有受傷的地方然後讓白夜坐下,不多時,就見錘子們都圍到白夜的左膝蓋上,藥女伸手探過去,于是所有的小錘子都跑開了。
藥女將白夜的褲腿掀開,就見膝蓋處一片紫青傷痕,想來是在大殿里逃跑時搞出來的。藥女從一個小碗里拿出一張白色的布塊,輕輕放到白夜的腿上,然後用手開始揉搓,不多時布塊里便散發出一股奇異的藥香。白夜聞著這股香氣緊張的神經變的松弛起來。
「你一定很討厭那個家伙吧?」藥女突然道。
白夜奇怪的道「誰?」
「就是那個叫騰的家伙藥女並沒有看白夜,只是認真的看著自己的按揉布塊的手「他是個愣頭青,總做些自己覺得很厲害的事,其實他沒有惡意的
白夜皺眉不語,那個家伙實在是讓人難以不討厭,要是可以的話,自己真想狠狠的給他一拳。但是看著藥女那副很無奈的表情白夜便笑道「你不用在意我的,我也不能對他做什麼不是嗎?」
白夜話落,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嘆息「果然還是這一套,表面上說著些沒用的,心里卻早記下了,要是有機會,即使不搞死那家伙也要把他玩的服服帖帖吧?」白夜一愣,雖然不能否認這的確是自己的想法,可這說的也太過明了,他回身看去就見不知什麼時候,身後出現一個一身白衣的「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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