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盜基德的出現引發了警察追逐戰,中森銀三的警車在擁堵的街道上前僕後繼的追趕著,而怪盜基德對此游刃有余。
淺倉沐流死死的盯著怪盜背後的滑翔翼,眼底有深深的戒備和警惕,像是被劫持的狀態,想掙扎又不敢動彈,她嘗試著屈服俯覽一□下的東京城,夜晚的東京性感而曼妙,渾身上下綴滿了五光十色的鑽石,色彩艷麗的霓虹燈和變換著圖案的廣告牌,在高聳入雲的高樓間閃爍,充滿了活力,街燈的光芒彌漫在喧囂的街道上,人海如潮。
但比驚艷更充實的是搖搖欲墜的恐懼,這種飛行方式普通人一定沒有嘗試過,像在軟綿綿的風箏上一樣,唯一的骨架是兩只還帶著溫度的胳膊,環著她的後背和小腿,他們如陰影一般掠過天空,無聲無息。
不過她沒傻乎乎的尖叫起來,沖著這點也要給自己點個贊,怪盜的紳士風度是滿點,被打橫的抱著也沒有絲毫褻瀆和冒犯,又體貼,沒有放肆。
沐流被夜風吹得腦回路僵直,過了好半天才開始理清思路,于是終于問了一個應景的正常問題。
「你為什麼要扮成那個犯人。」她面部表情還是有點僵硬,臉頰有些蒼白,像月光一樣「還有……我們是不是可以下來了……」
怪盜基德低頭看了她一眼,懷里的身體溫軟,他很難讓自己專心致志的選擇最佳的逃離路線,他可以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更加灑月兌一些︰「受人之托,有個朋友托我阻止你的復仇之路。」
被他這麼一說好像自己這點破事已經人盡皆知,連怪盜都知道了,不過她更對他口中的朋友有好奇︰「你說的朋友……是誰?」
她腦袋里冒出的第一個人是松田,但這顯然不靠譜,之後是佐藤和平次,但他們都不是和怪盜基德會有什麼關聯的人,而唯一可以靠得上譜的人又是她所不熟悉的,她只得略帶試探的沉吟︰「難道是白馬探?」
白馬與怪盜基德相愛相殺已久,有傳言白馬從英國回來就是為了這個出了名的怪盜,他第一次出手就把怪盜基德逼得節節敗退,險些落網,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又豈能用一句話來概括?這樣的關系在同人界里最是吃香,誰曉得他們私下間又是如何?想到這,沐流情不自禁的手癢癢,這種西皮有多萌。
她今天又給白馬打過電話詢問此事,他確實有這個可能,不過白馬實在不像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
基德听到這個讓他咬牙切齒的名字,手臂有一剎那的僵直,尤其是從淺倉沐流的嘴里說出,而且她光說還嫌不夠,還非得聲情並茂的流露出憧憬的萌態,這讓他充分懷疑自己要是不坦誠的說是,她下一秒就會飛奔到警察局和白馬浪跡天涯。
沐流還在腦補小劇場,冷不丁纏在自己身上的兩只手臂有片刻松動,她大驚失色,手腳並用的抱住了可以抓住的一切物體,也不管對方究竟是不是熟悉,天大地大救命最大。
基德身體被淺倉沐流八爪魚一般的摟住,她驚慌失措的樣子意外討喜,身體實在是軟的不盈一握,他又嘗試松了松胳膊,她果然纏得更緊。
他對這個游戲玩上了癮,直到他實在無法呼吸,才腳尖點地,他們無聲息的落在一處破舊的樓房屋頂,月亮含羞帶怯的躲進烏色的雲層,只露出了小半只角。
沐流立刻收起了自己不優雅的動作,幾乎是閃電間從他身上跳了下來,她面無表情的向他道謝︰「不管拜托你的是誰,總之初衷是好意,但我不想謝謝他。」
怪盜基德並不意外她並不客氣的態度,或者說他知道她從見到犯人那一刻起就在克制的情緒,她一直都在壓抑她的仇恨,還有什麼比殺父之仇更不共戴天的呢?但是他卻連她親手把仇人送進監獄的權力都剝奪了。
「如果今天站在你面前的是真正的犯人,他告訴你他讓這麼多人賠命只是因為他自私的一個理由你能原諒他麼?而且你確定犯人只是一個人,你可以自己搞定麼?」基德沉默良久終于開口,語調冰涼而蒼白,「至少你可以感受到,而我還在尋找。」
沐流倏然抬頭,驚愕的望著這個不可一世的小偷,他用這樣平靜的語氣告訴她他的秘密和仇恨,沐流幾乎頃刻間就猜到他所作所為的目的。
「抱歉,不過……」她皺眉,低聲說道,像是絞盡腦汁,「我還是不會跟你道謝,那麼再見了,怪盜先生。」
她別扭的樣子逗笑了他,沉重的氣氛頃刻消散。
基德用手掌撫平被沐流弄褶的白色禮服,身上還淺淺的殘留著她身上的溫度和氣息,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手臂有些悵然若失,他對她這種始亂終棄的行為感到不滿,他扶正頭上的禮帽,好以整暇的看著沐流忙碌的在四周尋找可以下去的通道。
可惜這座樓房太過古老,古老到沒有通往屋頂的樓梯,沐流為自己的發現而感到挫敗,她硬著頭皮又磨磨蹭蹭的蹭回了原處。
基德一副你求求我我就帶你下去的雅痞模樣,從額頭到咧著嘴的薄唇,勾勒出一道似曾相識的神態和輪廓,沐流撇著嘴,小聲抱怨︰「這個討厭的樣子還真是像一個家伙……」
基德掏掏耳朵,湊近她︰「像誰?」
沐流攥著拳頭,順勢而答,一臉刻薄︰「黑羽快斗那個幼稚的家伙,真是的,你們都幾歲了,還玩這種游戲,還不如七歲的小學生了。」
「……」很好……討厭也是一種感情……
最後,怪盜基德還是不情不願的把沐流帶了下去,因為她逼良為娼威脅他如果不從,她就就從樓頂上跳下去。
他老神在在的說你跳啊。
結果她真跳了……
轉天天色陰沉,空氣中有薄薄的霧霾,天空灰沉沉的是冰冷的色調,沐流一大早去了墓園,這種時候本來松田也應該跟著,但是昨天他把住院部鬧了個雞飛狗跳,還好他的逃院行為並沒有給身體造成什麼威脅,但影響卻是糟糕透了,所以主治醫生又多派了名伶俐的小護士守在病房,待遇實在是高人一等。
所以陪她一起來的就變成了和葉和平次,沐流把花放到了墓碑前,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仿佛已經時光機久遠,久到已經可以釋懷。
沒能親手把犯人送進監獄是遺憾,松田陣平替她做完了這項工作,數條鮮血淋灕的生命終于得到安歇,天堂是一個沒有寒冷的地方,那里常年四季如春。
下午沐流回醫院和松田吃飯,佐藤也在,沐流該慶幸佐藤和松田終于冰雪融化,雖然還沒有復合,佐藤把買來的牛女乃遞給沐流,臉上是擠出來的假笑︰「雖然分手了,但是我們還可以做朋友的。」
你瞎說。
分手以後還可以做朋友的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從來沒有愛過,一種是還愛著。這樣的情況看起來很矯情,沐流擰開瓶蓋,灌了幾口說道︰「為什麼不干脆點,要不和好,要不就老死不相往來。」
分手還是朋友真是一場笑話。
佐藤頓住了手中的動作,她苦笑,像是沒有牛女乃的苦咖啡,苦澀卻有一種奇異的味道讓你回味無窮︰「等你真正愛上一個人以後,你就懂了。」
沐流懵懂的眨著眼楮,沒有人能預知未來,如果沐流知道她在今後的人生中有一大段的時光都在她一語成讖中承受著這種感覺,那麼她現在一定不會去反駁。
陰霾散去之後就是好事多磨,服部的生日要近了,他與和葉兩個人最近在東京玩上了癮,終日不見人影,晚上和葉拉著沐流,說她認識的新朋友,小蘭,溫柔體貼又漂亮。
沐流一臉吃醋的蹲到了牆角,嚷嚷和葉始亂終棄,和葉抓起沐流書桌上的一封信,得意洋洋的說是情書,沐流搶過信,笑而不語。
來自神奈川的回信,輾轉而來,還帶著那些青蔥的已經回不來的舊時光,被塵封的回憶,如電影的膠片一般,一幀一幀的回放,縱使已經模糊不清。
第二天,沐流坐在階梯教室里寫回信,她和小伙伴依舊傳承了最原始的聯系方式,不過來信中小伙伴留了電話號碼,沐流存進手機,又給對方發了短信。
小伙伴的信件也簡潔,印象中清俊的小男孩在恆古的歲月長河中已經成長的她快認不出來了,他字跡工整雋秀,字里行間有久別重逢的淡淡喜悅和經過實踐洗禮的疏離,信件末尾寫著歡迎她來神奈川。
沐流有高興也有遺憾,她高興他還記得他,她還能找到他,遺憾時間終究可以奪走一切,十年的隔膜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融解的,回不去的時光和感情終究無法歸來,但這樣的現狀,對淺倉沐流來說,已經足夠了。
放學的時候,沐流提前竄出了教室,今天她旁邊坐著的是早乙女之夏,之夏慢條斯理的收拾東西,豎著耳朵听到了後面來自黑羽快斗的抱怨︰「真是的,這麼著急又去哪……」
之夏猛然回頭,笑的高深莫測︰「黑羽君,我知道她去哪喲,我剛想起來我也要去那邊,你要不要跟我去,順便跟蹤一下小沐流?」
黑羽快斗口不對心︰「我怎麼會干這種事兒。」
五分鐘後,早乙女之夏看著不緊不慢跟在她身後的黑羽快斗,灘手︰"君,你敢不敢坦率一點啊。w,,快"我說黑羽更新更作者有話要說︰文中我好像劇透了點什麼……v才開就一大堆盜文,一臉血,完全沒動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