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薛冷的傷雖然沒有全好,但活動起來也算是自如了。*******$******不過醫院方面還是沒有傳來好消息,隊員羅城一直沒有醒過來,或許真如醫生所說的,他自己不想醒過來……只是薛冷和顧明藍都相信,能夠成為血鷹的隊員,意志力不該是這樣薄弱的,即便受到很深很大的創傷,沉靜一段時間之後,也必然能夠重新站起來!
來到血鷹這麼久,練冶倒沒來過薛隊長的辦公室,今天突然被傳喚過來,心里微微詫異但也算是從容,畢竟她不像其他人那樣對薛冷有朦朧的崇拜和陌生感,更不會害怕被大隊長叫過來是被 掉退回原部隊,不是因為和薛冷的關系,而是她自問這段時間以來她不能說是最優秀的但可以拍著胸脯驕傲的說自己是進步最大的!
辦公室很簡單,明亮干淨的色調,書桌椅凳外加一面前的書櫃,看著這書櫃,練冶不禁想起來那個家中他的房間那佔據一整面牆壁的超大書櫃,需要借助藍色小梯子才能拿到最上面書籍。更是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年少輕狂的惡作劇以及那書海之中的瘋狂纏綿,某人完完全全就是披著高潔天使外衣的惡魔一只,而是是貪欲的惡魔!
驀地回神,練冶伸手模模發紅發燙的臉頰,真想狠狠敲打敲打這腦袋,想什麼呢!
而幸虧她沒做那麼傻那麼莫名其妙的動作,因為突然發現傳說中的大隊長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正倚靠著辦公桌,長腿交疊姿態慵懶的垂眸注視著她,而那殷紅的唇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即便他笑的很好看很好看,可練冶還是很懊惱的覺得他這是嘲笑!
「首長好!」練冶一派嚴謹而端正的敬禮說道。♀
薛冷見她這副極度想要和他保持距離的樣子,也是很配合的點點頭,「坐吧
不過就在練冶拉開椅子準備坐下的時候,他又輕描淡寫的補充道︰「如果練冶同志更喜歡在書櫃那兒聊的話——」
「不要!我是說,報告首長,這兒就很好!」練冶有點兒氣息不穩的說,如果可以,她真想拿起一本書摔在他臉上呀!
就如同一般的談話,兩人談了談進入血鷹的一些近況感觸等等,畢竟練冶是來這兒學習的,九個月之後要離開這兒,所以她到時候需要交出一份類似于血鷹訓練報告心得的東西,這個寫出來比做出來要困難對于練冶來說。
而如今已經來到血鷹兩個多月將近三個月,剩下半年的時間,練冶也得做做小結。
談話完畢之後,練冶起身準備離開,薛冷喚了她一聲,她轉頭看著他,半晌他說︰「我听說你見過月姨了
月姨便是她媽媽柳月,似乎這幾年薛冷跟她處的還可以,至少會開口叫她月姨而非從前見面點點頭這樣子。雖然她們母女現在關系不好,可听到薛冷跟她還算融洽,練冶心頭也是松了口氣,安下心來的感覺。
沒有猶疑什麼,畢竟這也不是什麼秘密,練冶點了點頭,「恩,見過了
薛冷見她這樣坦然,便道︰「那她住院的事情你也知道的吧?」
竟然住院了…練冶咯 了一下,旋即又想著,薛冷能夠這樣心平氣和的跟她說,想必也沒有什麼大問題,不過她還是問了句︰「她怎麼樣了?」
「還算走運,那一腳如果偏一點踢到脾髒,就會當場脾髒破裂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她今天出院,你要回家去看看她嗎?」薛冷口吻平淡的敘說著,而愈是如此,練冶的心里就愈是難受,她想到當時她對著媽媽說的話,看著她流淚,那時候她正承受著身體和心里的雙重痛苦吧,而她只是丟給她一個毫無感情冰冷的背影。
「…不、不了,她有很多人照顧不是麼,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沒事的話我先走啦!」練冶扯出一抹笑容來,伸手撓撓短發,仿佛在苦惱怎樣寫那些心得什麼的。
對此,薛冷並沒有多說什麼,點點頭讓她離開了。
練冶快步近乎跑著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關上門,終于臉上的笑容剎那消失,大顆大顆的滾燙的淚水滑落。仿佛多年前大雨夜那個對人生無比迷惘的女孩兒,坐倒在地上,蜷曲著雙腿,埋頭抽噎起來。
她愛媽媽,可是她做不到完全原諒她,因為她也深愛著爸爸。她的心每每被這份矛盾煎熬著,而這些年這痛苦並沒有因為時間而減弱消逝,反而像滾雪球似地越來越激烈,尤其是見到媽媽見到那個孩子的那一刻,她的心仿佛掙扎似地,她很想沖動的走上前去問一句︰媽媽,你是愛你懷中這孩子多一些好事愛我多一些?
或許這個問題有些幼稚了,但她就是這樣沖動的想問問,只是最終讓她沒開口的原因是她內心的怯懦,她怕,怕听到讓她萬劫不復的答案,是啊,她對自己沒有信心,她不是個討大人喜歡的小孩,她不是媽媽和真正愛著的男人生的孩子…這些因素都像鎖鏈一樣禁錮著她的心,讓她沒辦反再如同從前那樣叫她一聲媽媽……
也許她還是太過于情緒化了,竟然就這麼錯過了晚飯時間,只是她這樣眼楮紅紅的,去食堂恐怕反而會不太好,雖然她有點兒餓了。
狠狠的用冷水洗了幾遍臉,正在整理衣服的時候,有人敲門,開文一看是周智勝,手中還拿著三個大包子,一見練冶開門就忙問︰「練冶你怎麼沒來吃飯?大隊長找你,難道是——」
練冶笑笑,擺擺手道︰「沒有,大隊長找我就是跟我談談心,你忘了我是代表女兵來這兒訓練的,回去之後要寫心得論文呢
听她這麼說,周智勝也哦了聲,提著的心也松下來,但瞧見練冶泛紅的眼楮,「那你…你怎麼哭了?」
練冶很是無奈,訕訕一笑道︰「嗯,這不是愁的麼,以前念書不好好念,現在寫這些完全無從下手,好捉急啊!」
听著她玩笑般的口吻,周智勝也是抿唇笑笑,雖然知道她這顯然是個借口。w,,而且還是個很爛的借口,但他並沒有去拆穿,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說的心事秘密,朋友而言,不該問的就別問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嗯,那你先吃點兒東西,有力氣才能有精神去想啊!」他哈哈一笑說著將包子遞給練冶。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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