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幼兒園屬于A市較為上等的雙語幼兒園,曾經練冶小時候就是在這兒念的幼稚園。透過車窗望向早已煥然一新色彩斑斕充滿童真的漂亮校舍,柳月不禁有點兒恍然。
清脆歡快的放學鈴聲中,一群群活波可愛的小蘿卜頭們在老師的安排照應下井然有序的排著隊伍向外面走來,彼時學校門口停車場幾乎被高級轎車佔滿了位置。
留著齊簾兒蘑菇頭的小薛萌背著粉紅色的芭比女圭女圭小書包,一身粉藍色蕾絲邊的呢子裙套裝,宛如精致的瓷女圭女圭般惹人疼愛。
寶石般忽眨忽眨的大眼楮在瞧見柳月的時候一亮起來,興奮的朝著媽媽跑過去,直直撲進她的懷中,咯咯直笑,顯然是歡喜非常,因為柳月很少來接她放學,基本都是杜阿姨接她。而早上的時候,自然是親爸爸薛政和親自送他的小心肝兒寶貝去上學了。
所以,瞧見媽媽小家伙才會如此的興奮。
雖然嫁入了頂級豪門,可柳月並不是就此閑在家里當闊太太。練子雄從前的身家也並不差,在A市也算得上排的上號兒的有錢人,但那個時候柳月就一直在做義工,為兒童福利院老人院各種奔波籌款做善事,也一直樂此不疲。那個時候,練子雄一直跟她說為她辦一個慈善基金項目方便她做善事,另外也是通過這個項目認識其他的富太太們,大家一起交流交流,但是被她拒絕了。
只是覺得,這種事情默默的做就好了,不必要那樣張揚的滿世界都知道。再者她也不大喜歡和那些富太太們聊珠寶首飾和自家男人的身價。
斕曦會,是A市乃至整個G省都是響當當的。它是頂級闊太們組成的聯合慈善組織,盡力于各種慈善活動。而所謂的頂級闊太,並不是一般的有錢就可以的,而是有錢有權有勢,你才有資格進入那個圈子。
年初的時候斕曦會邀請柳月加入,這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兩次都因為各種原因婉拒了。
原本如果薛政和只是個普通富商,即便是A市首富,那身為他妻子的柳月也未必能讓斕曦會給這樣大的面子。主要原因在于薛政和所屬的京城薛家,那是京城的一棵大樹,根正苗紅的軍政兩棲紅火的家族。
薛政和雖然不當官,可他有個牛逼哄哄的妹妹薛素奕,那可是個在政界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霸王花,無人敢惹~
薛政和的兒子薛冷更是霸氣非常,年紀輕輕便軍功累累榮升至上校軍餃,上頭也是一片贊譽,更主要的是薛老爺子如今身體還算健朗,如此薛冷升為將級必定來日不遠。
而這樣的家庭怎能不收斕曦會那些女人背後男人的青睞?也因此才破天荒的出現了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請,這是斕曦會成立以來從未出現過的,也算是柳月極大的面子和殊榮了。
對于這件事情,雖然薛政和的態度是不要委屈自己,不想去就拒絕掉好了。然而柳月心里還是有分寸的,前兩次是以有孕在身,之後又是萌萌太小需要媽媽兩個借口來婉拒,而今人家再度邀請,你再拒絕也太說不過去了。
薛家有勢力,可畢竟是在京城,如果因為她而讓某些人不高興從而難為丈夫薛政和,那她心里怎麼也過不去的。所以,在年初接到第三次的邀請之後,柳月便答應了下來,成為了斕曦會的一員。
之後便陸陸續續的參加斕曦會的成員會議,她表明自己不太感冒鎂光燈下的生活,所以不想參加那些曝光度太高的活動,參加的話也幕後為好。斕曦會主席沈群英女士最終點了頭同意了下來。于是柳月便擔起了幕後的一些調配準備工作總指揮,雖然忙碌了些,但相較于鎂光燈下的虛偽笑容佔據的慈善酒會,這樣明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反而干的滋滋有味兒。
而自然的,因為她的不合群的做法使得圈里傳出她不入流配不上薛夫人這光環如此這般的言詞。初初听見自然會生氣難過,但緩過來之後也就坦然對之,那些議論她的無非是嫉妒心使然,她有什麼可難過的呢?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根本的。
也真是因為這份表面風光無限的‘工作’,使得她沒辦法每天來接萌萌放學。起初小家伙是有意見的,但一听她的解釋,立即幫她捶背捏腿,無比窩心的說︰「媽媽,萌萌長大了就能工作了,到時候媽媽就換媽媽玩兒,萌萌養媽媽!萌萌長得很快的!」
車子司機開著慢慢的跟著,助理杜珍幫忙提著柳月的手提包,而她著提著小薛萌的小書包,另一只手拉著小家伙沿著街道慢慢的走著。小家伙手中抓著一只辣鳳爪,吃的津津有味兒,柳月一臉溫柔的看著,時不時幫她擦擦髒兮兮的小嘴兒。
這東西只有這一片兒的一間不知名老店有的賣,練冶小時候頂喜歡的吃食,每次辣的一邊兒以手扇風,另一邊仍舊不舍得丟下,樣子可愛極了。
從前練家離陽光幼兒園並不算遠,所以來這兒附近常常能遇見認識的人。今天便瞧見了幾個,只是柳月覺得今天她們看著自己的眼神有點兒怪怪的,不由納悶的詢問杜珍自己有哪兒不對嗎?杜珍前後打量一圈搖搖頭。
「看見沒有,那就是她嫁人後生的小女兒,模樣確實嬌俏的很。可憐了大女兒了,親爸爸死了,媽媽再嫁之後心思總歸不會放在她身上嘍!」婦女A說。
「可不是嘛!听說老早就外出打工去了。什麼概念,後爹是首富撒,這個繼女當得糟心的,小小年紀就不受待見離開家門去打工,想想那個日子也不會好過的哇!」婦女C說。
「哼哼,她自己過得好,重新有了丈夫女兒新家庭,哪里還會管那小丫頭的死活。小丫頭從前日子過得也好的哇,就是死了爸爸可憐了哇,無依無靠的,在外面打工認識個窮癟三,搞大了肚子去醫院偷偷模模的打胎,想想麼真是…哎…」婦女E搖頭嘆息。
「哎呦,真的假的呀!還有這回事呀!」婦女D驚訝詢問。
「哪里有假哦!我親耳听王阿姨跟李老師說的呢!昨天她去陪媳婦去醫院做檢查的時候親眼看見那個小丫頭,叫做練冶哇,就是被個小癟三搞大肚子去醫院打胎去的,作孽的!」婦女E言辭鑿鑿。
柳月臉色有點兒難看的走上前,「對不起,你們說的練冶是哪個練冶?」
幾人見勢立即做鳥獸散,只一人留下話音︰「除了你女兒叫練冶,整個A市估計也找不出第二個。」
聞言,柳月腦袋轟的下,搖搖頭︰「不可能…你們不要瞎說八道,我女兒好好的,我上個月還見過她!」
「太太…」杜珍有些難堪的喊了聲,旋即有些支吾道︰「我昨天不是休假去醫院了麼…」
「怎麼?身體有問題?」柳月關切的問道。
杜珍感激的搖搖頭,糾結了下,才道︰「我…我好像也看見練冶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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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比核彈毫不遜色的力量。那就是婦女聯合會的終究魔法——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