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間,柳月覺得今天氣氛有點兒詭異。每每喜歡黏著她的小家伙今天不但看見她沒有撲過來,而且一直沒有找她說話,說說今天在學校都有些什麼有趣兒的事情。更甚丈夫薛政和一直到吃完晚飯都沒有同她說一句話就抱著萌萌上了樓,留下她和薛純兩人在餐桌上吃飯。
有點兒尷尬的吃了兩口飯,柳月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巴同薛純說了句‘你慢吃’便起身離開座位朝著二樓走過去。
「月姨,我想你最好暫時別去見萌萌。」薛純忽而開口說道。
柳月怔愣了下,回頭看向她,有些不解道︰「為什麼?」出了什麼事情了嗎?為什麼她不能去看女兒?萌萌有什麼事情的話,她更應該去看她啊!
薛純看著她,半晌只是嘆了口氣,搖搖頭,「沒什麼。」
見她這樣神情言語怪異的,柳月心中更是蓄滿了疑惑,今天這是怎麼了?發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嗎?為什麼覺得大家都有些…不對勁,而且還是沖著她?可她什麼也沒做啊?
瞧著她神情疑惑的轉身上樓,低頭吃飯的薛純微微勾了勾唇,輕輕夾了片魚肉,入口即化,香滑酥潤,「非常好!」她輕聲贊道,不禁又心情愉悅的多吃了幾片。
柳月輕手輕腳走到門邊,微微推開門,里面是柔和的暖黃色的淡淡台燈燈光,薛政和正捧著故事書為萌萌念著童話故事,充滿慈愛的念著。
柳月站在門邊望著沒有走進去,她瞧見丈夫傾身似乎女兒同他說了句什麼,好半晌他溫柔的撫了撫她的頭發點了點頭。
將小家伙哄著睡著之後,薛政和便動作輕緩的起身離開,走到門口便瞧見了立在那兒的妻子,他無比小心的將房門拉上,旋即轉身朝著書房而去,柳月尾隨其後。
「發生了什麼事情?」進入書房關上門之後,柳月急忙詢問,她被這種莫名壓抑的氣氛憋得喘不過氣兒來,心里難受極了。
「怎麼回事?看來你還沒有想起來…」薛政和看著她,眼帶失望的說道。
「想起來什麼?你把話說清楚呀!今天這究竟是怎麼了?萌萌怎麼剛剛吃完飯就讓她睡覺?她洗澡了嗎?難道是生病了嗎?」柳月被他莫名的指責弄得愈發焦躁起來。就算是判刑也得給她按個罪名呀?
薛政和望著妻子焦急的樣子,心頓時軟了下來,「沒有,她沒生病,就是困了。回來的時候純純就帶著她洗過澡了。」
听到女兒沒事,她提著的心也霎時放了下去。只是這個沒事,那個卻有大問題呀!今天約顧明藍喝下午茶,本想著詢問一下他和練冶的事情,不是她想管什麼,而是身為母親想關心關心,畢竟是女兒的終生大事。兩人這樣隱蔽相處,是不是他的家人不同意還是什麼,有些事情孩子們不好商量解決的話,身為父母長輩的可以坐到一塊兒談一談的呀!
她家練冶相貌自是不必說,一等一的美人胚子,心地也憨實善良,愣是憑著自己的堅強毅力和聰明勁兒一步步在軍中走到了今天,有幾個女孩子能做到?若說嫁妝,練冶爸爸雖然去世了,可留下來的財產她都為她存在她的戶頭上呢,大概將近一個億,若嫌不夠,她這個做母親的也可添補些,只是不能讓她女兒受半點委屈。
可話到半途卻突然冒出個顧明藍的女朋友,叫什麼嬌嬌的女孩兒。再一問,他那天是因為薛冷不在所以送練冶去醫院看醫生,因為覺得內分泌紊亂可大可小,不能耽誤。
見此,柳月還有什麼好說的?只能說明是她誤會了,只是如果不是他顧明藍那會是誰?練冶平常都是封閉式的訓練,輕易不出去,沒多少機會去認識外面的人,那麼還是薛冷那個大隊里面的嗎?
「月兒,你有沒有在听我說話?」薛政和見她走神的表情,不禁蹙眉提高音量問道。
柳月霍地回神來,有些抱歉道︰「對不起我剛剛在想一些重要的事情所以走神了。你剛剛說什麼?」
薛政和嘆了口氣,「我想問你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竟然比接萌萌還重要,你知不知道她在校門口等了你將近兩個小時?」
柳月詫異的張了張嘴巴,「怎麼…杜珍呢?她不是該去接萌萌放學回家的嗎?」
「杜珍幫你去處理慈善捐款的事情,而且你昨晚不是親口跟萌萌約好了今天回去接她放學嗎?」薛政和見她這樣的神情不禁有些疑惑起來。
「慈善捐款的後續問題我昨天就處理完畢了呀!而且我昨晚根本沒有和萌萌說今天去接她放學,如果我說了,我怎麼會忘記不去呢!」柳月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語畢,她立即撥通了助理杜珍的電話進行質問,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有理由相信是其失職。
只是結果卻讓她詫異非常,杜珍竟然此刻還在處理慈善捐款的後續完善工作還沒有回家,只等著最後整理出來的文件她明天過去之後簽字那麼整個工作就算是完美結束了。
「什麼文件?你究竟在說什麼?」柳月覺得事情有點兒詭異,她明明昨天就結束了整個後續項目,怎麼可能今天又冒出來這些東西?
只是那邊杜珍疑惑了下旋即撥了視頻通話過來,鏡頭那邊是被整理妥帖的共四份文件擺放在她的辦公桌上面,該她簽署名字的地方確實空白一片。旁邊有其他工作人員同杜珍打著招呼說終于結束可以下班回家了…
柳月關掉了視頻結束了通話,臉色有點兒發白的看向薛政和,「為什麼會這樣?我明明記得——」
「月兒,你是不是最近又在吃抗抑郁藥片?」薛政和見她情緒不穩定忙扶住她的雙肩詢問。
「你認為是我記錯了?」柳月見他這麼問不禁有些氣慍,「我吃不吃藥跟這件事情一點兒關系都沒有!我記得清清楚楚,慈善捐款的工作昨天都完全結束了,四份文件我都簽了字,簽完字之後我還去幫萌萌買了一件紫色的小斗篷!」
「那斗篷現在放在哪兒?」薛政和冷靜的問道。
「當然是放在…呀…好像忘記拿了,沒關系,那種店不會那顧客東西的,我明天去拿回來就行了。」
「老婆!」薛政和看著她認真的喚道,「明天我陪你去醫院。」
「你什麼意思?」柳月瞪大眼楮看著他,「你認為我有病?我瘋了?」
「不是的,不是的月兒!你听我說,當初因為練冶的事情你就抑郁過一段日子,精神狀態不算好,記憶力也就不穩定,好不容易萌萌讓你緩過來,如今練冶——」
「為什麼扯到練冶?你一直不喜歡練冶對不對?練冶她只是個孩子,她並沒有錯!」柳月有些激動的說道,臉色愈發的蒼白起來,下一刻整個人忽然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