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注意球!」青峰跑到籃下朝那邊的黑子吼,黑子恍惚地要搶對方的球,再一眨眼,球已經落入了對方外線之手,只見拿球的那個人輕輕起跳,球以一個漂亮的拋物線劃過半個球場,進筐。
三分!
比賽進行到了第二場,51比45,如果一隊再這樣恍惚下去,很快二隊就會追平比分反敗為勝。黑子望著自己的雙手,道︰「對不起
黃瀨大力拍他的背,掀起衣服擦掉臉上的汗,沖著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道什麼歉嘛,再來!」
即使這樣,也掩蓋不了一隊低落的士氣。綠間請假未歸、紫原被調離、鐵平還沒有正式入隊、黑子狀態極差。傳球、防守、外線統統出現漏洞,這一場本來沒有多大懸念的球賽硬生生被打成了這副模樣。在這樣的士氣下,想要進入zone反轉戰況也毫無可能。裁判又吹了哨子,第二場結束。
中場休息。黑子在場外的長椅里坐下。圍觀這場比賽的人無一例外面露失望之色,嗡嗡作響的說話聲讓人心煩意亂。黑子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汗,黃瀨一胳膊搭過來,整個人湊到黑子臉前,伸手戳黑子的臉頰。
「小黑子狀態這麼差,是因為小紫原嗎?」黃瀨盯著黑子的眼楮,嘴邊的笑頗有深意。這個問題讓一邊的青峰也轉過頭來,等待黑子的回答。
「熱……」黑子掙開黃瀨濕漉漉的手臂,眼楮望著地面,余光卻瞥向坐在椅子最遠的地方的赤司,道︰「不知道
「什麼叫不知道!」黃瀨不依不饒,伸手撓黑子的腰,黑子被鬧得笑個不停,從椅子里栽了下來,還好黃瀨及時拉住他,拉著他的手臂把他整個人提了回來,另一只手按住了黑子的腦袋︰「什麼嘛,小黑子笑起來真好看
黑子板著臉看他。
「手怎麼樣?沒有用這只手打球吧?」黃瀨順著手臂往上模,模到手腕處,捏了兩下。♀黑子搖搖頭,接著,赤司把黃瀨和青峰叫了去,說了些什麼。裁判吹了哨子,最後一場開始。
情況並沒有出現多少好轉,倒是前兩場的比賽讓二隊熱血沸騰士氣高漲。前鋒交給青峰,黃瀨加入防守,臨時代替紫原的是曾經三隊的中鋒,已經開始跟不上節奏。
二隊主力火神一如既往的難纏,跟青峰一對一。但優勢還是在青峰這邊,黑子慢慢進入狀態,他跟青峰兩人的黃金搭檔開始發揮作用,火神一點一點被甩掉。
「小心小黑子!」
黑子的余光看到籃球以極快的速度飛過來,還來不及反應已經到了臉前,甚至能感受到高速旋轉摩擦鼻尖的感覺。他听著自己沉重的呼吸聲,身子條件反射性地往左轉,和之前的腳步錯開,整個人都失去了平衡。
場外傳來驚呼聲,黑子想抓點什麼保持平衡,有人用力地拉住他的手臂,把他整個人一扯——他的腦袋撞到了那個人的下巴,狠狠地撞,撞得他頭暈眼花,撞得他覺得整個世界都旋轉了起來。于是他下意識地伸手……抓住那人的褲子。
……長得高很了不起嗎?
黑子綁著紗布的手按住被撞到的地方,眼眶不自覺地發紅,眨了好幾下才回過神來。他正打算抬頭看是誰,頭頂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阿哲,放手……」
黑子「啊?」了一聲抬頭,在看到青峰的臉色後疑惑地皺起眉,順著青峰的目光低頭往下看——他正抓著青峰的褲子往下拉,已經讓青峰露出了半邊白色內褲,因為大量出汗,內褲包裹著看起來非常有彈性的臀部,看起來……非常性感。此時青峰正一只手捏著黑子的肩膀,另一只手不得不提著褲子,和黑子拔河一樣,防止進一步的悲劇。
黑子被燙到了一樣松了手,連續往後退了好幾步。裁判的哨子響,那個球果然出界了。
青峰把褲子……提了起來,扭過頭去不看黑子。♀黑子以為他生氣了,猶豫著走上前,拉住他的衣擺。
青峰低下頭看他,臉頰有可疑的顏色︰「什麼?」
「青峰君,我、我不是故意的黑子難得的舌頭打了一次結,眼楮盯著青峰的腳,「要是青峰君生氣了的話,就扯回來吧
扯、扯回來?
青峰一愣,目光不自覺地挪到了某個部位,喉結滾了一個圈,腦袋里的小劇場下意識的開始運作,臉頰的可疑顏色更重。把把把那該死的球褲扯扯下來一定是……是……是……
「我說,一個星期不見,奇跡的世代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場外傳過來,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轉了過去。黑子驚喜地抬頭,松開了青峰的衣角,看向聲音的發源地。
綠間用一根手指轉著球,左肩膀背著運動包,另一只手拉著運動包的帶子,腰間系了一個詭異的用帶子固定住的……梨子?他嘴角勾著笑,目光透過鏡片落在球場。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綠間真太郎回來了!
從上個雙休日開始他就一直玩失蹤,請假沒有來訓練,手機也打不通,教練也不說他是因為什麼請假。他整個人都像人間蒸發一樣。
一個星期不見,他看起來似乎瘦了一點,但很可能只是錯覺。
「小綠間——!!」一個黃色的影子飛奔過去,裁判地一個哨子即使地讓他剎住了車,只能隔著幾步之遙淚眼汪汪地盯著綠間看,就差沒有掀起衣服擦眼淚大哭一場。綠間輕輕把球拋給他。
「罰球要中他有些別扭地偏過頭去。
接下來,一隊士氣大振,一路披靡,101比79拿下了比賽。雙方敬完禮之後,黃瀨他們立刻想要奔到綠間那邊去,但是人群里怎麼也沒有綠間的身影。剛才還在場外的他一眨眼就不見了,連一個梨子也沒有留下。
赤司依然沒有多少表情,拿起毛巾擦干淨額頭的汗,走到操場外擰開水龍頭洗臉。黑子朝著器材室一路小跑,果然看見綠間端著球站在小操場的籃球架下,運動包還沒有放下,抬頭望著籃筐。這不是他習慣的距離,他應該站在三分線外,然後又冷又帥地把球投到筐里,還沒有看到得分就一臉自信地轉身……
黑子走過去,踮起腳尖拍他的肩膀。他嚇了一跳,臉頰浮起淡淡的粉色,往後退了一步。黑子眨眨眼,指向那個看起來鮮美多汁的梨子︰「綠間君,這個可以給我嗎?」
「……這個是幸運物,當然不可以!」綠間捂住梨子,從遠處看有點像捂著某些部位……
黑子皺皺眉︰「可是,看起來很好吃,很解渴的樣子
綠間一臉堅定地搖搖頭︰「不可以!」
「綠間君……」
「別看我,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綠……」
這時候,不知道從哪里撲出來一個黃色的身影,壓在黑子身上,差點被把黑子的內髒壓出來。他看看綠間又看看黑子,咧著嘴︰「喲喲喲喲小綠間要對小黑子做什麼?」
綠間臉上的紅色更深了,手還捂著梨子︰「黑子要吃今天的幸運物
黃瀨愣了愣,然後毫不給面子地大笑起來。黑子好不容易掙開黃瀨全是汗的懷抱,看見綠間把球扔進籃筐,再接住,扔給路過的人,道︰「我先去寢室洗澡換衣服,晚上見
兩人看著綠間走遠,黑子道︰「唔,阿黃,你有沒有發現綠間不對勁?」
黃瀨認真地看了看︰「不是一直都這麼嗎?」
黑子點點頭︰「那我也去洗澡
說完他轉身要走,黃瀨立刻拉住他,一臉撒嬌地望著他。
黑子預感沒有好事。
「剛才小黑子把小青峰的褲子扒掉了……」黃瀨委屈地皺起眉,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然後小黑子跟小青峰說,讓小青峰也扒掉你的……」
黑子認真地想了一會,道︰「我沒有扒掉青峰君的褲子,只扯下了一半
「……這不是重點!」黃瀨不依不饒,「小黑子怎麼可以對小青峰說那樣的話呢!怎麼可以跟小青峰說扒掉你的褲子……」
說完,他在長椅里坐下,用手捂住眼楮,肩膀一抖一抖。黑子愣了幾秒,然後在黃瀨身邊坐下,無辜地看了一會,然後道︰「如果阿黃想的話就給阿黃扯吧
黃瀨迅速地抬起頭,盯著黑子的臉,兩頰在極短的時間內抹上了粉紅,接著他用力地扭過臉︰「不要
「……」
黑子道︰「那我去洗澡
說完,他站起身,黃瀨居然沒有攔他,一直目送他消失在林蔭道里。黑子走上二樓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寢室居然沒有關門,他以為紫原已經回來了,推門進去,發現綠間正光著上身翻運動包。
「……」
「……」
兩人都一臉意料之外。
「紫原的室友是你?」綠間的動作頓住。
「……紫原君呢?」黑子看了看四周,紫原的東西都搬走了。
「我剛才上來的時候看見紫原在搬東西,問他,他說被教練換寢室了
黑子張張嘴,突然問︰「那,紫原君是往哪邊搬?」
綠間皺皺眉︰「好像是隊長的房間。我最開始是和隊長一個寢室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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