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掛斷。
滴答,滴答,滴答……
屋子里鐘擺發出的響聲好像心髒起搏器一般,一起一伏,但卻不知道何時就會爆發出內心總掙扎的恐懼。
看著丈夫站在不遠處一動不動,盧婷婷的心有點兒緊張,「怎……怎麼了……」
「給我打電話的人是個男的,」邱明華轉過身來看著盧婷婷發呆,「說是我不認識他,還說有什麼東西要給我,關于我跟夏琴之間的秘密,我還沒說什麼,他就把電話給掛了
男的?
盧婷婷一愣,「怎麼會是男的?」
「我也不知道,但他看她說話的語氣好像有點怪兮兮的,」邱明華走到桌子前拿出一張紙巾來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唉,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鬧鬼了,都是你,嘴巴可真是碎的很,你瞧瞧,你一說,還真的來勁兒了
「那我不說了,」盧婷婷被嚇得有些失魂落魄,如今情緒平復下來才從地上奮力的坐了起來,撐著腰桿,坐在了沙發上,「他說有東西要給你,怎麼給啊?」
「管他什麼勞什子,八成是嚇人的
邱明華自顧自的給自己建立著脆弱的防線,佯裝不在意,其實心里比誰都害怕,跟著盧婷婷走進了臥室,房間里暖色調的光源在吧嗒一聲清脆的響度之後,陷入了一片黑暗。
滴答,滴答,滴答……
只有黑夜慢慢的撫模著房間里的寂靜與淒冷。
這里是三樓的一處公寓。
洗手間的窗戶因為通風被打開了一扇,一條細長的身軀慢慢沿著那打開的窗戶從縫隙里鑽進了屋子來,而在那條蛇的身後,是另外一條赤色的紅蛇。
一條,兩條,三條。
數之不盡的蛇沿著那狹小的縫隙爬進了房間里,紅的綠的,每一條看著都不過時拇指粗細,月末也不過是一米長短,細長的身子游走在屋子里的角落。
房間太黑,只有豎起的耳朵才能夠听得清楚,蛇皮摩擦地面發出來的刺耳聲響,好像毛刷搜刮著脆弱的玻璃,听的人心里毛毛躁躁的,渾身不自在。
依然有無數的蛇從那窗戶的縫隙里慢慢爬進這一棟並不大的三樓公寓之中。
吱呀——
洗手間的房門被緩緩的推開,輕柔的聲源好像警鐘,剛才還堆滿洗手間的無數條小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全部都消失不見,不知道多在了什麼地方。
消失了麼?
不是,這只不過是黑夜看不清楚罷了,如果你站在洗手間的中間,你只要輕輕扭動自己的脖子,或者是抬起自己的頭,你就能看到那牆上天花板上攀附著的身軀。
那一雙雙帶著戾氣的蛇瞳,還有那赤色好像吞人入口茹毛飲血的蛇信子。
滴答,滴答,滴答。
依然是除了鐘聲,沒有一絲絲的動靜,走進房間的男女早已經熟睡下去,只有那時鐘還在晝夜不停不眠不休的搬弄著時間的車轅,不肯停止片刻。
門縫好似地域的大門。
無數條蛇順著門縫爬進了房間的沒一個角落,剛才地面上還是密密麻麻蠕動的身體,可如今,卻都不知道爬到了什麼地方。
只有那每一個角落里,一雙雙眼楮在窺探著,他們在等待著什麼……
此刻時間,凌晨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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