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羅子凱幽幽的聲音從听筒里傳來，那種帶著一絲絲的戲謔，又有一點點挑逗的聲源讓沈汝的心好似被一直無形的黑手揪住一般。
「你瞎說什麼東西，」沈汝努力的搖搖頭，不被對方那如同迷幻一般的言語所挑釁，堵著洗手間的房門，下意識的將身上的衣服拉緊了些，「難道我在你眼里就是這個樣子的麼？這麼輕……」
想說輕薄，卻自己都說不出口。
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居然為了一個男人，做出這樣……
「沈姐姐，你怎麼能這麼想呢，」羅子凱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既然喜歡的話，過程如何又有什麼意義，只要結果好就可以了吧，你我對于蛇人的了解都不淺薄，蛇人與人在一起對于一個人類的消耗多大你豈不是不知道，難道你真的要把方俊先生拱手讓給那個蛇人不成？你這不是害了他麼？」
對！如果我把他讓給了阿蘭就是害了他！我不能害了他！
「我不能讓他跟阿蘭在一起！」沖動如魔鬼一般撕扯著沈汝的神經，「我要救他才對……」
羅子凱笑了笑，「對嘛，你就是要救他，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不是麼，我相信方俊先生是一個專一的人，如果你們之間生米煮成了熟飯，那他肯定會離開莫蘭小姐對吧。」
「可……可這樣，他也許會恨我一輩子！」
「恨一時又能如何，」羅子凱幽幽的笑著，「我相信當他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之時，他一定會感激你把他從水生火熱里面救出來的，你說我說的對吧？」
對？不對？
沈汝覺得此刻大腦之中一團亂麻，她自己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從來不會對除了蛇人之外的人下黑手，可是如今……
「沈姐姐，我知道你的內心有一個答案，只是你的某種情感讓這個答案被蒙蔽住了，或者說你自己不願意去正視這個答案才對，何必呢？既然選擇了，就要選擇自己內心最認可的答案才對啊。」
羅子凱依然在一旁添油加醋著。
啪。
沒有回答，但電話那邊已經傳來了嘟嘟嘟的掛斷聲。
「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雖然沒有得到自己的答案，但他知道，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而那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伸手，羅伊將電話接了過去，「博士那邊有消息沒有。」
「根據情報，他們已經到達實驗室了。」
「快到了麼……」
羅子凱自言自語的呢喃著，抬頭看著窗外那漆黑的夜空中掛著的一輪明月，輕嘆，起身悄然轉身旋即抬頭看著屋子另一側的一副油畫安靜的掛在牆上。
畫里的女人斜坐在椅子上，穿著一件白色的外套，也許是畫作的關系，臉上的皮膚白如落雪一般柔美，杏眼峨眉，紅唇微微翹起，眼眶里一雙瞳孔，散發著的卻不是凌厲與憤怒，而是慈祥與溫暖。
「少爺……」
羅伊輕聲呼喊著羅子凱，可對方卻看著油畫出神，腳下的步子也慢慢的朝著畫卷的方向走了過去，左手情不自禁的緩緩抬起，張開的手指好似要觸踫著畫卷一般。
也許是太過于出神，甚至沒有听到羅伊的呼喊。
腳步愈發的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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