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琴在玻璃暖箱里憤怒著,一雙赤色的燃燒著怒火的瞳孔隔著玻璃牆壁死死的盯著羅子凱,那是種憤怒,絕望的怨恨,是一種發自心里的怒火中燒。
她恨。
可羅子凱知道,他不需要她恨,他要的只是一個機器,有感情的,無論是人還是禽畜,都不可能成為殺人的機器,只有大腦被洗的什麼都不剩,才是最好的殺人工具吧。
「可是……」
「不要吞吞吐吐的,」羅子凱依然微笑著看著暖箱里掙扎的身軀,「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可是蛇月復計劃還有一個非常關鍵的內容我們沒有攻破,」白衣人想了想,「其實也不算關鍵,即便沒有攻破這個環節現在制造人工蛇人也不是什麼問題,只是……」
「我說了,有話直說,不要繞彎。」
白衣人斟酌了語言的內容,沉吟片刻,「目前蛇月復一號的大腦里還有一部分的情感因子沒有被洗掉,說白了,也就是蛇月復一號可能會在某個時間段忽然清醒過來也說不定,
如果不能把大腦里所有的記憶跟思維都洗干淨,只怕這樣的事情就一直會發生,誰也不知道每個人的大腦里藏著什麼,所以爆發的時間地點都是未知的,這也是最麻煩的。」
「……」不知是未曾听到還是如何,羅子凱只是看著那近在咫尺卻觸踫不到的身體發呆。
「少爺……」
「你知道人跟動物最大的區別是什麼麼?」
突兀的問了一句,白衣人與羅伊面面相覷,「書里說,人跟動物……」
「不是你書中的那些死知識,人跟動物最大的區別是希望,人只要沒有到達絕望的底端永世不得翻身,他們都會有希望,可能是一件事,可能是一個人支撐著她,而這種希望常常是無法抹去的,只有當這個人絕望到極點的時候才會消失。」
「少爺,我不是很明白……」說話的不是白衣人而是羅伊。
羅子凱轉身,「羅伊,你還記得不記得金家上一個家主。」
「您說的是……金玉夫人?」
「那個女人當時死的時候我們都在現場,雖然當時我很小,但我還記得很清楚,那個女人先前總是死不了,後來見到了他從遠方回來的兒子,只是看了一眼,那一口氣就下去了。」
羅伊想了想點點頭,「對,我記得。」
「這就是人心頭的希望,即便是面對死亡,只要心中有一絲絲的希望就會讓自己延續下去,即便已經走到了死亡的盡頭,也可以一直持續不斷地存活著。
而這種感情一般都是埋藏在人大腦的最深處,只有當人走到絕望的時候才會激發,而這種感情根深蒂固,怎麼可能是普通的機器和藥物可以抹殺的。」
「所以……少爺您的意思是,這個蛇人心中還有一件事或者是一個人支撐著她,所以即便當時在融合的時候如此痛苦她都堅持了下來?」白衣人被羅子凱說的發愣。
未曾回答,羅子凱只是看著那鏡像中的面容,「人,就是人,這是禽獸永遠比不了的,即便變成了這幅模樣,有些也不會改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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