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偷梁換柱
鼠梅偷偷看了衛生間一眼,「媽,大哥洗多久了?」
姜淑華以為女兒是要上衛生間,「那你得等會,他剛進去,估計沒半個小時出不來!」
鼠梅怔著,然後,背著包直接往大哥房間走,惹得姜淑華在後面追著叫她。「你去你哥房間干什麼?鼠妹,你走錯地方了!」
「哎呀,媽,我沒走錯地方!」鼠梅轉身把老媽往外推。「這房間本來就是我的,我看看,讓我檢查下,看哥有沒有損壞我的房間!」
姜淑華听女兒這樣一說,沒底氣的她只好退出來,他們這套農民房,小女兒和小兒子都出了錢,而大兒子鼠澤不但沒出一分錢,讀大學反而還用了弟弟和妹妹打工掙來的錢,因此,這套三房一廳,壓根就沒鼠澤的份,他現在住的房間是鼠梅的。
唉!姜淑華嘆息一聲,自已一個人回到房間傷神去,老伴去世早,是她一個人里里外外掙起了家。那些年,她就靠在長江里撈魚為生,還得了個水上飄的綽號,養大三個孩子確實不容易,為了鼠澤讀大學的學費,最後帶著綴學的二兒子和小女兒到深圳打工,本以為,鼠澤學問多,讀出來一家人就有好日子過了。
現實往往是殘酷的,這個讀大學出來的兒子,不僅沒給家里帶來任何福音,反而在創業的時候欠下債務,搞得弟弟和妹妹都有怨言,本指望這個有學問的大哥學成後能幫助下家里,事與願違,鼠澤不僅幫不到大家,反而還佔據了鼠妹的房間。
鼠梅關起房門,動作麻利地找到了大哥買的手鐲,熟練地打開盒子,小心翼翼取出玉鐲,然後從包里拿出那個假的玉鐲放進盒子,三下五除二就把手飾盒子上的彩帶給綁成蝴碟結,完全看不出打開過。
拿著真玉鐲在手里鼓足勁吹了口氣,鼠梅的臉上泛起兩個小酒窩,她開心地笑了,暗想,這麼貴重的東西,只有辛苦撫養我們長大的媽媽才配擁有,憑什麼要讓大哥拿去教敬八字還沒一撇的未來丈母娘?
動作迅速地完成偷梁換柱,鼠梅打開房間輕松地走出來,瞄了眼目不轉楮看電視的二哥和二嫂,然後回到媽媽房間,老媽在房間戴著老花鏡戰戰兢兢地拿著線穿針,見她對著窗外的光線穿了好久都沒穿上,她沒好氣地奪過來穿線,「跟你說了多少次,這衣服爛了就不要了,你沒衣服穿嗎?自已眼楮又不行,非得穿針引錢的。」
「這衣服只是月兌線而已,又不是破洞。」姜淑華一輩子節檢慣了,要不是在深圳這樣的大城市,估計補丁衣服都會穿出去,一個女人,拉扯著三個孩子長大不容易,既當爹又當媽的把幾個孩子拉扯大,確實受了不少罪。
鼠梅把穿好的針又扯月兌,把針線給放好,沒好氣地說︰「自已眼楮不行,還非得逞能,樓下不是有縫紉部嗎?拿下去,給兩元錢,人家幾下就給你踩好了!而且,絕對比你縫的那皺巴巴的樣子好看。」
「說得那麼輕巧,兩元錢就不是錢啦!兩元錢可以買四片豆腐了。」姜淑華據理力爭,她一個女人,拉扯著三個兒女長大不容易,什麼苦都吃過,女兒口中的兩元錢不算什麼,可在她眼里,那就值錢了,最起碼買四片豆腐回來又可以做一餐紅燒豆腐給孩子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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