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知道,這是年少時,爸爸媽媽都在身邊時,對她的專有稱呼。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男人對她的稱呼很多,什麼丫頭臭丫頭死丫頭,沒一個能讓她心里起這麼大的反應,唯獨這個乖丫兒,勾起她的傷心往事。
同時,她覺得眼前這男人,無比親近。
龍景天不知道緣由,恍然起身,用大手去擦她的眼淚,念念有詞︰「我是不是弄疼你了,這個名字太土了?你別哭了,今天哭的還少啊,別哭了啊……」
謹歡哭的更凶了,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淚出來,鼻涕也出來了。
她知道這樣子很不雅,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
這可慌了龍景天,紙巾盒拿過來,用了半盒紙巾謹歡才勉強止住哭聲。
「乖丫兒,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就不準再哭了,好不好?」
龍景天用大手捧著她淚痕斑斑的小臉,很認真的說,謹歡以為他在開玩笑,可是那雙潭黑如墨的眸子里,一絲戲謔都看不到。
堂堂猛虎大隊長,龍大校,太子爺,要告訴她什麼秘密?
這句話有著十足的吸引力,謹歡眨著大眼楮,滿是疑惑同時滿是期待的望著男人︰「什麼秘密啊,你可不能哄我……」
龍景天湊近她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話,謹歡咬著唇瓣兒听著。
等听完了,她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大眼楮眨也不眨,一直迷惑不解的盯著男人,看著男人的神色逐漸恢復冷漠,她反而興奮的小臉緋紅。
扯住男人胸前的軍綠色T恤,昂著小臉使勁問︰「真的,你說的,都是真的?」
「愛信不信!」龍景天背過身去,看也不看她。
謹歡不依不饒的從背後抱著他的脖子,搖晃著,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堂堂猛虎大隊長,竟然曾經暈血!」
開始她只不過是開玩笑來著,誰知道這竟然是真的。
「看來咱倆真是一對兒哈,當兵的暈血,護士暈針!哈哈哈哈……」謹歡笑的不僅暢快,而且是相當的邪惡。
一個人笑了好半天,那男人還靜悄悄的,沒有因為她的惡意嘲笑懲罰她,也沒有半點責怪,只是一個人睜著眼楮,默然不語的盯著天花板。
謹歡忽然覺得自己這麼笑是很不地道的,她暈針是有緣由的。
這還得歸功于趙晙熙,趁父母不在身邊的時候,拿著一支針管嚇唬她,差點扎到她的眼楮,自從那次暈了之後,以後對針頭的恐懼有增無減。
可是男人暈血呢,難道,是因為殺人殺多了?
心頭一哆嗦,她驚嚇的鑽到男人懷里,顫悠悠的問︰「老實說,你是不是殺人殺多了?」
龍景天拍了拍小女人的脊背,沉悶的答︰「我暈血,是因為親眼見到我媽倒在血泊中死了,那一年,我十四歲……」
謹歡在他懷中身子僵持住,心間柔軟的位置猛地鈍痛,她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原因。
她以為這男人高高在上,所向披靡,這種人生來就是龍種,注定一生坦途,卻沒想到他在年少的時候,會遭遇這樣的事……
男人聲音冷漠,低沉黯啞,她卻听出了濃濃的痛楚。
謹歡沉默了,她忽的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龍哥,對不起,我不知道……」
良久,她輕輕的道,眼角滲出一行眼淚,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落淚了,抱著男人的手臂,听著他沉穩的心跳,心里,突然就那麼的疼了。
「乖丫兒,在敵人面前,不要有任何弱點,暈血,暈針,都不是弱點,這都是心理恐懼,你可以克服它!」
謹歡用力點點頭,抱著男人,萌生了與男人心心相映的感覺。
「可是,我一見到別人拿著針頭走向我就害怕,怎麼辦?」她顫抖著聲音問。
「想知道我後來怎麼不暈血的嗎?」
「嗯,求求你好龍哥,你告訴我,我也不想一直暈針下去……」謹歡就像是一個討要糖果吃的孩子,就那麼可憐兮兮的望著男人。
可是接下來的回答,一點都不美好,听得她心驚膽戰。
「每天都在血泊中醒來,暈了醒,醒了暈,知道麼,就是這麼熬過來的。」
天!
這是怎樣的一副慘狀,謹歡眼前浮現出一副血腥滿布的圖,龍景天躺在血泊之中,不是,哪怕就是傲視血腥的慘景,這畫面也夠人的……
謹歡心中的一根弦被牽動了,除了疼,還是疼,她知道暈針是什麼滋味兒,那麼暈血,其實程度更高,更難以控制。
這一臉冷酷的男人,要經歷多麼嚴苛殘忍的煎熬,才能練到不暈血。
她心疼的用柔軟的小手撫摩了男人臉上堅毅的線條︰「龍哥,竟然你暈血,為什麼這麼折磨自己……你不像我。」
她是被兩大家族共同敵對的孤女,而龍景天不是,他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巨龍蛋,人人都得捧著,他這麼近似變ti的折騰自己,真的沒有必要。
「錯……正因為我是龍景天,龍家長子長孫,就注定不能有任何的弱點!」
龍景天不經意的握緊拳頭,關節處咯咯作響,眸中閃著駭人的寒光。
這一次謹歡沒有覺得害怕,她只是抱著男人的脖頸,將自己的柔順線條牢牢的貼近了男人菱角分明的剛毅,就那麼安靜的依偎著。
同命相憐?
有那麼點感覺,另外,她對這個高高在上的太子爺有了不一樣的理解。
外人都只是看到了他光芒四射的一面,他內心里的隱痛誰能看的到呢……他就這麼把隱匿的東西展示給自己,這意味著什麼?
謹歡是只小刺蝟,因為暈針,所以勇敢的拿起針頭對著別人的小刺蝟。
只是這只小刺蝟,從來不把最柔軟的肚皮示人,所以,當她知道龍景天把暈血這件事告訴她意味著什麼,那是實打實的信任。
人與人之間,最珍貴的,便是信任!
曾經她認為自己是勇敢的,而現在,她認為真正的勇敢,不是拿起針頭對著別人,而是把那根針深深的刺入心里,而且,埋得夠深。
「睡覺吧,明天訓練強度很大,你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