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一生梁祝 第五十九章 十年如一夢(二)

作者 ︰ 瀟湘小琪琪

()十年過去,對于程小山來說,這是一場噩夢。(鳳舞文學網)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151+看書網

雖然最嚴重的時期已經過去,但是,她就好像被歷史遺忘了,她依然還在監牢之中,每天靠著心中的那一絲信念,堅持著。

她的眼楮雖然之後慢慢恢復了,但是,還是受到一絲影響,她的左眼只剩下一些光感,而她的右眼視力也是明顯下降,不過好在,上天還是給她留了一條活路,總歸,她沒有失明。

這一天,監獄里變得看守突然過來叫她,「程小山,有人來探視。」

程小山一愣,多少年了,自己的親人都不知了去向,如今,又會是誰來看自己呢,「是在叫我嗎?」程小山有些難以置信,趕快確認到。

「對,程小山,應該沒錯吧。」那個看守倒也客氣,「跟我出來吧。」她繼續說道。

程小山趕快點點頭,緊跟著看守走了出來,坐在椅子上,小山的心中有些不解,到底是什麼人,直到那個人最後走了進來。

小山的眼神不好,眯著眼仔細的看了半天,可是,卻始終沒有看出個所以然,畢竟,十幾年未見,大家多多少少容貌上,還是有些變化了吧。

「小山?」來者先開口了。

「不好意思。」小山有些猶豫,但是,卻依舊沒有認出來的人是誰,也難怪,她的眼神也並不好,看得也並不清楚。

「程小山?」那個人在反復確認著。

「是我。」程小山只能微笑著點點頭。

那人終于確認了,卻是未語先落淚,「我是小威呀。」終于,還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听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小山一下子震驚了,「小威。」小山驚訝的說不出話,多少年了,我們已經十年未見,今日,終于再次相見了。

小山難以置信,她伸出手來,撫模著小威的臉,雖然自己看不清楚,但是,小山卻還想仔細的辨認一下。

「好久未見了。」小山說道。

「是呀,是好久了。」小威回答道。

「謝謝你來看我。」小山微笑著回答道。

「小山,你受苦了。」小威此時早已經泣不成聲,「對不起,我這麼久才來看你。」小威不停地道著歉。

「沒什麼,你能來,我已經很意外了。」小山始終微笑著回答,在牢獄之中已經多少年了,小山的心早已經被消磨殆盡,如今,想不到自己沒有被遺忘,小山的心中,滿是感激。

「你過得怎麼樣?」小山始終保持著微笑。

「我過得很好,倒是你,受苦了。」小威卻依然十分愧疚。

「沒什麼,每天都是這樣的生活,我也習慣了。」小山回答道。

歷盡了千難萬險,如今,小山卻是出乎常人的平靜淡然,苦難,真的可以熬煉人心,曾經是那樣強硬的小山,如今,卻也變得如此的溫和,不急不躁,不怨天尤人,歷史欠她的,她卻不想再去討債,而今,只有過好眼下,才是小山最終的目標吧。

十年如一夢,如今,到了夢醒時分,小山卻不願再去回想,畢竟,這一切,還是太過艱難了。

「大家,都過得好嗎?」小山問道。

「沒有聯絡了。」一聲嘆息,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曾經是那樣的親近,卻在一個時刻,從此各奔東西,再也不曾相聚,這,恐怕就是人生吧,所有的人,都始終是過客,無論當時有多麼的親密,最後,也只剩下一聲嘆息。

「你有再回過程家戲班嗎?」小山好奇地問到。

「程家戲班被查封了。」小威落寞的回答著,「我們離開之後,就在也沒有聯系,直到那天,我從我丈夫那里听到了你的消息,我才知道了你的去向。」小威說道。

「你結婚了?」小山問的時候十分的高興,畢竟,小威還是過得比自己好。

「是的,他是個老師。」小威回答到。

「現在祝賀你,有些晚了吧。」小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小威也終于破涕為笑了,「你那天被帶走之後,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小威還是決定問了這句話。

「被批斗,就是這樣,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後來,又被放了回去,第二天又被帶走了,接著批斗,游街,我都已經記不清楚到底進行了多少次了。」可是,小山說的時候,卻依舊是那樣的平靜,就好像,沒有在敘述自己的事情一樣。

「是呀,那個時候,大多數人,不都經歷了這些事情嗎。」想到這里,小威又是十分的傷心,那個年代,孰是孰非,又有誰能夠分辨的清楚呢。

「程班主,去世了。」小山最後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程班主他去世了?」小威有些震驚,「你怎麼知道?」小威不敢相信小山說的是真實的。

「我被帶到刑場的時候,親眼見到的,他,被槍決了。」小山終于還是流露出了傷感之情。

程班主,是一班之主,戲班里的孩子都是很小就離開家,在戲班里邊,程班主的位置就像是大家的父親,每一個人對他都十分有感情,程班主本身也是一個十分負責任的人,他雖然嚴厲,但是,凡是與他熟悉的人都知道,程班主,會為每個人著想,這樣一個父親一樣的人,就這樣死去,想必,只要是程家戲班的人,都會感到難過吧。

「程小山!」看守的聲音傳來,「你們的時間到了。」那個看守慢慢走了過來。

「再見吧。」小山依舊微笑著說道。

「嗯,我下次再來看你。」小威這樣約定著。

二人之間雖然言語告別,但是,眼神之間流露出的,卻是萬分的不舍,曾經的好朋友,今日終于重聚,本是有緣,多年未見,十分想念,這種感覺,恐怕是千言萬語,都難以說得清道得明的。

程小山再一次被帶回到牢獄之中,不知道,自己今生今世,是否還能重見天日,不過,總算在自己離開人世之前,還能與朋友見面,這樣想想,倒是充滿了希望。

小威回到家中,自己的丈夫還等在家中,「見到人了嗎?」見到小威已經回來了,他有些心急的問道。

「見到了。」小威回答到。

「是你說的那個人嗎?」

「是,老鐘,你是怎麼打听到的?」小威十分好奇的問道。

「我之前的那個同學,不是看守所的嗎,我曾經告訴他你的名字,不是當時程家戲班起的嗎,我這麼一說,他就告訴我他們里邊好像有一個人跟你的名字比較相像,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藝名,我一听,跟你一直說的的那個名字,又是一模一樣的,所以,我這才回來告訴你。」老鐘在一旁說道。

「太感謝你了。」小威說道。

「看來真的是,老楊還真是夠意思。」老鐘在一旁感嘆道。

「看來有時間還要去謝謝人家。」小威說道。

「對了,那個小山,過得怎麼樣?」老鐘好奇地問到。

「身在牢獄之中,你說能過得怎麼樣?」小威有些傷心的說道。

「是,不過,也是沒有辦法。」老鐘也在一旁感嘆道。

「不知道她還要在那里生活多久。」小威自言自語道。

「這就不得而知了,要看上邊的意思了,不過,那個時候遭受迫害的人,我倒是看到有一些已經放出來了,不知道那個小山是不是也有這個機會。」老鐘在一旁說道。

「她人這麼好,不應該遭受這樣的苦難。」小威說道。

「沒辦法,你說之前,哪一個人應該遭受那樣的苦難,不都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老鐘感嘆道。

「她這輩子要是都不能出來,那真是蒼天無眼了。」小威說道。

「你也別這麼說,不過,既然已經確認了,你也多去看看她,這麼多年了,真不知道她一個人是怎麼熬過來的。」老鐘再一次感嘆道。

小威也在一旁長嘆一聲。

程小山,無論怎麼說,都還算的上是幸運的吧,至少,她的身邊,還能遇到這樣的朋友,小威真的如同約定的那樣,時常的到監獄里去探望小山,兩個人經常坐到一起,聊起之前程家戲班發生的事情,兩個人都還印象深刻,時而開心,時而傷感,只是,從始至終,小威都沒有提起過小英,小威無論如何,還是照顧小山情緒的。

堅持到最後,一般都會有所回報,這天,一個看守再一次來到程小山這里,「程小山,跟我們走一趟吧。」看守說道。

小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提審,她也學會了順從,不再詢問,只會慢慢等待,這一次,和程小山一樣被帶出來的,還有三個人,程小山一直默默的跟在她們身後,四個人被看守,帶到了牢房的門口,一輛車子停在門口,四個人上了車,一路上,沒有人說話,不知道這一次車子會駛向什麼地方,但是,無論說什麼,也不會改變,沉默,是現在最好的辦法。

車子慢慢駛向了法院,四個人就這樣被帶了進去。

多少年的等待,這一刻終于還是到來了。

「程小山,當庭釋放!」審判官此話一出,如同夢中的場景一樣,程小山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曾經多少次幻想自己出獄的場景,想不到,真正到了這個時候,自己竟然不敢相信。

想到這里,小山不由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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