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听出對方語氣里的嫌棄感,七海七遙尷尬的笑笑,縮了縮脖子,挺不好意思的講著原因,「衣服髒了嘛……」
「丑死了。」不等對方解釋完畢,雀哥已經下定了結論,漂亮的鳳眼一挑,濃濃的不屑便輕飄飄的透了出來。
「誒?」接二連三的被鄙視加嫌棄讓七遙的少女心有些脆弱的顫抖了一下,不明白自己又是哪里礙了對方的尊眼。
看著少女那絞盡腦汁不知所謂的模樣,雲雀恭彌輕輕偏過頭,像個小孩子陰謀得逞那樣笑了,幽黑的鳳眼在長睫毛的掩映下微微眯著,嘴角向上彎起,看起來難得有幾分稚氣。
「進去。」不去理會少女被打擊到的傻樣子,雲雀恭彌覺得心里很愉快,遂大發慈悲的讓只有被單蔽體的小丫頭進了屋,然後自己則步伐一頓,轉向了另一個屋子。
這里……是雲雀家的客房嗎?
趁著對方不在所以光明正大的打量著這間屋子,發現顏色還真是十分的單調。
白色的牆,黑色的櫃子,除了一個紅色的「風紀袖套」以外,就基本上完全是黑白二色。
真不咋地。
評價完對方的屋子,蹬鼻子上臉的七遙姑娘便很熟練的爬上了床,又覺得有些冷,然後干脆把被子也給攤開試圖把自己的腳丫子塞里面取暖。
「人生嘛,就是要隨遇而安……」
于是等到雲雀少年拿著幾件衣服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剛才還是整潔沒有一絲褶皺的大床上已經有些凌亂,方正的仿若豆腐塊一樣的被子也被對方揉成了一座小山。
他的房間她也敢撒野?
心里這麼想著,雲雀的臉上就帶了一絲不滿,正準備給眼前的丫頭一點小教訓的時候看听得對方挺理直氣壯的給他提意見。
「雲雀君你家客房的顏色如果更鮮活些會更好的呢……」
自以為很為對方著想並且相當委婉的提出自己的建議,七海七遙眼神飄忽間就看到對方手上的衣服,眼楮里閃過一絲驚喜和明悟。♀
「是幫我找的衣服嗎雲雀君?」
雲雀同學本來想提醒這是他的房間他想怎樣就怎樣這個事實,但是又懶得解釋費口舌,听到對方難得聰明一把有些欣慰,把衣服扔到床上淡淡的「恩」了一聲。
七海七遙如獲至寶,手忙腳亂的接過來才發現是一套並盛校服,而且看起來貌似還是新的完全沒有被穿過。
可是即使再新也掩蓋不了它既定的缺點︰
「是男生版的啊……」挑剔的小家伙想了想,假裝沒看到對方有些陰沉的臉色,默默閉了嘴,嘿嘿傻樂了兩下。
然後吭哧吭哧的就要去夠衣服,可是在經過如此波瀾壯闊的一晚上後,七海七遙餓得發昏的鐵胃終于有了反應,肚子在默不作聲許久之後終于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
聲音不是很大,但是在這種安靜的屋子里還是無比突兀。
于是雲雀恭彌的視線也自然是理所當然的看了過來。
「……」
好、好丟人qaq……
七海七遙欲哭無淚,裹著被單只覺得滿身不自在,**忍不住蹭了蹭軟軟的大床,然後干脆的一頭悶進了被窩里裝死。
黑發少年的視線有些復雜的看著她鑽進了自己的被窩,還霸佔了他的床,露出來兩只圓胖胖的小腳丫。
「……」不知道該說什麼,雀哥掉頭便走出了屋子。
到底還是有什麼不一樣的,他邁進客廳就看到不屬于這里的黑西服小嬰兒正堂而皇之的坐在茶幾上,老神在在的眯了眯眼楮。
「闖入者,咬殺。」
自動把七遙這個佔領了他的臥室的人放過,雲雀恭彌不爽的舉起浮萍拐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ciaos∼」像是完全感受不到對方的凜然殺氣,小嬰兒很是無辜的打著招呼語氣悠悠,「我家七遙給你添麻煩了。」
然後瞥了眼對方那完全看不出神情的臉蛋又補充道,「接下來就不叨擾了,我要帶七遙回去。」
不是命令不是請求,只是在陳述事實。
雲雀恭彌不帶感情的掃了他一眼,收起浮萍拐一句話不說轉而去了別的屋子。
里包恩感興趣的挑挑眉,看著他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卻是淡了許多。
這廝果然還是有了變化。
不再耽誤時間,嘴上惡毒的諷刺了七遙幾句然後便帶著她回去了澤田宅。
澤田奈奈貼心的送上一碗魚肉粥上來,然後在七遙想要接過的時候輕輕地咳了一聲,然後滿意的看到對方向後退了幾步,挺狗腿的對他嘿嘿傻笑。
唇瓣上的紅腫仍是十分明顯。
皺了皺眉頭,小嬰兒有些煩躁的拽拽列恩的尾巴,忍住了詢問的傾向。
「嗤。」瓦利安的人看樣子不能再留了。
里包恩看著她眼巴巴的樣子,一手端著魚肉粥,一手拿著小勺子在粥里攪了攪,好看的豆豆眼狡猾的閃了閃,快速的掠過一絲光亮。
然後,極優雅,極從容的拿過勺子舀了一勺,輕輕地吹了一口氣,啊嗚一聲全部吃進嘴里。
「……」七海七遙頓時悲憤了,極憋屈的用著「你是壞人」的幽怨小目光哼哼了兩聲,然後腆著臉目不斜視的坐到他身邊,盯著那碗香噴噴的青菜魚肉粥。
里魔王自是感受到了對方那憤青的傻模樣,心里愈發淡定自得起來,又喝了一口粥,終于大發慈悲的開口︰
「想吃?」
「想!」七海七遙眼巴巴看著魚肉粥吞吞口水,很老實地回答。
「那你以後還亂不亂跑?」里包恩的表情帶著些誘惑,不動聲色的哄著眼前的小饞貓。
「不亂跑啦。」眼巴巴看著碗里的粥,七遙使勁搖搖腦袋,以顯示自己的決心堅定。
里包恩又淡然一笑︰「那以後還敢不敢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不敢啦。」絲毫不動腦子的快速回答,七遙又咽了口口水語氣篤定而又真誠。
「賞。」不甚滿意的點點頭,里包恩把粥連同他用過的勺子一並推過去,在言語上將自己情景帶入。
「……謝皇上。」哼哼唧唧的叩謝了里皇帝的賞賜,七遙不避嫌的拿過勺子舀了一大勺,草草吹了兩口就急吼吼的往嘴里塞。
勺子沒入嘴唇的那一剎那,里包恩低頭垂下了眼瞼,掩下了眼里那一抹極溫柔的泓光。
以及那意有所指的,圓潤小臉上浮現的,偷了腥般的得意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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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嵐指環爭奪戰。
諾大的屏幕上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正在糾纏廝殺的兩個人,為著那一個小小的指環誰也不曾退縮。
「隼人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看著屏幕上傷痕累累的銀發少年,夏馬爾不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此時的他眉目深鎖,眼里帶著一抹深深的不贊同。
過于追求武器所產生的強大後果以及對勝利的強烈渴求之意而忽略了其他重要的東西,這樣的獄寺注定走上的是一條死胡同。
七海七遙擔憂的擰了擰眉頭,強迫自己放輕松。
「嘻嘻嘻~」戰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的貝爾看著被自己的鋼琴線纏住的獄寺隼人,得意的咧嘴笑了起來,被額發完全遮擋住的眼楮,讓人無法知曉他的視線究竟定在哪里——
「就讓王子將你親手斷送在這里吧?」
肖想他的小公主的庶民本來就不該有理由存在。
「王子看上的東西,其他人怎麼可以搶呢?」貝爾菲戈爾舉起小刀向獄寺臉上劃去繼續說道,那危險粘稠的語氣,似乎暗藏著少許深意。
「……」匆匆躲避過攻擊的獄寺隼人那漂亮的碧眼內涌起粼粼波光,「你想的美。」
炸彈貼著貝爾的耳邊炸開,貝爾敏感的感覺到有溫熱濡濕的感覺從受傷的地方蔓延開,鼻尖動了動,嗅到了一股甜腥的血意。
然後抬起頭就看到獄寺隼人在煙霧中艱難的睜開了眼楮,那雙翡翠綠的眼瞳中充滿著倔強和執拗。
「真是不巧,你看上的東西,我一個都不會讓的。」
不管是嵐之指環,還是……她。
只可惜被自己血液驚怒到的貝爾殺紅了眼,對獄寺的攻擊陡然變得更凌厲。
「隼人!!」搶在澤田綱吉開口說放棄前七海七遙扯開喉嚨大聲喊︰
「你給我滾回來!!」
聲音很大很大,大到交纏著的兩人听得清清楚楚。
獄寺偏頭看那個屏幕,里面顯示出少女那張焦急的臉,以及那一句又一句的威脅。
「……傻丫頭。」心里滿滿的覆蓋著暖流,獄寺放棄了抵抗,碧綠的眼里閃爍著脈脈的盈光。
貝爾嘴角的笑容一滯,生生的垮了下來。
等到獄寺掙扎著站到七遙等人的面前時,只來得及沖著她露出一個柔軟的笑容,便腿一軟向後仰去。
七遙一驚,忙不迭的伸手放在獄寺的額頭上想要試試體溫。
費力的伸出手握了覆在自己額頭的柔軟小手,那沉沉的倦意頓時涌了上來,很溫暖,也很心安。
獄寺隼人的眼楮閉了又睜睜了又閉,最終在少女焦急的面容中昏了過去。
不遠處的貝爾菲戈爾想要握緊手里的指環卻發現在看到那樣一幕的時候,全身失去了力氣一般。
有哪里被硬生生的撕裂開,疼痛蔓延四肢,血意彌漫。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忘記設定時間了啊啊啊啊!!!魂淡忘了啊啊啊啊請鞭打我吧——!!于是今日兩更……
p>s.謝謝伊輕盈姑娘昨日11點的兩只雷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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