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心!!」七海七遙慌忙上前挽救,顧不上埋怨對方的不仔細和馬虎。♀
被棕發少女險險提溜著脖子拎起來的小東西驚魂未定地軟軟叫喚了一聲,連**上的毛毛都立了起來。然後似乎知道是七遙幫助自己避開了被甩到地上的危險,小腦袋一蹭一蹭的格外殷勤。
「怎麼回事?」安慰的拍了拍細細的肚子,七遙把飽受折磨的小家伙揣進口袋,有些不爽的看著眼前一臉無辜的男人。
「那只鳥啄我來著。」山本武惡人先告狀,滿身凜然正氣狀若神聖不可侵犯,然後伸出手給對方指著傷口求安慰︰
「你看你看就是這里呢。」
「……呵呵。」七遙似笑非笑,瞟了眼那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紅點默默翻了個白眼。
當她是傻子不成,原先就算是骨折斷臂也眼都不眨一下的人,何時會被這小小的啄痛擾了心神。
到底還是沒有繼續追究下去,七海七遙被山本武刻意的賣萌逗笑,也自然不會再纏著不放了。
「回去吧,小七?」山本縷了縷對方滑順的頭發說道。
他們已經出來有一段時間了,再不回去里包恩他們肯定會著急的。
「好。」
回去的時候天色突然暗了下來,灰蒙蒙的天空烏雲密布,遠處天際隱約閃著亮鳴,沉悶的雷鳴不時響起,這樣一副景色顯然是下雨前的征兆。
七遙被山本武拉住小跑著到了最近的一個店鋪的屋檐下,剛進去雨就吧嗒吧嗒的砸了下來,沒一會地上就聚了好幾個水坑。
雨勢著實不小,屋檐下淅淅瀝瀝的多了一層透明的水簾,擋住了他們看向外面的視線。
「啊哈哈沒想到居然會下雨呢。」山本武微微往前探了探身,不動聲色的擋住了可能會落在七遙身上的雨滴。
「對啊。♀」七遙抬起手快速的接過幾滴小小的水珠,看它在手心沿著掌紋慢慢流淌開來,最終都順著指縫流走,消失的了無痕跡。
「得過一會兒才能停下來吧。」山本武不怎麼確定的感嘆著,轉過頭親昵的用掌心捂了捂對方有些涼意的發梢,片刻之後離開,眼神里慢慢涌動起脈脈流光。
如果以後的每一個下雨天,他都在她的身邊,那該有多好?
「恩——」七遙拉長了聲音看著久未停歇的雨勢眨了眨眼,有些懷念起原來的日子。
那時的她年紀尚小,趁著媽媽不在家一個人偷偷溜出去玩,結果卻被驟然而降的大雨逼迫的貓在屋檐下回不去家。
那時的雨水比這還大,打在地上生生的彈出一朵高高的小水花。
「怎麼辦,媽媽一定很擔心……」小小的七遙蜷成一團縮在廢棄木屋的屋檐下,眼巴巴的看著那嘩啦啦的大雨發著愁。短短的小手小心翼翼的伸出來去接落下的雨水,她仰著臉看向天空,一臉的不知所措。
要不然,淋著雨跑回去吧?這個決定一旦生成就忍不住加深,小女孩提起裙子,跺了跺干淨的小皮鞋深吸一口氣就要往雨里沖。
「七遙……七遙妹妹。」還沒落下第一腳的時候女孩就听到了熟悉的聲音,抬起腦袋遠遠看去,就看到撐著把小藍傘的小智正急急忙忙的朝自己揮手,一臉的如釋重負。
「小智哥哥。」七遙很有眼色的接過小藍傘替對方拍了拍肩頭落下的雨水,糯糯的開口喚著對方,生怕對方會訓斥偷偷跑出來的自己。
听到小丫頭這麼軟綿綿的聲音,田尻智自然舍不得責怪對方,小大人一般的假意咳了咳,順便捏了把她肉嘟嘟的小臉蛋威風說道︰「下次可不許一個人出去玩,知道不?」
「知道~~」乖乖點頭,然後自發的牽住對方的小手笑眯眯的催促,「小智哥哥我們回家吧——」
田尻智「恩」了一聲,看著七遙白色的裙子想了想,然後在她面前背過身蹲下來,「我來背你。♀」
這樣她就不會弄髒衣服了。
「可是小智會累的,」小女孩擰擰眉頭替對方擔心,「媽媽說七遙又重了……」
「沒關系。」田尻智朗朗的一笑,稚氣的笑容里卻有種說不清的小小堅定神色。
「如果是七遙的話,背一輩子也不會累。」
……
山本武敏銳的察覺到身邊人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憶里,嘴邊透出淡淡的微笑,弧度不大,卻是真心真意。
「小七……?」遲疑的輕喚,山本武也說不清為什麼,心里猛然就浮現了一抹深深的不安感。
「啊?」回過神的少女眼神由迷茫轉向清明,深深的吸了一口帶著泥土味道的空氣,掩下了心中並不平靜的情緒。
流光剎那,恍如昨昔,身邊的光景俱褪了顏色,應著這雨天都點化為淡淡黑白水墨。
小智,七遙慢慢的想,是不是你也在某一片天空下,正望著著雨天想起了我?
有人撐了傘走來,七遙眯起眼楮原以為是彭格列的人,近了才發現那人竟然是白蘭,有一段日子沒見了的白蘭。
對方顯然已經發現了她,步伐邁得穩穩當當,片刻不到就舉著傘站在了面前,眼神很溫暖很專注,直看得七遙眼神躲閃不肯繼續對視才忍不住微微一笑,露出了絲絲縷縷的風情。
小丫頭還知道心虛和愧疚,到底是比他想象中的要強不少。白蘭覺得自己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然後在看到山本武慢慢凝起來的氣息又忍不住的陰郁起來——
又是一個礙眼的家伙——
好想一個接一個的亂滾棍打出去……!!心里這麼想著,面上卻又是一副純良的小天真可愛狀︰
「七遙醬∼還去我那里一起住嗎?」
「……」這副約妹打炮的語氣是怎樣。
山本武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了,俊朗的臉龐微微蒼白起來,心里一涼,難得的露出幾分不知所措的模樣來。
「他是誰,小七?」
七遙頓了頓,然後在白蘭透著絲小期待的目光里狡黠一笑,一把搶過對方的雨傘語氣溫柔︰
「是借傘給我的人——」
說罷,不去理會半個身子淋在外面的白蘭和傻眼的山本,一個人美滋滋的撐著把小白傘逃竄。
白蘭不會跟蹤她去找尋彭格列基地地址——說不出為什麼,她難得的有這個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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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開兩只男人憑借良好的記憶力回到彭格列,七遙慢吞吞的走進去就發現又從瓦利安來了幾位不速之客。
只不過這一次斯夸羅倒是沒有來,據說是執行什麼任務去了,來的是很久沒有見面的貝爾和有過一面之緣的弗蘭小童養夫。
好麼,這下齊活了,白蘭未婚夫弗蘭童養夫,哪天搞不好就來個黑蘭佛蘭說是她的大丈夫……
拋開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想法,七遙先是和童養夫甜蜜蜜的打了招呼天南地北的絮叨了兩句,然後才偏頭看向自剛才起就把小刀耍的風生水起的某人,十年不見,想不到還把頭發弄得卷卷翹翹花里胡哨——
雖然這樣也很好看啦。
感受到對方的視線黏在自己身上,貝爾于是抽空抬起頭,被厚重劉海兒擋住的眸子里滿是笑意,「怎麼,想我了?」
七遙不去理會對方的調戲,而是專注于自己的問題︰「你現在很忙嗎?」
貝爾臉上的笑容斂了斂,接著又一臉欠扁,「可不是麼,各個家族的小姐都排著隊等著和我約會,人數多的都排到明年去了,可忙死王子了。」
「……」
七遙無奈的撐撐額頭,假裝沒有听到對方得意洋洋的顯擺之詞,而是一心一意的拋出自己的疑問︰
「瓦利安守護者不是只有6個人嗎,如果弗蘭也加入的話,那麼瑪蒙呢,瑪蒙哪里去了?」
貝爾聞言一頓,嘴角的笑意消失的干干淨淨。
「死了。」
七海七遙呼吸一滯,眼里頃刻間就不由自主的帶了一抹慌亂的色彩,聲音更是干干澀澀少了甜軟的水分。
「為什麼?」
金發男人扯扯嘴角語氣平靜,半晌蹦出來兩個字︰「詛咒。」
然後看著女孩明顯無法平靜的模樣,殘忍的又拋下重磅炸彈。
「不止他哦,阿爾克巴雷諾——全部的人都是一樣。」
阿爾克巴雷諾,就是說,老師也是嗎?
眼前微微一黑,七遙慢慢揉了揉眼楮,意識稍稍清醒了些。
彩虹之子、同名字一般,短暫的出現在初晴的天空,又快速的隱了痕跡。
她慢慢的看著貝爾,隔著那厚厚的頭簾,分明的看到了他眼里的抑郁——
這樣的未來,遠比她想象中的還要不堪。
七遙低下頭撥弄著自己手指的人眼神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開始黯然。
無論是瑪蒙還是里包恩,所有她以為堅強強大的不得了的兩人,終究還是不過命運,抵不過時間的摧殘。
「七遙……」輕輕的嘆息從旁邊那個沉默良久的青蛙少年嘴里響起,落在空氣里淡淡的泛點痕跡。
弗蘭不動聲色的把貝爾擠開,瞅著七海七遙輕扯嘴角,露出一個干巴巴的笑容︰
「心痛的話就過來,」他指了指自己的胸膛,一字一句慢慢道︰
「雖然單薄,但是這里可是會一直為你敞開——」
作者有話要說︰快快樂樂新一天!!
周六的天是明媚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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