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賤婢,在胡說些什麼?」秦清蓉一把踢開張嬤嬤,急于和她撇清關系,不過在眾人看來卻是欲蓋彌彰。
「夫人?張嬤嬤可是老眼昏花了,連誰是夫人都分不清」蘇槿然在一旁涼涼的接口道「張嬤嬤如果肯招,本王妃定會從輕發落,不然的話,你應該知道後果的」說著眼楮瞟向水千憂手中的梳子,意有所指,原來娘親早就知道有人想謀害她,干脆將計就計,引出幕後之人,現在就算秦清蓉想狡辯,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好一招引蛇出洞。
「王妃,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張嬤嬤抬頭望向蘇槿然,恰巧蘇槿然也在低頭凝視著她,笑語宴宴,但是張嬤嬤竟然無端的心生膽怯,望望秦清蓉,最終還是抵死狡辯。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雅兒果兒,給本夫人摁住她」說著就要將梳子往她臉上抹。
「姨娘,秦姨娘,救救奴婢」張嬤嬤面色慘白,整個人猶如秋風的落葉般瑟瑟發抖,望向秦清蓉的雙眼充滿了求生的渴望。
「賤婢,你在胡說什麼,我一句也听不懂」秦清蓉腮幫緊咬,對著蘇靖誠期期艾艾道「老爺,前幾日妾身因她犯錯便責打她,這賤婢懷恨在心,更是受到有心人的挑撥,所以意圖陷害妾身,老爺可得為妾身做主啊」說完丹鳳眼瞟向秋姨娘那邊。
蘇靖誠沒有答話,眼楮也未曾抬起,只是這麼靜靜的坐著。
秋姨娘,自始至終不曾說過一句話,現在髒水潑到她身上,也是一副淡漠無關的樣子,看來璃王說的不錯,這秋姨娘定不是簡單的人。
「姨娘,您怎能如此說?」張嬤嬤見秦清蓉準備犧牲自己,頓時悲從心生,自己好歹跟了她十幾年,一直忠心耿耿,也為她辦了不少事,害了不少人,沒想到這卻是自己最終的宿命,看來是報應啊,秦清蓉,老婆子我今日就算拼了命,也要把你拉進來。
「王爺,王妃,老爺,夫人,奴婢招,是秦姨娘指使奴婢將媚藥下在夫人房里,然後她再帶著一幫人前來抓奸,如此一來,夫人背著老爺偷情,定會被休棄,秦姨娘便可扶搖直上,成為國公府嫡妻」張嬤嬤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得清清楚楚,對著地板重重的磕了幾個頭「奴婢自知逃不過這一劫,但是奴婢的家人是無辜的,只求王妃從輕發落奴婢的家人」
「秦姨娘,你有什麼話說」水千憂端坐在上首,眼神瞟過水千憂。
「母親大人,姨娘是被冤枉的」蘇槿嫣和蘇槿軒竟然異口同聲道,但是他倆也很聰明,知道璃王在此,只能先低頭做小,喚水千憂為母親大人。
「哼,這只是這個賤婢的一面之詞,完全不可信」秦清蓉冷笑哼道,只要自己不承認,她們也就沒有辦法。
「本王有辦法,進來」璃王突然出口打斷。
「主子,人已帶到」四名黑衣暗衛跪地抱拳道。
「此四人是本王前幾日派來保護岳母的,今晚之事他們看得清清楚楚,你們把事情的經過說一下」璃王站在一旁,右手始終掩藏在袖子之中。
「卑職幾人奉王爺之命暗中保護國公夫人,不想今晚子時剛過,便看見一名嬤嬤快步進入水然居,而後又急匆匆的出來,卑職等跟在她身後,見她又來到後院將一袋銀子遞給幾名男子,就是他們」說著將捆綁在一起的男子揪出來。
「王爺,王妃饒命,饒命啊,是她給小的們銀子,但是小的們不知道她要害的是國公夫人,如果知道,就是向天借膽,小的們也不敢啊」幾人指向張嬤嬤,張口便將所有的事情全盤托出,渾身早已顫抖不已,心底更是悔恨交加,早知道會得罪璃王殿下,說什麼也不會答應這件事。
「王爺,王妃,是秦姨娘吩咐奴婢去找幾名流浪漢,並且囑咐奴婢不許告訴他們實情,等到夫人媚毒發作,便將這幾人帶去水然居,可是沒有想到璃王殿下未雨綢繆,所以計劃才會失敗」張嬤嬤知道自己死期將至,便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希望可以換得家人平安。
「告訴本王,‘鏡花水月’是誰給的?」璃王左拳微握,子竹見此,妖孽的臉龐也是若有所思,心下早已明朗。
「是……。噗」張嬤嬤話未說完,一把飛刀直直插入她的喉嚨,張口吐出一口鮮血,眼楮直直的望著蘇槿然,那里面有太多的悔悟,太多的話語,但是卻已來不及。
「張嬤嬤,你起來,告訴我,誰才是幕後凶手」蘇槿然疾步走到她的身邊,卻發現她早已沒了氣息,一條人命就這麼沒了,不知怎地,她心里突然堵得慌。
「堯,我去追」子竹神醫丟下一句話,便施展輕功,瞬間飛出屋外。
「王爺,卑職去助公子一把」霧月抱拳請求道。
「不用,他能應付。」
秦清蓉被張嬤嬤的死嚇到了,臉色慘白,她突然想到,自己不會步她的後塵吧,越想越心驚,腿一軟便跌坐在地上。
「妹妹可是心虛了?張嬤嬤可是妹妹的左右手啊,就這麼被妹妹棄了,也不知張嬤嬤泉下有知會不會心有不甘」水千憂心底有些害怕,但是也為張嬤嬤不值,做了這麼多壞事,到頭來死在誰的手上也不知道,真的是死不瞑目。
雅兒果兒也是有些害怕,但是她們一致認為,這是張嬤嬤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如果不是她心術不正,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嬤嬤,我是嫣兒,你醒醒啊」張嬤嬤是蘇槿嫣的女乃娘,自小家將她捧在手心里疼著,所以張嬤嬤的死對蘇槿嫣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來人,將張嬤嬤抬下去交給她家人,雖然張嬤嬤罪有應得,但是也為此丟掉性命,其家人就不再追究,將一干人趕出國公府,永不錄用,貴妾秦氏心思歹毒,意圖殘害嫡妻,理應家法伺候,念其多年來操持中饋,盡心盡職,特免去家法,將秦氏送入家廟反省一月,府中事物將交由本夫人管理,老爺,您覺得妾身的懲治合理嗎?」水千憂望向蘇靖誠,眼底的諷刺更濃,秦清蓉,我倒要看看在他心中是你重要還是國公府臉面重要。
秦清蓉娘家後台強硬,宮中更有皇後,蘭貴妃為其撐腰,想完全打敗她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秦清蓉雖然沒有受罰,但是卻將她的權利剝奪了,身為掌權者,這恐怕要比處罰她來得更刺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