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說「我不需要,你不必浪費丹藥」的話,然而,洛丹才開了個口,對方手中的藥丸就蹦到了她的口中,而且容不得她思考就滑進了喉嚨。
好快的速度,她甚至沒看清對方是如何出手的,這天下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虛傳。
「多謝了。」既然都已經吃了,她也不再多說,若是對方想要控制她,大概她也無法拒絕。
說到控制,她立即想起了皇甫飛羽,說過也要來烏雅山脈取血龍果,好像至今還沒見到他的蹤影。
這想法在心中閃過,她就驀然覺得心口彷如針刺一般疼痛萬分,那夜里皇甫飛羽給她吃了一顆「控心丸」,過後也沒覺得有任何不適,不過,多日的神思讓她發現了一個問題,似乎只要想起那夜之事,控心丸就會發作,反之她會像無事人一樣。
迅速收起意念,洛丹深吸一氣,摒棄掉頭腦中的思想,果然胸中疼痛瞬間消失,非常的詭異。
「莫不成我這真是毒藥?」花錯影研究著自己的瓶子,銀鐵面具下的神情專注。
是不是毒藥他還能不知道?所以洛丹的痛苦臉色讓他看得很是納悶。
怕洛丹當真中毒,北辰焰在洛丹肩上撐起身來,戒備地瞪著花錯影。
洛丹起身,無語地瞥了一眼那個自說自話的人就想離開,直覺告訴她,花錯影剛剛給她的不是毒藥,因為那藥進入她的月復中,瞬息之間就升起了一股熱流,感覺舒暢而非難受。
「你干什麼?」冷不防地,她的手被花錯影抓在了手中,就她的體溫,對方手上傳來的涼意她還能承受,就是男女授受不親,不,男男授受不親,拉著很是別扭。
「嗯,的確很暖和。」不理會洛丹,花錯影判斷正確地點頭,同時還在洛丹的手上加了一些力,緊緊地將其攥在手中。
「你……」洛丹想要抽出來,發覺動纏不得,只好瞪眼看著花錯影,身為天下第一高手,這人怎的一點也不像想象中那樣莊重?反而行為詭譎得令人難以猜測。
「好了,你去吧。」花錯影戀戀不舍地松手,手上還留有洛丹的余溫,他緩緩將手掌握成拳頭,竟似貪念那股溫暖。
洛丹迷茫地縮回手,看不出花錯影到底在干嘛,至于花錯影是一個怎樣的人,她更是揣摩不出來。
凝神一想,還是先離開此人比較好。
若有所思地瞥了眼洛丹離去的背影,花錯影轉瞬就朝側方勾了勾手指。
一個白衣人機警地過來,花錯影讓他低下頭,附耳說了幾句,那人便會意地點頭,鄭重其事地出門。
「小……少爺,橙兒找你很久了。」橙兒在外找了半天,見洛丹從無花客棧走了出來,驚喜得奔上前去。
「橙兒,咱走吧。」瞥見大門外直愣愣地盯著自己的無數雙眼楮,洛丹頭皮發麻地拉了拉風衣,趕緊逃離此地。
「她進去了,又出來,還沒事?」
「好像是沒事。」
「可是,怎能沒事?」
「是啊,怎能沒事?」
不少人長長地抽了一口氣後,詫異地議論開來,以花錯影的習性,沒有殺了洛丹,或是把洛丹丟出來,反而是一大奇事。
「你……怎能進去啊?」有關花錯影的行為習慣,橙兒也是知道一些,她走在洛丹旁邊,瞄了瞄無花客棧,再次確認洛丹是從無花客棧出來的,也不禁感到驚詫。
「我後悔了。」想起那變幻莫測的花錯影,洛丹的確後悔了,買不到藥不說,還莫名其妙的被他拉了一把,雖說拉了一把也不會少一塊肉,可是,她怎的覺得手中滑膩冰涼的觸感總是甩不掉呢?
縴手在身上擦了擦,那感覺還是存在,不得已她將手插進褲兜,假裝不去在意。
第一次,與異性發生肌膚相觸後,還會令她如此「念念不忘」。
恍惚中覺察背後有一雙眼楮,她倏地掉頭。
「看什麼?」瞧見洛丹的舉動,橙兒也是回首。
傾城?
洛丹愣著,目光在大街上游走一圈,女性的第六感作祟,她竟然覺得那個跟著她的人是武傾城。
可是,當真是他嗎?
前行了一段,洛丹又神經質地轉頭,卻仍然什麼都看不到。
難道弄錯了?
縴手模模額頭,她只能理解為感冒後神智也有些不清了。
……
要去烏雅山脈,洛丹不會像別人一樣茫然行動,很早以前,烏雅山脈並不像現在這樣神奇,那時有不少的獵戶進去打獵,所以有關烏雅山脈,老一輩的人大概知道一些。
果然,她跟橙兒在西山城內四處詢問後,在一個老掉牙的爺爺那里得知了一些情況。
相傳烏雅山脈地域遼闊,地勢艱險,其中飛禽走獸,數不勝數,然而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烏雅山脈中部有一個神秘的洞宇,那里面藏著神物,以前只要有人經過那里,稍有不慎就會被席卷進去,所以對那個洞宇,人們都望而卻步。
尋不到烏雅山脈的地圖,洛丹失望地離開後,又與橙兒來到了大街上。
听說上一次進入烏雅山脈的人,至今無人出來,這雖然與烏雅山脈的詭異有關,應該也不排除迷路的原因,原始的森林本就茂密,若是沒有指南針,有些人是一輩子也無法走出來的。
驀然看到有人賣繩子,洛丹靈機一動,讓橙兒去大量訂購,還順便讓橙兒制作一些小旗子,就算在西山城耽誤幾天也行,既然要進去,她首先得確保出得來。
獨自一人回到客棧,夜幕已經降臨。
吃了花錯影給的藥丸,感冒倒是好了,就是睡眠不足,總覺得昏昏沉沉的。
路過雲輕狂的房間,她頓住了腳步,想了想,便回自己的住處,也不是很會安慰人的人,看到雲輕狂難過又能怎麼辦?
抱著這樣的思想,晚餐之後,她便上床,終究是萍水相逢,朋友都算不上,她又如何勸慰?她總不能叫雲輕狂別同性戀,而去喜歡女人吧?
夜漸沉,房中有一絲燭光,那是她的習慣,不喜歡在黑沉沉的夜里睡覺。
午夜時分,忽然,一股清風襲來,房間的窗子一開一關之際,一個白影閃了進來。
發覺洛丹有睜眼的跡象,來人隔空彈出了一縷無色的玄氣,透過被褥點了洛丹的睡穴,同時把洛丹身邊的小白也震得昏了過去。
來人似是很困,爬上床就躺到洛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