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後,冷天水尋著爆炸的氣息來到這個地洞里。地洞里只有嘩嘩的流水聲。冷清寒氣息微弱的躺在一塊巨大的浮石上奄奄一息,可能是饑餓和寒冷讓她體力不支了吧?這里沒有非宇凡的蹤影,不知道那個家伙去哪了?
「怎麼?他不要你了?還是他已經死了?」冷天水陰柔的聲音襯得的洞里的溫度更低了。
冷清寒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氣才睜開眼楮「我吃了絕愛丸,已經沒有再出去的必要了。」
「哈哈哈,算你還有自知之明,怎麼?他發現你愛的不是他,就自己離開了?看來他還不算太傻。」本身心地不好的人,會認為別人也會像自己一樣。冷天水就是這樣的人。所以他覺得非宇凡的離開並沒有什麼意外。
冷清寒苦笑了一下「你終于如願了。我不會再反抗了。」
「哈哈哈哈…。」冷天水笑的是那樣的恐怖,他感覺自己好像征服的全世界。
正在他仰天狂笑的時候,冷清寒突然縱身一躍向地面跳下去。在冷天水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腳下的黑色浮石瞬間爆炸。冷清寒沒有跳到地面上,而是落進了地下暗河里。非宇凡早就藏在暗河里了,他快速游到冷清寒的身邊將她護在自己的懷里。頭上巨大的爆炸沖擊波震得整個迷宮山洞開始淪陷倒塌。這里的一切就這樣毀滅了。冷天水還沒有完全體會到勝利的喜悅就在這個世界徹底的消失了。
湍急的地下河流咆哮的帶著被震暈的兩個人向遠處沖去…。
燦爛的陽光讓人身上暖暖的,冷清寒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一個大瀑布下方的岸邊。還沒醒來的非宇凡牢牢攥著冷清寒的手腕。冷清寒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發現他只是昏迷了。冷清寒覺得自己身上的骨頭都從組了一樣又酸又疼。她費力的把非宇凡拖到岸上。太久沒有見到陽光的原因,讓她覺得大腦有些眩暈。
陽光,微風。沒多久的時間他們身上的衣服就干了。已經快傍晚十分了,冷清寒看看還沒醒來非宇凡。自己起身向旁邊的樹林走去。她要撿一些柴火回來,還要找些食物。
當冷清寒拎著野兔和柴火回來的時候,她發現非宇凡不見了。遠處瀑布下方的深潭里傳來一聲聲的呼喊。
「兔子你在哪里?兔子回答我!」非宇凡帶著哭腔瘋狂的呼喊著。他一遍又一遍的潛進深潭里,直道完全受不了時才露出水面。
「清寒別嚇我了,我不強迫你和我在一起了!清寒你不要死…」非宇凡泡在深潭里無助的喃喃自語。
岸上的冷清寒看見這一幕,淚水緩緩的流了下來「流雲,我在這里。」
非宇凡猛的回頭看見岸上的冷清寒,像是看見了無邊黑暗里的唯一一束光。他飛身上岸,來到冷清寒面前緊緊的抱住他的小兔子。抱住他失而復得的小兔子。在冷清寒離開不久後,非宇凡就醒過來了。他沒看見冷清寒,以為她還在深潭里。于是就有了冷清寒回來時看見的一幕。
天已經黑了,冷清寒架起火堆給非宇凡烤衣服。有熟練的處理好打回來的野兔,放在架子上烤了起來。非宇凡坐在一旁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冷清寒的一舉一動。
他不想錯過每一個細節,他要記住有關她的一切。他知道他和她就要分開了。她會帶著疼痛無比的心回到殤無天的身邊。
「肉好了,快吃吧。」冷清寒將一塊外焦里女敕的兔子腿遞給了非宇凡。
非宇凡看著兔肉微微愣了一下,就笑著接過來「呵呵,兔子我要吃你同類的肉了哦。」
「有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冷清寒也開始吃起來。
漫天的繁星下,兩個人圍坐在火堆旁听著瀑布奏響著磅礡的音樂,吃著人間最美味的烤肉。多年以後,非宇凡再次想起那個夜晚,腦海里清晰的畫面仿佛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事一樣……
休息了一晚的他們準備起身回殤王府,快一個月音信全無了。殤無天一定急壞了,想到這里冷清寒的心又開始泛著疼。
「別多想了,我們今天就能回去了。」非宇凡安慰的拍拍冷清寒的肩膀。
他們被沖出來的位置是學院後身的一個瀑布的地方。冷清寒沒有回學院,直接向殤王府走去。
久違的街道,久違的人群。一片歡天喜地的喜氣景象,街道上到處都張燈結彩。好像是為了慶祝某個重要的節日。
冷清寒完全忽視了這一切,近了!近了!再轉一個彎就到了!她快速的步伐讓非宇凡小跑著才能跟上。轉過街角,冷清寒突然被眼前看見的一切震住了…
離冷清寒只有百米之遠的殤王府一片熱鬧,火一樣紅的喜字刺得冷清寒都快睜不開眼楮。一身紅袍,身帶紅綢大花的殤無天正從花轎里接出一個蒙著蓋頭的新娘。
他結婚了?他竟然在她失蹤後不到一個月就結婚了!他是被誰迷惑了?被藥物控制了?看著一臉從容的殤無天,眼楮里有著一貫的清冷。冷清寒不能再自己騙自己,他一切都很好而且是相當好。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他正在享受人生最幸福的時刻。
非宇凡也被這一切驚住了。他看著冷清寒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盯著殤無天,額頭上的梅花印記已經變成了鮮紅色,紅的像要滴出血一樣。這時的她該有多疼!該有多痛苦!可是她卻就那麼一動不動站在那,好像一尊石像一樣。
非宇凡起手一個手刀,冷清寒昏在他的懷里。
三天過後,冷清寒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客棧里。非宇凡趴在床邊睡著了。冷清寒的手臂微微一動,非宇凡馬上就警覺的醒了過來。
「呵呵我們終于出來了。」冷清寒笑著看著非宇凡。
「……。」什麼終于出來了?
「流雲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了,你餓不餓?渴不渴?」非宇凡心疼的看著冷清寒。
「原來三天了,無天呢?你怎麼沒找他來?」
「?」
冷清寒奇怪的看著非宇凡「對了,流雲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夢見無天大婚了,新娘不是我。」
「清~清寒啊,那不是夢。」非宇凡不想欺騙她,她遲早要面對現實。
冷清寒比他想象的要平靜的多,沒哭也沒鬧。只是靜靜的留著眼淚,「原來不是夢啊,怎麼不是夢呢?我多希望那是一場夢啊…」
「金院長來過了,他說殤無天以為你死了就听了陛下的旨意,迎娶了丞相家的小姐。」非宇凡艱難的把他知道的答案告訴了冷清寒。
「原來愛情這麼不堪一擊。丞相家的小姐?很般配啊。」冷清寒的額頭又出現了淡淡的紅印。
看著現在的冷清寒,非宇凡的心都要碎了「我帶你去找他吧!」
「不用了,你的流雲國如果不嫌棄我就帶我回去吧!」
「也許他有苦衷呢?還是去見見他吧。」
「苦衷?你看他當時的表情像有苦衷嗎?」
听到這里,非宇凡也沉默了。是啊,看當時殤無天的情形雖然不是歡天喜地但也絕不是被逼迫的。
冷清寒沒有再見過有關關殤無天的任何人。她關閉了天藍國的玄機閣,又給蒼松發了一份飛鴿傳書後就隨著非宇凡前往流雲國去了。
一路上冷清寒的額頭一直有淡淡的梅花印記,她似乎已經習慣了有著這樣一顆疼痛的心。本以為受到殤無天這樣的傷害就不會的心痛了。可是那顆不听話的心一直像被萬把刀凌遲一樣。
非宇凡無可奈何的看著這個倔強的兔子「如果太疼的話你可以叫出來,不要忍著。」
「沒關系,疼總比麻木無感要好的多。」冷清寒給了非宇凡一個牽強的微笑。她不想讓身邊人擔心自己,她只想自己承擔一切。
「你想怎麼樣都行。我有一個哥哥精通醫術,回去讓他幫你好好看看。」
「好啊。」冷清寒敷衍的回答著。
一路上,冷清寒的話都很少。非宇凡不問她時她一句話都不說,安靜的讓人心疼。眼楮里沒有了往日的光彩,身上也沒有了以前烈日般的氣質。現在的她就像大海上的一葉孤舟,沒有方向,沒有依靠。
兩個月的舟車勞頓,冷清寒來到了流雲國的邊城向陽城。流雲國是個四季分明的國度,現在的這里正是夏末秋初的時節。同一時代的建築物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看著向陽城的城門,冷清寒告訴自己你的人生再一次重新開始了。不要再墮落下去了。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
向陽城的官員們緊張的站在城門口迎接他們的太子殿下。非宇凡已經換上了一身太子的朝服,騎在馬上顯得格外的意氣風發。冷清寒在強烈的要求下坐在隊伍最後面的一個小馬車里。她不想太過張揚的開始她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