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無顏、二無膚、三偶成。請使用訪問本站。」
所有的面具內側都刻有這樣一排字,字體是黑色工整的硬筆楷書,可以看出刻字的人很是花了一番功夫。
「這些字,好像是用血寫的。」殷凝翻起一個面具,看見背面有點點斑駁的黑色血跡濺落在上面。因為時間的關系,血液的顏色變黑自用說,她甚至都看到由于自然呈現的血小板分離的顏色變化。
「用血?」秦錚接過殷凝遞過來的面具,用手模著內側的字,劍眉微顰。發現這些字雖然工整,但刻痕較深,似乎是帶著股恨意,尤其是筆鋒處更顯狠勁兒,「看來錢君霆關于巫蠱的故事並不假啊。」秦錚嘆了口氣,把目光落在金逸的尸體上。
他剛才給他做了最後的檢查,發現金逸的皮膚月兌落的非常嚴重,讓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搬動他的尸體,只能讓他停在沙發上,為他蓋上白色床單。
現在,客廳里只剩下秦錚和殷凝兩個人,其他人都回房間去休息。尤其是高亦如,她受到的刺激比較大,開始的時候不肯離開,死死抓著金逸所在的沙發不肯放。後來是在殷凝的示意下,被衛欽恩打暈了強行帶離的。此刻正由舒珺和衛欽恩輪流看護著,讓她哪怕睡一、兩個小時也好。
至于面具上的字,也是秦錚回憶宋 茉來到游戲之後的舉動。分析發現她之前總喜歡在客廳打轉,經常把玩面具,或者戴在腦袋上玩。因此推導出來的,且很快得到了驗證。發現每個面具之後都有這麼一排字,加上她的行為,必然一直看到。所以這些字對她的印象,自然不言而喻。
「金逸好可憐,他到底是怎麼中毒的呢?」
兩個人檢查完尸體還有面具,從廚房洗完手出來。因為怕間接沾染毒劑,他們也洗了很久的手。還用水池邊的消毒液進行稀釋後,對手部消毒。
「我現在也沒有什麼頭緒。」秦錚疲倦地捏捏自己的楮明穴,「就連他到底中的什麼毒,我都不清楚。我還真是沒用啊,竟然讓錢君霆當著我的面殺了人。」
「這又不能怪你!」殷凝握住秦錚的手,緩緩拉下來。用兩只手的大拇指肚給他按摩眼眶和太陽穴,「這不是你的錯。再者說了,你平時工作,都有檢驗儀器,化學試劑,電腦分析。可是你現在什麼都沒有,當然不可能弄清楚的不是麼?你是人,不是超人也不是機器人。所以,這不是你的錯啊,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我當時應該更加敏銳一點,其實金逸的癥狀很早就開始,不是突然發作的,而是有逐漸嚴重的過程。只是他太擔心高亦如,反而忽略了自己的不適。」
「嗯,是啊。我還記得他說過,自己的體溫比高亦如的高,」
「沒錯。」秦錚點頭,他又看了看茶幾上的面具,「如果說,游戲規則中的所謂的三個死咒,就是指面具後面的話。前面兩個已經應驗了,按照字面的意思看。‘一無顏’,即胡泉的死法,面部皮膚被割去。‘二無膚’,即金逸因為中毒而皮膚月兌落。那麼‘三偶成’,巫蠱之術中確實有運用到人偶的。難道錢君霆,要用活人制偶?」
听到秦錚的話,殷凝不自覺地打了個激靈。立馬想到在游戲過渡期間,自己被錢君霆當做人偶一樣的玩弄,頓感頭皮發麻,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
「你怎麼了?是覺得冷嗎?」秦錚感覺到殷凝的異樣,握住她的手,「怎麼手忽然變得這麼冷?」
「沒什麼,只是這件事實在匪夷所思,讓我覺得發毛惡寒。」
秦錚溫柔地笑笑,將殷凝帶到懷里,環住她,雙手摩挲著她的背和手臂,「有沒有好點。」
「嗯。」殷凝點頭,「你說,到底是誰給金逸下的毒呢?難道真的是死咒?還是蠱蟲?可金逸明明用廢紙隔著把蟲子處理了,期間沒有用手接觸過。而且他後來親吻高亦如的手時,高亦如也已經洗過手了啊,我當時都能聞到肥皂和消毒水的味道。而且的而且,高亦如後來還強迫他一起去洗了幾次手。還有,在金逸毒發之前,除了高亦如沒有人接近過他。」
「除了我。」秦錚的聲音從頭頂幽幽響起。
「可是你當時並沒有接觸過金逸,我可看的真真兒的。」殷凝皺皺鼻子,輕輕掙月兌開秦錚的懷抱,「難道是食物或者水里?是錢君霆一早就下好的毒?只是發作的時間比較慢?」
秦錚搖頭,「應該不是,我剛才檢查了他們帶下來的食物,沒發現異常。礦泉水瓶也沒有針孔注射過毒素的痕跡,應該不是吃的。」
「壓縮餅干呢?你是怎麼檢查?」
「吃了一點……」
殷凝一听臉色都變了,用力錘了一下秦錚的胸口,「你瘋了呀!萬一真的有毒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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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騙你的。」秦錚狡猾地笑了,「我怎麼可能會這麼做。」
「嚇死我了,討厭的家伙,別再嚇我了!可是你怎麼能肯定不是食物里有毒?」
「世界上的毒物,能造成金逸這種的劇毒反應,還得是無色無味的非常罕見。且大多劇毒都伴有濃烈的刺鼻氣味,人體在服毒之後,尸體也會根據毒素的反應,排放出中毒之後的味道。比如氰化物,它本身就有苦杏仁的味道,人體中毒死亡後,死者的口腔里也會出現濃烈的杏仁味。可是金逸的身上卻沒有奇怪的氣味。」
「是啊,」殷凝用力嗅了嗅,捕捉著空氣中的味道,她除了血腥味還有一股非常淡的肥皂味和消毒藥水味,並沒有聞到其他刺鼻的味道。
「更何況,金逸也不傻啊,難道他進食之前,就沒有檢查過自己的食物?如果錢君霆真的要用他提供的食物作為殺人的方法和途徑,又何必搞出這麼多名堂?除非他真的是黔驢技窮了。哼,那樣的話我會看不起他的。」
殷凝點頭,覺得秦錚說的有道理,「啊對了,會不會是那個木盒子?就是裝蠱蟲的木盒上有毒?金逸雖然沒有觸踫過蠱蟲,可是他確實實在在模了那個木盒。而且直到高亦如倒出蠱蟲,洗完手之後很多時間,金逸都還沒有去洗過手呢。會不會是木盒子的關系?」
殷凝說著就去重新查看被擺在茶幾上的圓球型木盒,她小心翼翼地用毛巾包裹著拿起來,卻不料毛巾太厚,木盒的表面太光,手里一滑,木盒應聲掉在地上。
看著圓形的木盒滾出老遠,殷凝覺得怪怪的,卻又一時說不上來,愣在原地。還不等她想明白,秦錚已經抽走她手中的毛巾,上前一步拾起木盒,拿在手里搖了搖。
瞬時,殷凝終于明白。原來是木盒變空,所以掉落在地的聲音有了不同,里面的蠱蟲竟然不見了!
「我明明看到金逸把蟲子弄回去的,然後蓋上蓋子,把盒子放在茶幾上。」殷凝不解,「到底是誰把蟲子拿出來的?又為什麼要拿走?」
「因為愚蠢。」秦錚勾起嘴角,撤掉手里的毛巾,直接用手拿住木盒,「因為拿走蠱蟲的人希望其他人認為,蠱蟲只是暫時僵硬,並沒有死透反而又活了過來。那個人想將金逸的中毒現象,嫁禍到風干的蟲子上。讓大家誤以為,金逸的死,真的和蠱蟲有關。」
「那蟲子總不能自己長腳泡出來啊,我的意思是……」殷凝頓了頓,「哦,我明白了,那個人就是希望通過這個屋子有巫蠱專家的怨靈在作祟的游戲前提,讓其他人認為是看不見的鬼魂在不知不覺中,釋放了蟲子,殺死了金逸?又或者,殺人者是在遵從錢君霆的意志,將巫蠱之說貫徹到底。」
「沒錯。」秦錚肯定地點頭,「同時也從側面反應出,那個人的愚不可及。」
「因為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蟲子是沒毒,木盒也是沒毒的。如果真的有劇毒,那人怎麼敢徒手拿這些東西,而不用毛巾或者廢紙隔著,趁亂搞鬼。如果他用了這些,其他人怎會不注意到,他又如何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渾水模魚,讓蟲子金蟬月兌殼。」
「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愛你嗎?」
「因為我是聰明的丫頭。」
秦錚勾起唇角,將殷凝攬入懷里,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接下去,就是要回憶起當時每個人所站的位置,我們在場中的所有人,到底是誰,最能有機可乘。」
秦錚站在原地,努力回想著。他雖然看不清楚,卻听得當時每個人的聲音。
與此同時,殷凝也在拼命記憶,試著幫忙想起什麼,至少能提供一個嫌疑對象。
半響之後,兩個人異口同聲,「難道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還請大家繼續給力的花花哦,D不勝感激,鞠躬~~~~~~
PS大家猜,嫌疑犯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