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是這樣的,我家根寶和我外甥女雲娘自小就有婚約,現在我家根寶想要履行婚約,把雲娘給娶回家去好好照顧呢,這樣我桑樹這外甥也好說親是不是?不然外人一看家里還有個妹子,人家姑娘肯定不願意過門啊。」
陸氏舌燦蓮花的說道,這話听的夏錦嫣吐血,合著這陸氏都欺負到門上來了,你還得感激她,還得把她陸氏當一尊大佛一樣供奉著,這陸氏也太不要臉了。
瞧瞧邊桑樹的臉色,夏錦嫣就知道陸氏把邊桑樹氣的不輕。
「村長,自從我爹娘去世之後,我和妹妹雲娘相依為命,如今雲娘被我舅母逼嫁,我肯定是不贊成的,至于她說的因為雲娘在我家,所以人家姑娘不肯嫁來我家,這不是她該管的事情,還求村長為我和雲娘做主!當年根寶表哥一點也不顧忌我妹妹雲娘和他指月復為婚的婚約,而是嫌貧愛富的另娶他人,如今他妻子病重,他就想把我們雲娘聘去當妾沖喜,我們雖然是窮苦人家,可我也不願意我妹妹為妾。」
一長段話說下來,邊桑樹越發的氣喘,他心中恨自己的身子不爭氣,現在全家的生活重擔都壓在了妹妹雲娘一個人的身上,可是舅母家不給予幫助也就罷了,還想把雲娘推入火坑,誰不知道根寶表哥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主兒,如果雲娘嫁給了根寶,豈不是做牛做馬為奴為婢操勞一輩子的苦逼命?
「是啊,村長,雲娘還是黃花閨女呢,當初是她舅母家背信棄義,另娶他人,雲娘可是苦主,如今——」夏錦嫣正想為雲娘說話。
卻听見陸氏嚎啕大哭。
「桑樹,雲娘,我好得是你們兄妹倆的舅母,那是你們的長輩,你們竟然合著這麼多外人欺負我一個老婆子,你們真真是沒良心啊,想當年你爹病重的時候,我還給你們送了一袋白面過來,早知道你們倆是白眼狼,我還送什麼白面啊!」陸氏見村長的眼神越來越凌厲,立即再接再厲的說道。
這一袋子白面是因為當初悔了婚約,她怕面子上不好過,才主動送了一袋子白面給雲娘家賠禮道歉的,如今卻被她來做她慈祥的文章,簡直氣死桑樹和雲娘了。
「你胡說八道,那袋子白面分明是你對悔婚一事心有愧疚,你才送了一袋子白面來我們家賠禮道歉的,除了一袋子白面,再沒有其他了,我妹妹豈能因為一袋子白面就能主動去你家給你兒子當牛做馬?」邊桑樹咳的厲害,夏錦嫣早就看不下去了。
「你這人怎麼當人親戚的,人家親戚都是雪中送炭,你這是給你外甥一家雪上加霜,你沒有看見你外甥的身子骨不好嗎?你還來氣他,真是蛇蠍心腸,讓人唾棄!呸!」夏錦嫣覺得陸氏這種人就是欠揍。
「好了,好了,你們好得是親戚關系,這樣吵下去,怕是以後連親戚都不好做了。說起逼婚,王陸氏,我看你兒子根寶既然已經另娶他人,這是你們自己本身就做錯了,如今還來雲娘家逼婚,那就太過分了!你還是回去吧,不要在街坊鄰居面前丟人現眼了!」邊阿土平時也對王陸氏這只囂張愛欺負鄉里的母老虎看不順眼,所以這次他見雲娘一家受欺負,立即義正言辭的訓斥王陸氏。
陸氏氣死了,自從自己嫁給了王木頭,從來都是她當家作主,相公王木頭還真的和木頭一樣,對她言听計從,她讓王木頭往東,王木頭肯定不敢往西。
而且鄉里鄉間,村民們都吵不過她,現在她居然在雲娘家吃了兩個狐狸精的虧,邊桑樹這個外甥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也不想想他那麼個年紀了,難道就不想娶妻生子?
「村長,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就是為了疼愛我這外甥一家,才想要讓外甥女雲娘嫁去我們王家的。桑樹的年紀也大了,再不說門親事,這往後難道他們兄妹一起過嗎?這倫常上不對啊!」陸氏的嘴巴又開始吧嗒吧嗒的說了起來。
「舅母,我的親事,雲娘的親事,都不用你管,你應該管的是表哥一家的事情!」邊桑樹忍無可忍,咳嗽了好幾聲後,才憋紅著臉說道。
「喂,桑樹,舅母我也是為了你好,你難道願意一輩子打光棍嗎?」陸氏心想這麼破的一個家,能娶什麼女人?
「我打不打光棍和你們王家沒有任何干系,你再在我家面前亂吠,我讓錦嫣姐拿著掃帚打你出去!」邊桑樹為這厚臉皮的舅母氣得火冒三丈,他瞄了瞄夏錦嫣,他知道夏錦嫣肯定會幫自己的。
「桑樹哥,你別急,你的身子才剛好呢。」彩蝶得了夏錦嫣的囑咐,就想上前去攙扶邊桑樹,不過,被雲娘搶先一步給攙扶住了,因為雲娘不想讓人說自己兄長邊桑樹和彩蝶姐的閑話。
「謝謝你,彩蝶妹子。」邊桑樹朝著彩蝶道了聲謝。
陸氏一听外甥這麼個意思更是火大了,正想再說什麼就听見邊阿土說,「王陸氏,既然桑樹和雲娘準備自己做主,你就甭摻合他們邊家的事情了,從哪里來你就回哪里去吧!」
陸氏氣憤的起身跺了跺腳,對著邊桑樹和雲娘說道,「今兒天色不早了,這筆賬改天再和你們兩個白眼狼算,哼!」
因為村長在這兒,陸氏就氣呼呼的奔回去了,但是夏錦嫣已經看出來了,陸氏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邊桑樹對邊阿土道謝了。「謝謝村長。」
「不用謝,咱們五百年前是一家啊,都姓邊,成了,你舅母她回去了,你回去屋子里躺著吧,把病養好了才行,大家伙兒都散了吧!」邊阿土也準備走了,說完他看見夏錦嫣站在不遠處,看著夏錦嫣欲言又止的樣子。
「村長,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夏錦嫣覺得奇怪,于是她上前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