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嬤嬤,我好痛——」夏錦嫣疼的快哭出來了。
「阿嫣堅持一下,等孩子生下來就好了。」燈嬤嬤在一旁鼓勵她,其實她心中也著急的不得了,更是恨那個殺千刀的不負責的男人,怎麼就這麼欺負阿嫣呢。
「是啊,阿嫣,你用力,快點用力,我已經看到孩子的頭了……」馬婆子在一邊催產。
院子外,村長邊阿土和他老妻溫氏在從馬文才那兒得知了消息後,就提著一籃子雞蛋趕了過來。
「雲娘,阿嫣她……孩子生了嗎?」邊阿土問剛才端熱水去產房門口的雲娘,他擔心的問道。
「還沒有。」雲娘搖搖頭,她更是覺得是自己對不起夏錦嫣,這個時候,她的眼圈都紅了。
「哎,這女人生孩子就等于一只腳進了鬼門關,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一定要保佑阿嫣平安產子。」溫氏嘰里呱啦念了一通大悲咒,她平時信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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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西邊的太陽快要落山了,可燦爛的晚霞把天邊的山頭耀的一片通明,亮的仿佛要燒了起來。
「今兒這日頭不尋常,阿嫣這娃兒恐怕不一般。」邊阿土蹲在籬笆旁,就著一塊磨刀的石頭敲著自己的煙鍋,蔫搭搭的對著旁邊的馬文才說道。
「這女人生孩子還真可怕。」馬文才一個秀長還是第一次看這種事情,雖然他的母親馬婆子曾經做過產婆。
「可不是嗎?我當初生我們家大郎的時候,我也是這麼大喊大叫的,後來還不是痛了很長時間把孩子給生下來了,反正不痛不生吧。」溫氏以過來人的口吻說道。
雲娘一听溫氏這麼說,急的團團轉,心中祈禱夏錦嫣能順利的生下孩子。
彩蝶已經辦好了夏錦嫣囑咐的事情,她正在趕回家的路上。
「怎麼……怎麼你們都在我們家?」彩蝶咋一瞧見門口站著村長等人,愣了一會兒問道。
「彩蝶姐,是錦嫣姐要生了!」雲娘見到彩蝶後,一臉哭腔的說道。
「一定是你那不成器的根寶表哥干的好事,錦嫣姐懷孕七個多月呢?怎麼現在突然早產?如果錦嫣姐不能平安產子,我饒不了你和你那無恥的表哥!哼!」彩蝶越想越氣,早知道她應該阻止夏錦嫣不去管這等閑事的,說來,她彩蝶自己也有錯。
「對不起,彩蝶姐,我……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嗚嗚……」雲娘傷心的又落淚了。
「彩蝶姑娘,雲娘她已經認錯了,你怎麼可以如此咄咄逼人?」馬文才見雲娘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于是沖著彩蝶說了一句。
「哼!」彩蝶懶得和這酸秀才說話。于是從鼻腔里冷哼了一聲。
洗手之後,她匆忙跑回房間去把給嬰兒們做的襁褓給找出來,她想等夏錦嫣生下孩子後,孩子們肯定用的著。
听著夏錦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彩蝶皺了皺眉,她心急如焚,她希望夏錦嫣順利產子。
「彩蝶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也不知道那個殺千刀的王根寶會來這兒,你原諒我吧,不要不理我了。」雲娘抹淚走到彩蝶跟前說道。
「你先祈禱她順利生下孩子吧!」說完這話,彩蝶冷著臉不看雲娘,兀自在院子里踱來踱去,她是黃花閨女,剛才被燈嬤嬤勒令等在院子里,不許進產房呢。
「彩蝶,再去燒水!」里邊傳來燈嬤嬤的喊叫聲。
「哎,我這就去!」彩蝶點點頭,她正發愁自己使不上力氣呢。
「我也去。」雲娘馬上跟著去了,彩蝶也沒有反對。
彩蝶心想這個時候多個人多份力,等錦嫣姐順利生好孩子,再和雲娘算賬。
「別急,別急,我當初生我們家大郎的時候也這樣的!」溫氏見大家都這麼焦躁不安,于是說道。
邊阿土見狀,嗯了一聲,又吧嗒吧嗒的抽起他的旱煙來。
旁邊人來來往往,又來了幾個平時和彩蝶她們合得來的鄰居家幫忙的大姑娘小媳婦兒,這下人多了三四個!
廚房里的火沒有停過,一盆盆的熱水端進去,一盆盆血水端出來,邊阿土湊近些瞄了兩眼就覺得眼發暈,被溫氏給拉了過來。
「又不是親閨女,你咋那麼操心?」溫氏奇怪道,就算是兒媳婦生產的時候,她也沒有瞧見自家老頭子這麼上心過。
「阿嫣的身世可憐,我同情她。行了,老婆子,你甭瞎猜,我沒有那些胡亂糟糕的事兒。」邊阿土解釋道。
「我當然知道,你的人品,我還信不過嗎?咱們家大郎就像你,做事啊太老實了!」溫氏點點頭,對于邊阿土這樣的老伴,她自然是打從心底里放心的。
就這樣一分一秒,他們盯著那大番茄一樣的夕陽,看著它一點點落下去,就當那太陽快到山背後時,屋里頭終于傳出了一聲嬰兒的啼哭,然後整個小院仿佛是被點燃了一樣,「生了生了」的歡呼聲從里頭傳了出來。
「錦嫣姐生了嗎?是真的嗎?」彩蝶激動死了,她要當小姨了嗎?之前夏錦嫣說了要讓她當自己妹妹的,那如果這麼說的話,她不就是孩子們的小姨了嗎?
「是龍鳳胎!」又一聲特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後,隨後是馬婆子的聲音。
「龍鳳胎呀,咱們黑土村還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呢?果然是吉兆!」邊阿土連旱煙都不抽了,就想跑過去看小女圭女圭。
「是啊,兩個小孩子呢,阿嫣真幸福。」溫氏笑著說道。
「生了?」馬文才愣了愣。
「是的,你母親功勞大著呢,一下子接產了雙胎!你往後也會高中的,吉兆呢!」邊阿土伸手拍了拍馬文才的肩膀,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