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尊魅世 第三十六章︰八方齊聚2

作者 ︰ 嫣然第一夢

林蔭山道,逶迤盤旋,幾行輕騎,車馬蜿蜒而過,揚起塵煙陣陣。

八月二十四,第七屆武林大會即將開始,各路人馬紛至沓來。平靜已久的翔龍山莊,門庭若市,熱鬧非凡。

翔龍山莊,位于秋楓域,坐落于半山腰。站在山莊中,可以俯瞰到整片秋楓域。秋楓域,顧名思義,就是楓葉林的意思。大片火紅的楓葉在山下熱烈綻放,彷如天邊的火燒雲,美的耀眼,美的灼目。

「哎,累死我了……」把身體重重的拋到床上,寂渃一甩腳,一雙鞋子就飛了出去。有氣無力的喊道「累死我了,兩條腿都跑細了,真不是人干的活啊」

「呦,終于知道你不是人了?」寂妖扭著小斜躺在軟榻上,骨節分明的手指端著一杯清茶,嬌笑的遞給霧潔。

「霧姑娘,喝茶」

「無事獻殷,非奸即盜」見寂妖一臉諂媚樣,寂渃不爽的撅著小嘴,一個枕頭就直直的丟了過去。

「靠,你謀殺啊」寂妖慌忙側身一躲,可旁邊的霧潔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大家目瞪口呆的看著枕頭飛向霧潔,心里大喊︰死定了!要是師傅知道我們欺負他的親親小表妹,就完蛋了。

「(☉o☉)…」見端著茶杯的某女左手輕揚,輕松的接過寂渃扔來的枕頭,順手枕在背後,眾人下巴 吧 吧,掉了一地。果然,強將手下無弱兵啊。

月色溶溶,萬籟沉寂。一抹天藍色身影靜靜的站在窗前,如漆的水眸望著清冷的夜空,周身彌漫著淡淡的憂傷。骨節修長的大手,緊緊攥著一條淡紫色紗巾,微風輕拂,掀起紗巾的一角,散發著絕美氣息的曼珠沙華,在黑夜悄然綻放。

那雙眼楮,閃爍著千種琉璃的光彩,煙波浩渺,水色瀲灩,像極了那容貌如詩似畫的少年。同樣的淡漠冰冷,同樣的驚采絕艷,同樣的高不可攀……

會是他嗎?霧潔會是他嗎?

男子抬眸望著如墨的黑夜,輕嘆一聲,關上了窗,恰巧一抹白色身影,飄然而過,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依稀可辨那容貌驚為天人,如詩似畫,風華傾城。

溶溶夜色下,身材頎長的白衣男子,模著如玉的下巴,東瞅西望,嘟囔著「我家邪邪在哪個房間啊?我記得是在這一片的?」沒錯,此人正是白玉流雲是也。當天他看到無花宮的轎子飄然而過,就知道花邪肆來了。四年一度的武林大會,作為雲逍殿下任殿主的無塵不可能會不來。而無塵來了,花邪肆肯定是會追過來的。

「我家小塵兒在哪個房間呢?我明明記得在這一塊兒啊?」一抹大紅色的身影貓著腰,鬼鬼祟祟的東張西望。

听到一陣細微的聲音,白玉流雲紅唇微勾,不知從哪里抽出一把折扇,大搖大擺的向前走去。剛走幾步,就瞧見一抹身影,撅著,趴在別人的窗戶上,夠著腦袋往里瞅。白玉流雲賊賊一笑,貓著腰挪到窗邊,搖著扇子,抬頭四十五仰望天空︰「涼風有幸,秋月無邊……」

「咚, 」男子氣呼呼的捂著額頭,怒目而視。

白玉流雲轉身低垂著腦袋,望著坐在地上,毫無形象可言的某男,笑眯眯露出一口大白牙,在月色的渲染下,怎麼看,怎麼滲人。

男子捂著酸痛的腦門,瞪著眼前的罪魁禍首,當看清來人之時,蹬的站了起來,一把將他摟在懷里,那顫抖的雙臂,閃著淚光的雙眸,仿若失而復得的喜悅。

「玉玉,你好嗎?……」千言萬語,最後只是一句簡單的問候。

「嗯,好」白玉流雲安靜的依偎在他溫暖的懷中,閉了眼︰花邪肆,再見到你,真好。

「玉玉,小塵兒呢?」花邪肆握著白玉流雲的肩膀,焦急的詢問。

「哦,我也在找」听到這句,白玉流雲的臉色唰的一變,眼神晦暗難辨,不動聲色的退出花邪肆的懷抱,抬眸望著他。

三個月沒見,他一如既往,那麼璀璨耀眼,那麼光彩奪目。我已然分不清,此刻想念的是你,還是他……

安靜的凝視他,感受著他白皙如瓷的手指,輕柔的劃過臉頰,花邪肆魅惑的雙眸兀然一暗,一股失落感陡然而生。

這般安靜的望著彼此,為何,我眼里的是你,而你眼的卻是透過我看另一個人……花邪肆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他固執的以為是因自己沒有找到無塵,而感覺心里難受而已。從而忽略了內心最真實的渴望。

「玉玉,小塵兒在哪兒啊?我都找半天了」花邪肆抓著他的小手,噘著紅唇。

「嗯,左手起第五間」白玉流雲朱唇半啟,淡然說道。那一瞬間的淡漠薄涼,好似拒人于千里之外。花邪肆強壓下心底的不安,轉身向右走去。

夜色迷離,樹影婆娑,花邪肆突然轉身,那里卻空無一人。模著自己的胸口,花邪肆自嘲一笑︰「看來是我想多了」。那一刻,他不知道,這種心痛的滋味,其實是失望,心痛,不舍。然而等他懂得之後,方知已晚……

不遠處,一片濃郁的黑暗中,一抹淡紫色的身影悄然而立,她的臉上帶著鏤空的薔薇面具,花瓣被顆顆細小的微鑽包裹,在如墨染的夜色下,閃爍著璀璨的光芒,淡粉色的薄唇輕啟,一句微不可聞的話語,在空中慢慢飄散「真像他啊……」一樣的不分左右。

「可惡的玉玉,竟然騙我」半晌,花邪肆在敲錯了第N個門之後,暴走了。

「……」房頂,一抹紫衣玉手支著下巴,懶散的坐著,听到這句氣急敗壞的聲音,紅唇忍不住抽了抽。哎哎,本尊說的是左手,不是右手,好不?

「這麼晚了,我連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怎麼辦?」也知道自己的方向感超差,花邪肆煩躁的走來走去。

「真不讓人省心吶……」紫衣女子淡然一笑,旋身而下。

「姑娘……」漠不經意瞅見一抹飄然的身影,花邪肆疾步走去,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腕,緊張的喊道。

「何事?」紫衣女子轉身淡淡的瞟了一眼握著自己手腕的干淨白皙的大手,抬頭望著他。

「我……」看著面前戴著薔薇面具的女子,花邪肆不由的瞪大了眼楮。腦海蹦出了幾個字︰眼楮,眼楮好像……玉玉。

「公子若沒事……」

「有事」花邪肆回神急忙拉著女子的手臂,「玉玉,送我回去」話落,才知自己說錯了。

「……」女子眸光一暗,拂下花邪肆的大手,清冷的說道「公子認錯人了,我叫霧潔,不是玉玉」

「對不起,你們的眼楮很像……」所以,忍不住,就認錯了。

「呵呵,是嗎?」不錯,還記得本尊的眼楮,值得獎勵。那本尊就大發慈悲送你回去好了。白玉流雲抬手,小拇指輕柔的勾住花邪肆的右手的小拇指,緩步向前走去。

花邪肆低眸瞅著那緊緊勾在一起的手指,心里一陣悸動。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就像白玉流雲摟著自己躍上雲濤崖一樣。

「乖,進去吧」白玉流雲推開房門,將呆愣中的某男推了進去,伸手將房門關上,淡然輕笑,轉身一躍不見。

「玉玉……」花邪肆慌忙拉開房門,望著空蕩蕩的院子,心里好像缺失了一塊。「又叫錯了,她叫霧潔才對」

花邪肆冷笑一聲,關門走了進去。房間一片黑暗,花邪肆也無心點燈,抹黑走到床邊,掀起被子,就躺了進去。心亂的花邪肆沒有注意,他的床上還有一抹白色的身影……

門口,白玉流雲去而復返,粉色的薄唇微勾,清然微笑「邪邪,我能幫你的,也只能到這里了,是好是壞,是成是敗,看你的造化了……」但是,邪邪,不管以後你變成什麼樣子,都要記得,玉玉,永遠是你最溫暖的港灣。或許,多遭遇幾次不告而別,悵然若失和願望破滅,你才能真正的長大。有時,單純只是負累……

月華清冷如水,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兩抹身影寂靜的站在楓葉樹下,秋楓微拂,火紅的楓葉輕舞飛揚,仿若天邊燃燒熱烈的火燒雲,又似燃燃不息的火焰……

一片楓葉零落而下,男子伸出骨節修長的手指,楓葉靜靜的落在他的手心。男子只穿了一襲簡單的淡色織錦長袍,烏黑的鍛發隨風輕揚,優雅高貴而又飄逸出塵,嘴邊含笑卻又點著一絲淡淡疏離,令人心不由心生親近,卻又不敢過于放肆。男子低眸看著掌心的楓葉,靜默不語……

男子身邊站著一位英俊無儔的藍衣男子,大概十**歲。劍眉英挺,瓊鼻剛毅,如水的薄唇微微抿著,一雙沉靜如潭的眼眸仰望著墨色的天空。月明星稀,皓月當空,星星閃閃爍爍,好似一雙雙靈動有神的大眼楮。

「潔兒……」藍衣男子輕聲呢喃。他忘不了,五歲那年,那一雙碧波蕩漾,靈動有神的眼眸。他忘不了,七歲那年,那一雙如星辰閃爍的雙眼。他忘不了,十三歲那年,那一雙古井無波的眼楮。他忘不了,十八歲那年,她躺在霧蘭懷里,渾濁的眼眸在彌留之際,碧波澄淨,仿若雨後清蓮,搖曳生輝……

潔兒,原諒哥哥一年來,沒有去看過你一次,原諒哥哥的自私。我不想,也害怕,在看不到你地方。潔兒,哥哥,想你了……回來好嗎?

滿月臨空,清輝滌世。一抹淡紫色的身影高懸于空,一張瓖著微鑽的薔薇面具在那白皙的臉頰,悄然綻放。月色溶溶,衣袂翻飛,肘間纏繞的白色輕紗,逶迤飄逸,美輪美奐,仿若九天神女,踏空而來,風華絕代,不可方物。

「薔薇……薔薇……」藍衣男子踉蹌一步,驚慌失措的望向半空中,那寂靜高懸的女子,滿月為背景,楓葉從她身邊片片飄過,美的驚心動魄,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潔兒原來喜歡薔薇啊。怪不得,哥哥送你的那幾盆蝴蝶蘭都枯死了呢」男子歪著腦袋,看著蹲在花盆前,悉心澆水,翻土的嬌小身影說道。

「是啊,潔兒最喜歡薔薇了。它的花語代表愛情和愛的思念。盛開的薔薇給予人對愛情的憧憬,然而愛情不只是一場美麗的夢,花雖然會凋謝,心中的最愛卻永不凋零,薔薇就是戀的起始、愛的誓約……」

「潔兒……」藍衣男子嘶聲吼道,疾步向女子的方向躍去。

「瀲,不要去,小心有詐……」男子上前立馬拽著叫瀲的男子的衣襟,搖頭阻止。

那半空中,明眸瀲灩,紫衣翩躚的女子,聖潔如仙,絕美似魔,奪魂噬魄,仿若不是真人。她懸于滿月之中,寂靜漠然,水眸流轉,仿佛睥睨芸芸眾生的王者,俯瞰世間,冷漠絕情。

「不,她是潔兒,是我潔兒……」男子拼命的掙扎著,竭力嘶吼著。那思念仿若決堤的洪水,勢不可擋。

「瀲,你鎮定一點。她不可能是潔兒。即使她是潔兒,她也不可能懸在半空一刻鐘而不掉下來。更何況潔兒根本不會一點功夫」男子強行拉著他的胳膊,厲聲喊道。不可否認,望著懸于月中,衣袂翩躚,明眸灩灩,彷如九天玄女聖潔,高不可攀的女子,他動心了,十幾年不曾有的悸動,在這一刻如決堤猛獸。但是理智告訴他,這不是真的,或許,這就是古書上曾記載的海市蜃樓吧。男子如是安慰自己。

「不會,我不會記錯的……」不會記錯的。男子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低不可聞。是啊,即使霧潔兒小時候,最美麗最漂亮的時候,眼楮雖然閃爍若辰,也絕不會這般灩灩迷人,噬魂奪魄,令人高不可攀的。不是她,真的不是她……

「她是死在我懷里的,我確定……」不是,真的不是,我的潔兒,潔兒……

望著樹下,失魂落魄的男子,白玉流雲于心不忍,拂袖徐徐飄落,翩然落在他們面前。緩步向男子走去。

二人,屏息如雕塑,難以置信。本以為,她只是虛幻的幻影,沒想到,她竟然落到了自己面前。那麼的觸手可見,相隔咫尺。

「有那麼想念嗎?」清冷的聲音,淡淡響起。白玉流雲看著他兩呆呆的樣子,莞爾一笑。那笑仿若日光初生,彩霞蒸騰,美麗的不可方物,如若千萬朵桃花灼灼綻放,美不勝收……

「潔兒……」直到冰冷的臉頰傳來淡淡的溫軟,男子才驀然回神,伸手輕柔的握著那撫模著,臉頰的小手,半月的眼眸溢出一抹滿足的微笑。

「潔兒,不管這是夢,還是幻覺,我觸模到了你,哥哥就死而無憾了……」一滴清淚從眼底奪眶而出,在月色的照耀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

「有時候,死亡對一個人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解月兌……」白玉流雲緩緩抽出玉手,向後退了一步,聲音輕柔,仿若三月間紛飛的櫻花,絕美,飄渺,卻又那麼不真實。

「你是誰?」男子走到她面前,將瀲拉到自己身後。

看著他的動作,白玉流雲就知道,眼前這位男子絕非池中物。頎長的身影有種遺世獨立的淡雅,絕艷驚世的面容美的似夢似幻。只是這般寂靜而立,就美的令人無法側目。雖然身上散發著冷漠淡然的氣息,但是那眉宇之間,卻有一種無法言喻的霸氣,不怒自威,渾然天成。

「霧蘭溫潤……」白玉流雲輕聲呢喃「如霧薄涼淡漠,似水溫軟繾綣……好名字啊」白玉流雲伸手挑起他一縷墨發,素手輕滑,那絲綢般絲滑的觸感,令人愛不釋手。

「謝謝……」白玉流雲轉身背對著他們,清冷的聲音彷如風中飄蕩的羽毛,輕柔,飄渺「她會回去的……光明正大」。

「你說……」你說潔兒還活著?男子滿目震驚,踉蹌一步,背靠著樹干,一時竟無法接受,就怕這只是一幕鏡花水月,觸之皆碎。

「潔兒,還活著……」霧蘭溫潤秀眉微蹙,親眼看到她死在自己懷里,親眼看著她被黃土掩埋……

「是啊。她會回去的……但不是現在」現在本尊的事情還沒辦完呢,這句話白玉流雲沒有說。

「那是什麼時候?」霧瀲不安的慌忙追問。

「時機到了,你自然就會知道」就四國大比之後吧,白玉流雲無良的想著。大比之後,軒轅國就玩遍了,也該轉移陣地,去霧蘭國玩玩了。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霧蘭溫潤不死心的問道。

「我是誰?這很苦惱耶……」白玉流雲秀眉微鎖。說自己叫白玉流雲吧,但顯然軒轅太傅太出名。而且人家太傅是一正宗男人。說自己叫霧潔吧,但現在我不想認親耶。好糾結啊啊啊啊。

「白琉……」白玉流雲鳳眸一轉,計上心頭。這有喊自己白白,玉玉,雲雲,白玉,流雲的,就是木有喊流流,白流,白雲的,嗯,下次在換裝出來,別人要問,我就說自己叫白雲,呵呵,這次就叫白琉吧。白玉流雲取前三個字,中間玉字去掉一點,流字去掉三點,合在一起,組成琉,嗯,絕對沒有人知道這是我白玉流雲,呵呵。

「白琉……」若白色琉璃,流光溢彩,美不勝收。好名字。

「時間不早了,再見」白玉流雲看看時間,眨了眨干澀的眼楮,說道。

「還會在見嗎?」霧蘭溫潤不舍的問道。

「有緣自會相見……」話落,白玉流雲便拂袖而去。一眨眼便消失不見了,恍若南柯一夢,從未出現。

「潔兒,沒有死……」望著天空消失的背影,霧瀲緊抿的薄唇,勾出一抹絕美的弧度。白琉……我們會再見吧……

不遠處,一抹黑色頎長的身影,淡然矗立在樹枝上。不知何處,清風吹過,額前柔順的發絲飄起,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線。黑色的發映著漆黑的眼眸,仿若晶瑩的黑曜石,清澈而含著一種水水的溫柔。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膚質如同千年的古玉,無瑕,蒼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種冰冰涼的觸感。

「白琉……」真是好名字呢,我們還會見面的。

湖心涼亭上,一男子安靜的站立,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爾不群的英姿。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王者氣勢,英俊無匹的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稜角分明線條,銳利深邃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男子望著女子消失的背影,眼波深邃如潭,神秘莫測。

王者歸來,四面涌動,八方齊聚,命運輪回。沉寂千百年的天譴大陸,注定會因王者的歸來,而風起雲涌。

------題外話------

累死了,今天嫣然寫了一天,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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