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我要睡床
「喂！問個問題？」
三人吃飽後，水靈靈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
「不要問無聊或是白痴問題，我拒絕回答！」
季筠臣慵懶靠沙發上，晃著水晶杯里酒紅色液體，皮皮說。
「誰稀罕啊！我問柳雲飛不行呀！」
白了自大、自負、自戀某人一眼，滿不乎說。
「好啊！只要他願意！」
季筠臣一副請便表情，優雅抿了口紅酒。
「柳雲飛，你們是親兄弟嗎？」
「廢話！」
那個自稱不回答無聊問題某人立刻說話，並贏得一個贊賞‘白眼’。
「那你們為什麼不同姓啊？」
她問完，注意到柳雲飛眼光一暗。
「為了公平啊！」
透過酒杯邊緣將他變化收眼底，季筠臣一派輕松替他回答。
「公平？」
不解看著賴沙發上喝酒男人，懷疑他是不是說醉話。
「我們家很講求平等，一個跟父姓，一個跟母姓，怎麼樣，很羨慕吧！」
說著還炫耀朝她舉了舉杯子。
而坐旁邊始終沒出聲柳雲飛只能露出一絲無奈苦笑！
「是啊！很羨慕！」
本來以為她會反諷回來，可水靈靈卻出人意料點頭道。
「……」
她反映倒是讓季筠臣有些錯愕，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女圭女圭，你母親還好嗎？」
柳雲飛借機柔聲詢問，因為他記憶中從未見過她父親，所以也就不敢貿然提及了。
「應該很好吧！」
抬頭看著天花板古典吊燈，她露出悲傷笑容。
「你很久沒見過她了嗎？」
不知為何她笑讓季筠臣心覺得悶悶，語氣放柔而不自知。
「沒有吧！」
看著昏黃吊燈，不確定說。
「那你們多久沒見了？為什麼不去看她呢？」
柳雲飛不解看著她，印象中水靈靈是個很孝順女孩兒啊！
「多久啊？」
听他這麼問，她眼光飄得老遠，似乎是細數，然後扯動嘴角說到，
「二十四年……原來我這麼久沒去看過她了！」
現想想她才知道，原來自從母親去世後她一次也沒去祭拜過。
以前是因為太小，後來是因為半工半讀沒有時間，現……是習慣了吧！
好像她始終就是一個人，也應該就是一個人，祭拜，似乎沒有必要，因為母親一直都活她心里，即便母親以自殺來結束她短暫生命，並狠心拋下了她！
不過她聲音很細小，不像回答，反倒像喃喃自語。
可是他們還是听得一清二楚。
「那你是被父親一手帶大了？難怪一點兒女人味也沒有！」
她悲傷似乎通過空氣傳遞過來，讓季筠臣有種說不出憋悶。
為了揮散心中這種莫名憂傷，也為了驅散圍繞她周身低氣壓，季筠臣故意語氣輕松開著玩笑。
然而，讓他沒想到是，這個玩笑不僅一點兒也不好笑，反而，換來了水靈靈心里那埋藏已久怨懟。
而柳雲飛則直覺感覺季筠臣似乎觸到加敏感話題，不禁心里祈禱是他想太多了。
「父親！哈哈哈……父親……」
她仿佛听到天下間可笑笑話，突然大笑起來。
越笑越大聲，到後笑得她整個人都趴沙發上，縮成了一團。
兩人莫名其妙看著笑癲水靈靈卻一點兒也笑不出來。
因為她笑聲帶出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哀傷，比哭聲還讓人心痛笑！
兩人不知所措對望一眼，又同時看向如蝦球般卷曲沙發上顫抖著雙肩水靈靈。
她笑聲已經沒了，可雙肩顫抖卻愈加厲害，很容易別讓人誤以為是拼命憋住笑結果。
但，這個別人卻絕對不包括季筠臣和柳雲飛。
客廳里靜默了很久，只听得到輕淺呼吸聲，和她因為顫抖使衣服接觸沙發發出細碎摩擦聲。
兄弟倆再次對看一眼，彼此都是一臉無能為力。
季筠臣是不敢再亂說話了，他此時才深刻體會到什麼叫禍從口出。
而平常自己那些幽默睿智，似乎此刻都跑去放假了，讓他都不得不厭棄自己這種關鍵時刻掉鏈子行徑！
反觀柳雲飛，他很想將水靈靈拉起來，摟進懷里輕聲安慰，卻心有余而力不足，又私心不願讓季筠臣代勞！
後，只好無奈輕嘆，
「女圭女圭！」
「……女圭女圭？」
柳雲飛嘆息好像有魔力般，讓她緩緩抬起頭，迷蒙望過去。
「你為什麼要叫我女圭女圭？」
這是水靈靈始終感到困惑地方。
「……」
這次換柳雲飛苦笑加不知如何開口了。
這麼久了，她依然想不起他是誰！
「這有什麼特別嗎？」
旁邊季筠臣敏感察覺到彌漫兩人間不尋常氣氛。
是啊！柳雲飛為什麼總是叫她女圭女圭呢？依他個性不是會隨便給人起外號或開玩笑。
原來水靈靈似乎對此好像也沒表現出什麼特別，不過從她現眼中迷惑看，這個稱呼似乎有著某種特殊含義。
是他們共同擁有某種東西，只有彼此才明白其中含義。
季筠臣不喜歡這種感覺，很不喜歡，好像他被排斥一樣，這種滋味非常不好受！
「沒，沒什麼，只是隨口叫！」
柳雲飛聳聳肩，微笑著搪塞。
原來當年他迫不得已離開後她母親就去世了，雖然不太肯定，但當年曾听到一些謠言說水靈靈是私生女，看來多半是真了。
所以，柳雲飛不想提起以前事了，雖然水靈靈不記得，但總覺得她是刻意遺忘那段記憶。
不然，剛才她也不會有那樣反映，連母親去世二十多年都……
是啊！如果他猜測沒錯，她四歲時候突然成為孤兒，而且從來不知道自己親生父親是誰，那種苦不是憑想像就能體會。
她還分辨不出善惡好壞時候，將給她幼小心靈造成怎樣傷害啊！
‘我不是狐狸精，我不要做狐狸精！’
倏然，童年記憶涌入腦海，使柳雲飛加肯定了心中想法，也加心疼這個不帶任何歧視與惡意夸贊他漂亮小女孩兒！
過去就讓它過去吧！不關水靈靈是不記得，還是不願回想，柳雲飛決定，從現、這一刻開始，他要己所能保護她，愛護她，不讓她受到一點點傷害，絕不！
「隨口？」
從柳雲飛眼神就知道他撒謊，不過季筠臣卻聰明沒揭穿。
「是啊！就像你喊她古董，公司人喊我撲克臉一樣啊！」
淡淡微笑，還舉例說明，以證實他所言不假。
「撲克臉？……很貼切，誰這麼有才華啊？」
順著他話尾，季筠臣先是看著柳雲飛假意回想一下，然後嚴肅點頭表示同意，並順口稱贊、或者說挖苦下想出這個外號人。
「撲克臉？你怎麼知道？」
被他們這麼說，水靈靈立刻心虛起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季筠臣天外飛仙似說。
再加上柳雲飛但笑不語神秘表情，讓水靈靈不安。
「呵呵……時間不早了，我……去洗澡，去洗澡！」
她本來就不是那種容易傷感人，自小生長環境不僅沒讓她變得憤世嫉俗，反而造就了水靈靈開朗、積極個性，和‘難得糊涂’處事風格。
加上這會兒被兩人這麼刻意一打岔，她很配合將剛才傷感拋到外太空去，嘻嘻哈哈打著馬虎眼。
「你知道浴室哪兒嗎？可不要又跑去廁所！」
季筠臣看著已經站起來朝浴室方向蹭水靈靈，故意調侃。
「哈哈哈……放心吧！這次不會了，這里就拜托你收拾了，我去洗澡。」
說完，不等季筠臣反映過來，一溜煙躲進了浴室。
瞪著茶幾上杯盤狼藉，季筠臣有種被耍感覺，于是抬頭看向對面柳雲飛。
「哥，我愛莫能助！」
而柳雲飛卻舉起雙手，一臉無辜說。
「狡猾家伙們！」
不服氣嘟囔，可手下已開始熟練收拾起來。
不過，當季筠臣來到廚房門口後，完全傻眼了。
看著里面狼狽景象，甚至懷疑這里剛才是不是發生局部地震。
也是這時，他才明白剛才水靈靈為什麼突然攔門口不讓人進來原因了。
看來，以後應該將廚房列為她禁區才是。
坐沙發上沒動柳雲飛，不禁看向浴室，里面昏黃燈光打磨砂玻璃門上，反射出閃動窈窕身影。
她，真是個堅強女孩兒！
而廚房季筠臣開著水龍頭，怔愣拿著手里沒洗盤子發呆。
經過今晚，他清楚感覺出柳雲飛對水靈靈不同，然而他也為此感到心煩。
因為水靈靈似乎並不像他原先想像那樣真是個心機深沉女人，反而有著堅強樂觀心態。
這從她今晚表象就能看出來，作為一名演員，季筠臣很有自信，今晚她所表現出來是真實情緒而非演習。
按理說他應該對柳雲飛選擇放心並支持才對，可他不但不放心，反而，加擔心。
他擔心柳雲飛是真喜歡上了狡猾有可愛水靈靈，擔心，水靈靈也對柳雲飛動了情。
因為柳雲飛表現出來包容和寵溺，任何一個長眼楮正常人都能看出來，所以，水靈靈不會感覺不到。
難道她也對他有意？
想到這里，季筠臣濃眉不自覺緊蹙了起來，心情煩躁猛搓手里盤子。
而躲進浴室水靈靈，也借由這短暫獨出時間，重調整凌亂心緒。
匆匆洗了澡，穿上不知何時掛那里睡袍，正要出去，瞥見鏡中自己。
她停鏡子前，伸手掐了掐自己有些僵硬臉蛋，露出一個覺得自然微笑，這才滿意走了出去。
「我還以為你被淹死了呢！」
結果，她剛踏出浴室，就听見某個欠扁人說。
「等你被螞蟻絆倒摔成白痴，也許會有這種可能！」
毫不留情頂回去，完全精神百倍。
柳雲飛和季筠臣听她這麼說，默契互看一看，這才放心笑了！
「好了，現我們來討論一個重要問題。」
季筠臣突然一本正經對兩人說。
「什麼問題？」
水靈靈戒備看著他，隨時提防他又出什麼鬼花招。
而柳雲飛則習慣性挑眉，一副洗耳恭听表情。
「雲飛這里只有一間臥室，一張床，而我們有三個人，所以，現要討論我們睡覺問題！」
清晰說出現情況，並分析了現狀，然後，提出有待解決問題，很有邏輯性，季筠臣心里得意想。
可是另外兩個人卻當他是神經病一樣，無奈嘆氣並搖了搖頭。
「這算什麼問題？你睡書房，柳雲飛是傷員睡客廳沙發，我睡臥室，k，就這麼決定了！」
理所當然說完，還滿意點點頭。
這次是她換來了華麗麗白眼球洗禮。
「這里是雲飛家，而且他受傷，理當睡臥室。」
季筠臣頓了下，繼續說，
「書房沒有沙發，而我拒絕睡地板，所以，客廳沙發我勉強湊合了。」
「難道要淑女睡地板？」
水靈靈立刻擺出一副嬌弱模樣。
「你可以選擇和我擠沙發！」
季筠臣老奸巨滑笑著。
「或者和我睡臥室！」
出乎意料，柳雲飛居然笑咪咪著接口。
他話讓水靈靈一呆，讓季筠臣一愣！
「……」
水靈靈看看掛著溫柔笑容柳雲飛，又瞧瞧表情怪異季筠臣。
後，做了一個‘明智’選擇，
「我要睡床！」
言下之意，她‘選擇’了柳雲飛，而‘拋棄’了季筠臣！
瞧，多麼英明神武決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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