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時你有沒有發覺他們兩人有什麼異常的表現？」老馬閉上眼楮想了一下。
「還的確是有點，當時，就是那個李海富來了派出所之後，神情很慌張，而且整個過程基本都是他在講，旁邊的小伙子沉默寡言的，問一句答一句，幾乎沒說什麼話。」
听他的描述，兩人應該是在一起審訊，這種情況，按照程序，應該是分開審訊，這樣完全是違反紀律。但我也能理解，地方派出所的民警，也就是片警，每天忙的焦頭爛額，為了省事，遇見這種打架的是事幾乎都是這樣處理。
「後來兩人認錯態度很好，也接受處罰，沒過多久，就走了。那個小伙子是自己走的，那個李海富叫人來接他，交了罰款。」「關于張進的記錄有沒有？」「有，有，我還記得他當時是個大學生，在梨園大學。」我點了點頭表示謝意，隨後便跟秦叔離開派出所。
「連靖，李海富的案底查的怎麼樣。」出了門，我馬上打電話給連靖。
「清哥，這家伙就是個地痞流氓啊，打架斗毆，小偷小模，，案底太多了，我都整理出來了。」「我知道了，辛苦了，再去查個人，張進，今年24歲，在梨園大學上過學。」「明白，保證完成任務！」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小子學會我的台詞了？
「秦叔啊，連靖說李海富這家伙，案底無數，而且都是打架斗毆、小偷小模、之類的，看來咱們有的忙了！」坐在車里，我遞給秦叔一根煙。「小清子，你為什麼要查這個張進？你覺得他有什麼嫌疑麼？」
我目視前方，搖搖頭，查他也是迫不得已，「我們現在毫無線索，只能進行地毯式搜索，一個一個來吧」說完，我露出個苦笑。秦叔拍拍我的肩膀，「路還長著呢！」對于秦叔這句話，我理解為︰以後還會有更加困難、麻煩的案子等著我們。
我看了一眼手表，也快中午了。「秦叔，咱們就別回局里吃了，找個飯館，我請您！」秦叔笑笑「這怎麼好意思啊！」「哎，您是前輩，應該的！」說完，我便啟動了車子。♀
我開車找到了附近的一個小飯館，跟秦叔了坐了下來，期間我讓秦叔點菜，他趕緊搖搖頭推月兌，我只能憑借我的喜好點了幾個菜。過了一會，菜上來了，我跟秦叔邊吃邊聊。
「秦叔，您以前是在哪任職的啊？」「這你不是知道麼，在遠海分局的通訊科啊，就當個通訊員唄！」我盯著秦叔笑笑，「這個我當然知道，我說的是以前。」
秦叔明顯微微愣了一下，放下筷子，嘆了口氣說道︰「以前的事了，不提也罷。」我對秦叔的經歷很是好奇，他這麼一個老練的刑警，以前肯定是身經百戰的。「秦叔，您是不把我當自己人了！給我講講吧，算是跟老前輩取取經。」
秦叔想了一下，說道︰「好吧，給你說說其實也沒什麼，以前我是l縣派出所的所長，當時呢，在當地還算小有名氣，哈哈！」秦叔此時的樣子有些真情流露，也許他是真的很懷念他威風八面的那段時間吧。
而我像個求知欲旺盛的孩子，繼續問道︰「怪不得，我看您身上散發的氣質就不一樣，定時久經沙場的老將，那您應該破了不少案子吧！」秦叔謙虛的笑笑「什麼氣質啊！老頭一個了。我當了20多年警察，肯定是踫了不少案子。」
按理說，從地方派出所所長，到市局科室做一名科員，這可是降級啊。「那秦叔你為什麼會調到分局通訊科？」這句話剛問完我就後悔了，這很有可能會讓秦叔想起什麼不愉快的經歷。
「違反了紀律，犯了點錯。這事說起來，還要感謝賀處長，沒有他當年保我，我早就被一擼到底，現在連警察都不是了」秦叔說完，搖了搖頭。
盡管我很想知道到底是違反了什麼紀律，也很想知道秦叔跟賀大人之間有什麼故事，但是，我已經無腦了一次，不能腦殘第二次，于是，把我的好奇心死死的壓了下去，等待以後有什麼機會，再進一步探索！
「秦叔，那您能不能給我講講，以前您都遇到過什麼比較難辦的案子，也讓我吸取吸取經驗。♀」這回秦叔倒是沒有猶豫，給我講起了他以前所踫到的案子。
我很認真地听著秦叔講述他以前經歷過的案子，這就好像一位父親向他的兒子講述自己年輕時的英勇戰績，所以秦叔也是樂此不疲。秦叔所經歷過的案子，有的甚至像電影、電視劇中講的一樣，沒想到，我眼前這位幾近垂暮的男人，竟然破獲過無數奇案，我也從心底尊重秦叔。
這一講，不知不覺中，過了兩三個小時，我們兩個都沉浸在每一樁案件的世界當中了，直到連靖打響了我電話。
「連靖啊，有什麼消息麼？」「查到張進了，男，24歲，k市h鄉人，家境困難，父親早亡，母親在k市。今年剛從梨園大學畢業，現在一家外貿公司工作，在校期間，成績優秀，包攬每年全額獎學金，在校期間，任班長、學生會主席，曾經在校內文刊上多次發表論文，獲得學校秋季運動短跑冠軍，曾…」「行了行了，能查到他大學時的老師麼？」看來這小子真的是吸取了昨天的經驗了，我趕緊打斷，我怕他把張進每天去幾趟廁所也說出來。連靖立馬回道︰「能，馬上就可以」
我把消息跟秦叔說了一遍，「秦叔，咱們倆去梨園大學走一趟？」听我說完，秦叔露出笑意，眯著眼楮看著我「你小子可以啊，不直接去找張進，先去學校了解情況。」我嘿嘿笑了兩聲「我這個人比較喜歡打有把握的仗，他畢業不久，先去找他的老師了解一下情況，等到對他有初步了解，再跟他踫面會更有把握。」秦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又來了一句「路還長著呢」我對這句話的理解是︰表現不錯，但還有待進步。
我跟秦叔很快來到了梨園大學，這是一所公立大學，在本地有不小的名氣。通過詢問保安，我們得知連靖所說的郭老師現在正在辦公室，保安也提前打電話通知了郭老師。這里畢竟是學校，我們沒有開車，我跟秦叔並肩走在校園中。
「小清子，你剛才也說了，李海富案底無數，難道你準備每個人都這麼詳細的查下去？」我點了點頭「我們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楊昭庭那邊暫時也沒有消息，只能靠我們一點點排除了！」我望著秦叔拍拍他的肩膀，玩笑的說了句「路還長著呢！」秦叔听後哈哈大笑。
學校，多少學子的天堂，多少學子的地獄，寒窗苦讀十余載，只為一搏功名，為了能來到我現在所在的地方。我一直的很懷念學生時代，那兒留下了太多人的歡笑和淚水。
不一會，我跟秦叔來到了一幢教學樓里。也不知道這幢樓是用來干嘛的，里面漆黑一片，幾乎沒有幾個教室開燈，我走在走廊上，看著身邊一扇扇黑漆漆窗戶，突然有些心虛。
走著走著，我好想听不見秦叔的腳步聲了，我轉身看過去，發現秦叔竟然不見了！我瞬間被恐懼包圍，我的手甚至已經放到了佩槍上。我警惕的看著四周，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看著周圍的窗戶，我察覺到某一扇窗子背後正有一雙眼楮在默默的注視著我，就好像野獸看著自己的獵物。
而我也無所畏懼的盯著身邊的每一扇窗戶，我可不喜歡被人偷窺的感覺。
「小清子，你干嘛呢，快點過來啊！」我抬眼一看，秦叔竟然在我前面十幾米的地方。秦叔走了過來，看見我這一副慌張的樣子，關心的問道︰「你怎麼了？額頭都是汗，怎麼走著走著突然停了？」我心想︰我走著走著突然停了？秦叔，你確定不是你走的太快麼！？
難道我又出現幻覺了？不對，剛才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無比真實，直到現在，哪怕是秦叔就站在我身邊，那種感覺還是如此強烈。我警惕的掃視一圈，「沒什麼，路過教室，想起我上學的事了，哈哈，走吧。」我當然不能跟秦叔說我剛才的經歷，就算不被當成幻想狂，也會因為的膽量對我「刮目相看」吧？被人盯著的感覺一路跟隨著我，直到我走進了教室辦公室。
一位年輕的女老師坐在桌前，看見我們進來，馬上站了起來「兩位警官，你們好！「我伸出手跟郭老師握了握手。
在表明身份和來意之後，我開口問道「在您的印象中，張進是個怎樣的學生？」郭老師露出一個開心笑容，「張進學習成績很好，為人和善，尊敬老師，友愛同學，這麼說吧，在很多老師眼里，他都是個十佳少年！他家里條件很困難，他的學費和生活費幾乎都是靠他在外面打工以及獎學金來支撐，所以，老師跟同學們平常都會在物質方面給予他更多的幫助。」
從郭老師的描述中，看來這張進的確是個好好青年，上次的事情，應該只是個偶然，已經可以排除嫌棄，于是，我看了秦叔一樣，準備離開，秦叔似乎讀懂了我的意思，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眼神。
「張進在上學的時候有女朋友麼？」我沒想到秦叔會問這樣一個問題，郭老師想了想答道︰「以前一直沒有，不過在快畢業的時候，我听到有同學說，她跟其他系的一個女同學確定了男女朋友關系。」隨後，秦叔又問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我們便離開了辦公室。
出來的時候，那種感覺蕩然無存，是那雙眼楮的主人已經走了？也可能是我相態多了，或許只是哪個學生而已。現在的大學生，在教室里來一發，那簡直是太正常了，興許我是撞見了一對小情侶，被他們不友善的注視了一會罷了。
「秦叔，你剛才為什麼問那個問題？」我對這個問題，實在不解。「一來，如果你簡單問了一句就走，顯得我們的工作沒做到位，太尷尬，二來，李海富的尸體被割掉生zhi器，我覺得會跟女性有關，就問了這麼一句。」
我也不知道哪里的來的靈感，突然說道，「秦叔，有沒有這種可能，這只是一場蓄意謀殺，凶手割掉死者的生zhi器，純粹為了泄憤或是轉移我們的視線，讓我們誤認為可能會跟女性有關？」
我這樣想並不是不無道理，在這樣的思維框定下，大家會覺得，把一個男性的生zhi器割掉，是一種極大的侮辱，一股強烈的仇恨，這不自然會讓人想到，怎樣的仇恨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在這種思維下，大部分人都會聯想到異性。
秦叔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說︰小子，剛夸了你，你就來挑戰我了？「你說的沒錯，這就是我們警察要做的事情，反復推敲，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我跟秦叔相視一笑，走進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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