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十四章
「抬起頭來。」不帶任何可以否決語氣，簡單不能再簡單。
「是。」我緩緩抬起頭，眼神看著地板，不敢直視，直直盯著皇後娘娘腳尖。
時間很緩慢走著，靜可怕，露水劃過綠葉，滴到水潭中聲音都能清晰可聞。皇後娘娘鳳眼微眯，小榮子瞅了瞅皇後娘娘，再看了看我。又低著頭，等待娘娘指示。「小榮子，扶本宮去看看牡丹花開如何。」皇後娘娘繞過我，走到長椅下花盆邊，徑自看著花，偶爾將枯葉，隨手折去。小榮子則退到一旁。「這花，好比人一樣，什麼季節開艷，就會越吸引蝴蝶，待到這季節一過，哪怕開得再好，其他花終究會奪了光芒。人就容易喜厭舊，看到這杜鵑開得好，便天天澆水施肥。就是其想開好，也難免枯萎了些，總要折去一些枯，萎。」皇後娘娘背對著我，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我說。我微微視線後移，看著美人獨自修剪花卉，而一旁小榮子恭敬站一旁。誰又曉得這仁明殿花全是皇後娘娘一手精心培育和呵護。我開始同情這位一國之母，當今皇後。這後宮經扎從來就是這些事兒，可憐女人永遠只是活利用和被利用中。而我侍奉于朱才子，又有何資格獨善其身。
「看你倒是和翠菊一起進宮，你倒是比翠菊得我心。」皇後娘娘不知所以然一句讓我是莫名情愫撥動著。「退下吧。這慈元殿事兒那麼多，你就好生擔待著去。」皇後娘娘留了一句話，便進了內殿，小榮子公公隨即關上了門。我腿軟直不起身，渾身像極了被抽空了元氣，微微顫顫，不僅是迫于一國之母威嚴，是對自己和翠菊前景擔憂。扶著門牆一步步走回慈元殿，一路上恍恍惚惚，時而看看天時而瞅瞅地，不知是如何應對。感覺我一步步聲音怎麼會有些疊疊重復，不解我轉過身，嘴角擦過一個不經意柔軟。頓時，我忘記了所有動作，直直看著離我近咫尺男人。呼吸中微微迷茫著男子吐出陽剛之氣。心跳加速跳著，怦怦怦一下一下。王剛從前殿出來，就看見她。只是瞥見了一籌莫展眼神，便心里難受萬分。禁不住腳步便尾隨與她。哪里曉得會一個踉蹌往前靠去，而她也正恰好轉身而來。紅著臉，忘了所有動作，直直著看著那對面男人，脖頸部分喉結，此時他咽了一下口水，喉結上下滑動著，心里莫名加燥熱。「我…我看你…」王結結巴巴不知該從何說起，原欲參拜皇上，被阻，心里一陣陰霾。看見她，一掃心中不，欲追上前，可哪知發生此事，她此時估計是會覺得我是登徒子，地痞無賴。「剛才我不知是你，只是不小心而已，你不必介懷。」我鎮定了情緒，輕聲語道。「是嘛。」王心中一陣不爽，也不知不何來，就是莫名煩躁。「你怎從寧福殿口出來，這可是皇上休憩之地。」我看他來路，顯然是從寧福殿而來。「這，家父王安石，因變法牽連被免，我欲上書，可惜…。」王蹙著眉，俊臉凝重。
「你便是王。」我突然想起，翠菊曾說過，她一見傾心人，如今便是站我面前王。那個不經意奪去了我吻男人。我內心像打翻了五味瓶，亂成一團。「你怎知是我。上次文德殿一別，莫非牽掛與我，便幾番調查。」王心情莫名好轉，原先不一掃而空。「休得胡說，我只是知曉王安石大人獨子為王，其他再無。」我頓時被說通紅，真是惱極了自己。「喲，你一小小宮女，倒是懂得不少。既是讓你知曉我是王安石膝下獨子，那你是否還知曉，我王尚未娶妻，家世清白。」王此時壞笑雙手環胸，等待佳人回應。我微楞抬起頭，迷茫看著他，看著他臉上笑一點一點消失。「你…」王頭一遭向人吐訴傾心之情，一改以往作風，好友若是知曉，必是一番嘲弄。怎知她既沒有答應也未否決，竟是一臉茫然。真是挫敗極了。「我，我怎麼了。」我依然茫然「無事，我還需回去，你先好生當差。」王便不作停留，匆匆離去，不忍回頭多看，不然真想掐死她心都有了。自己從那日一別便記下她，四處向人打探，才知是剛進宮，分配到慈元殿雲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