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三十一章
「罷了,你且宣雲鄰前來,本宮也見見。」朱才人略顯無奈,深嘆一口氣。
「是。」
不到半柱香時刻,小芯便領著我,進了慈元殿。許是頭一遭踏入寢殿,金黃畫壁,飛檐牆角,讓我恍了神,迷了眼。
「奴婢參見娘娘。」小芯拉著我行了跪禮,我痴痴看著眼前美人,轉不了眼,忘了禮數,幸得小芯提點,我便痴痴呆呆跪了下去。
「起來吧。呵呵,你看著本宮作甚。」朱才人挑眼看著一直看著她我,見我一臉茫然,不禁想到了自家小妹。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看了娘娘,以為見了仙女,一時間竟回不了神,望娘娘贖罪。」我小腿被小芯狠狠捏了一下,生疼眼淚都出來,說出話,倒是可憐極了。
「小嘴倒是甜,好了,你們起來吧,還跪著作甚。」朱才人見我和小芯跪著便未起身,便再次發話。
「雲鄰啊,我慈元殿雖不比仁明殿,我位也尚比不上皇後,但你若是我宮里人,我便照顧,自然你便要忠心與我,如若違背,想必我慈元殿也是容不得你。」朱才人言語緩慢,聲音宛若黃鸝。
「奴婢知道,奴婢既是慈元殿當差,萬事自是慈元殿為先。」
「你知道便是好,上次被綁,本宮已調查清楚,確是仁明殿所為,本宮宮里人都能動,本宮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只是本宮尚且禁足,自是奈何不了一些歹人,委屈你了。」朱才人拉著我手扶起我,堅定看著我。
「多謝娘娘厚愛,多謝娘娘。」我眼角禁不住濕了。「娘娘,雲鄰年紀尚青,且無見過這些場面,難免失了禮數,還望娘娘贖罪。」
「無礙,本宮自是不會以禮教壓人。你若能辦事規矩便是即可,其他事物本宮會多擔待。」朱才人將書桌上錦盒打開,里面赫然是一只美艷藍蝴蝶,像是即可就會飛走。
「娘娘,這是…。」我和小芯皆是被這景象給震撼住了。
「這是三年前,皇上賞賜給本宮,說是南方特供物品,待本宮賞玩。」朱才人蓋上錦盒,抵與小芯手中,「本宮想你與這雨蝶一般,便命人備了些顏彩,讓小芯刺你肩頭,想來皇上御賜之物,旁人若是見得,也不能耐你如何。」
「這,這是皇上御賜之物,奴婢一個小小丫頭,怎麼讓娘娘如此厚愛。」我受寵若驚,可是害怕這針刺。
「本宮知道,此物是稀罕,不過若是你,便也是承受起。再則,本宮疏忽,竟讓你遭人擄綁,本宮決不允許再次發生。」朱才人不容分說,授命與小芯。我吞咽了口水,將那藍色蝴蝶視作毒蛇猛獸般凶悍,想離多遠就像多遠。慈元殿偏院
「姐姐啊,你這是作甚。」小芯姐姐拉著我,喚了宮門守候兩個嬤嬤,便進屋關著門,點起了蠟燭。
「宮里頭宮婢,肩頭多少會紋個花樣,你年紀尚青,眾多花許是略顯老氣,不如一只雨蝶來著可愛。」小芯不如我分說,便月兌去我外裳,露出我左肩,示意我趴床頭。
「姐姐,我怕疼,我不要,娘娘這般喜愛這碟,想必是一時興起,過些時日便會反悔,我等先好生保管便是。」我捂著我肩膀,拼命搖頭。
「雲鄰,你是慈元殿我喜歡丫頭,姐姐現是為你好,你且听話,轉過去。」小芯強扭過我身子,推著我,趴床上,手臂被扭得有些火辣辣疼,身後放置桌上針閃閃發著亮光。
小芯一邊拾起書桌上細針,沾了些藥水,命兩位嬤嬤一人一只手壓著,我怕身子直哆嗦,眼眶淚水承接不了,便肆意流動。
「姐姐,不要,不要,不要……」我哭喊著,咬著下唇,竟咬了些許鮮血出來。
「罷了,你們退下。」嬤嬤們听到之後,變松了我手,我手抱著自己,抽搐著。嬤嬤們退了出去,留下我和小芯屋。
「雲鄰,姐姐不求你別,但求我們慈元殿能平平安安。可是要平安這宮里頭活著,談何容易,我們不僅僅有皇後一個敵人,像陳御侍那些後宮嬪妃,哪個不是虎視眈眈。」說到此處,小芯已淚流滿面,我從未見過小芯流過淚,傷心過什麼事兒。
「你說你娘親將你賣了,我又能比你好過到幾分,娘病死了,爹爹為了還債,竟將我買入青樓,幸得當時還未入宮娘娘,將我收留入府,我才能躲過此劫,而進宮以來,我和娘娘每每遇到禍患都是遍體鱗傷,苟延殘喘。」小芯已經泣不成聲,兩眼放空。
而我此刻竟忘記了疼痛,抱著小芯,兩人一同默默流著淚,皆是無言。過了不久,我便松開小芯,「姐姐,你刺吧,我不怕,不要嬤嬤,我忍得住。」
我月兌掉上衣,露出一大片肌膚外,小芯抹抹眼角,便拾起針,一針針刺下去,將錦盒中藍雨蝶,刺入我肩頭,時辰像是停住了走動,好長好長。額頭冷漢,沿著我臉旁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