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兩人坐食堂里,葉天明為展揚打好了飯菜,兩人面對面坐著,一句話也不說。
不光是他們,今天食堂氣氛有些壓抑,學生們安靜打好飯,有直接回了教室,人比往常少了很多,也安靜了很多,說話,也只是小聲議論。
啪!
葉天明展揚頭上拍了一下道︰「怎麼回事啊?心不焉。」
「沒、沒事。」
「鬼才信你呢。」
「真沒事。」
「嘿嘿,這一上午,你雙眼就沒有離開過李詩琪一下,還敢跟我說沒事,說,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葉天明笑著。
展揚瞪了過去,這家伙又犯jian了。
「看上就說嘛,我現好歹是班長了,俺說話還是有人听,要不,給你去說說?」
「你是道士誒。」
「……」葉天明瞪眼了,「又是這一句,我說你是不是歧視道士啊?再說這一句我跟你急。」
展揚沉默了,這家伙竟然沒有看出李詩琪不同,是裝傻還是道行淺?展揚不想再談這個話題,說道︰「蔣穎昨天找過我?」
「嗯。」
「後來呢?」
「後來就走了啊。♀」
「……」展揚怒道︰「你找死是不?」
葉天明笑笑道︰「確如此,昨天下了晚自習,大約十點左右,蔣穎來過男生宿舍,可是414宿舍開門是誰你應該知道,本來高森寬想將她拉近宿舍,欲行不軌,但被我和張遠阻止,後來她就離開了,誰能想到……我應該跟著她。」
展揚拍了拍他肩膀︰「不是你錯。」
「這里沒人吧?」突然,一個人端著飯菜,站兩人一側,雖然是問,卻並沒有征求兩人同意意思,將飯菜放桌上,坐了下來,坐展揚身邊。
「是你!」葉天明皺了皺眉。
「重自我介紹,趙陽,刑警隊隊長。」說完向葉天明伸出右手,似乎他眼中,深藏不漏只有葉天明。
展揚大有深意斜了葉天明一眼,說道︰「你們慢慢聊。」
「哎哎,喂,我不認識他。」葉天明大叫了幾聲,不過,展揚早已站起身,走了出去。
趙陽一笑道︰「你朋友?」
葉天明臉色很難看,生氣道︰「你想知道什麼?」
「一切!」
「我想殺人。」
「哦,好吧,我只是問問你對案情怎麼看?」
「這應該是警察事。」
「我知道,但是所有人認為是自殺,現就只等尸檢報告出來,到時就可以結案。♀」
「那不是正好。」
「可我認為不是自殺。」
「怎麼說?」
「我不知道,只是一種感覺,感覺這案子沒那麼簡單,正好現場發現你看著樓頂沉思,猜測你似乎有什麼線索,就想找個機會問問。」趙陽頓了頓,道︰「恰巧教室門外見到你大放神采。」
「所以呢……」葉天明冷笑︰「所以你認為我是武林高手?是一方高人?是深藏不漏隱士?」
「不,只是客觀認為,你或許想到了什麼,或者猜到了什麼,你要知道,任何疑點,任何環節,都能影響到案情。」
葉天明愣住了,沉默了片刻,道︰「趙警官,這件案子你還是少踫為妙。」
「怎麼說?」
「非常復雜。」
「請詳細一點。」
「……」葉天明真想吐血,轉彎抹角,就是不想說,這家伙居然沒有一點自覺,好吧,既然你想死,告訴你又有何妨,略微思索,葉天明道︰「蔣穎是從教學樓六樓被人推下去。」
「什麼!?」趙陽大驚。
「誠凌高中教學樓共有七層,但六層是被封存,七層是半封閉。」
「這點我知道,據傳聞是鬧鬼。」
「沒錯,我昨天轉過來,當時我就發現,誠凌高中上空籠罩著一股黑氣,怨念極重,當然,雖然如此,卻並沒有什麼大事,也沒有過多意……至于蔣穎,我第一眼見她便感覺到了,她是必死之人,因為她被怨念盯上了,心中恨意極重,不過,由于我朋友出手,本認為是一次轉機,誰能料到……我昨晚見她還沒事呢。」
「沒听懂,什麼怨念?什麼必死之人?」听得趙陽糊涂了,這跟案情有毛關系。
「孺子不可教也。」葉天明嘆了口氣,「如果你不怕死,且真想查清真相,半夜十二點,可以去教學樓六層看看。」
說完,葉天明飯也不吃了,搖著頭走出了食堂,暗罵了一聲晦氣,如果將這些線索與推斷告訴展揚,或許能從表情、情緒等蛛絲馬跡上,發現展揚不同尋常,也可能從展揚嘴中得到意想不到結論,誰料到被這個白痴一樣刑警攪了局。
葉天明憤憤低罵了一句,向教室走出。
趙陽一邊沉思,一邊吃著飯,什麼怨念?什麼必死之人他不知道,他是警察,是普通人,一切都以科學眼光去偵察。
為什麼他斷定不是自殺?
為什麼他這麼肯定?
因為傷痕。
因為情緒。
蔣穎全身到處都是傷痕,且死後肌肉膨脹稍硬,瞳孔擴大,表面是因為緊張,然後看到了不可思議東西,受到了刺激。但讓趙陽吃驚是葉天明說一句話。
「蔣穎是從教學樓六樓被人推下去。」
葉天明為什麼那麼肯定?說是真是假?
假設是真,葉天明看到了嗎?一切都是講求證據,那麼也就是說,因為一句話,葉天明成了大嫌疑,要麼是嫌疑犯,要麼是目擊者。
不過,如果是假,那只能說明一件事,葉天明再拿他開心,純屬耍趙陽。
但是葉天明為什麼這麼做?他沒有理由。
忽然,趙陽電話響起︰「喂,是我。」
「頭,尸檢報告出來了。」
「好,我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深呼了口氣,大步走出了食堂。
教室內,展揚坐後一排,托著腮,看著前面,中間第三排一個女學生。
李詩琪!
她長並不是多漂亮,應該算清秀才對,留著到肩長發,被皮筋梳起,一雙眼楮分外明亮,不過,讓展揚感到不同是,她面色,太白,太蒼白了。
甚至她手,如羊脂般。
展揚自食堂走出便回到了教室,他觀察她,發現她身體非常易疲憊,似乎走不了幾步就會摔倒一般。
這一切,加確定了他心中猜測。
不過,這倒讓他困惑不解了。
俞晴讓他來學校,到底是什麼目?
真是讓自己照顧表妹嗎?
俞晴知不知道李詩琪狀況?
如果知道……
一瞬間,展揚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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