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六十八章故人相逢
那日在開源河花船上和蘇雲欽在一起的就是此人。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釋心見了她心里說不出的慌亂。
「是你？」蘇雲欽不解地問，「夢言，你怎麼在這兒？」
「你問問她吧。」柳夢言朝釋心抬了抬下巴。
蘇雲欽低頭看她，疑惑萬分。
「是我留了信給暖香閣，約她在此處見面。」釋心小聲說，「我也沒把握她會來。」
「你的字我一眼就認出了，倒是嚇了我一跳。當初我們一起臨帖，你練玉版十三行，我練靈飛經，如今你的小楷倒是退步了，我可還是認得出。你說你失憶了？真沒想到……」
「姐姐，這兒不好說話，咱們還是回去再說吧。」身後的侍婢小聲提醒，打斷了她的話。
柳夢言及時打住，又不悅地朝蘇雲欽撅著嘴問，「欽哥哥，那日在畫舫，你說了次日就來看我，何故遲遲不來？反倒與別人山盟海誓起來？」
蘇雲欽心里一咯 ，一時竟無言以對。
倒是釋心，模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笑著說，「柳姐姐誤會了，師兄只是可憐我一介孤女，無依無靠罷了。」
蘇雲欽怔怔地看著她。
她的眼神很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或者是為了騙柳夢言。
莫非是他剛才的話太隱晦了？她竟一點也不明白他的意思？
蘇雲欽怔愣了片刻，旋即自嘲般地笑了。
他早該想到，早該想到像她這麼沒心沒肺的女人，恐怕就是像裴孤雪那樣的苦苦追逐她也無動于衷吧。3
思及此處，蘇雲欽更是哭笑不得，只好裝作無所謂般地點點頭，附和著。
「是啊，我就是這個意思。既有同門情誼，我又怎忍心棄你于不顧？若將來師父問及，我又當何言以對呢。」
釋心緊抿著嘴，別過頭不說話。
「況且，小師妹情竇未開，又怎會接受別人的好意呢。這一點別人不清楚，我和你相處那麼久了，還不知道嗎？」
「什麼意思。」釋心將目光盯著別處，小聲問。
蘇雲欽冷漠地笑了笑，「師父賜你法號看來是以補你不足吧，既是無心之人，又怎能釋心呢。」
釋心身子僵了僵，面色蒼白，隨即苦笑，「是啊，沒有記憶的人，又怎能說她有心。柳姐姐，你莫要听信江湖謠言，我與師兄，除了同門情誼之外再無他物。」
「是嗎？」柳夢言狐疑地打量了兩人一番，忽然發現他二人始終淋著雨，便消了幾分心頭的火氣，「欽哥哥，看你，待在雨中不冷嗎？清清，快把傘送去。」
清清將手中的傘遞給柳夢言，自己懷中抱著另一把沖進雨中。待她跑到蘇雲欽面前，想將傘遞給他時，蘇雲欽卻板著臉不接受。
再轉身交與釋心，她也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清清為難地回頭看看柳夢言。柳夢言朝她點點頭。
清清撐開傘，遮住兩人，一手提起釋心垂在身側的一只手，令她握住傘柄。
「姑娘面色不太好，這雨若是在淋下去，恐怕會落下病根。清清多嘴，望姑娘多保重。」
釋心听她如此說，便抬眼看她，見此時她也被雨淋濕了大半邊身子，便遲疑地點了點頭。
「姑娘，你的手……」清清無意中瞥見她的掌心，只見隱隱泛黑，以為是沾到了什麼髒東西。剛想掏出絲絹，便被蘇雲欽攔下了。
蘇雲欽不經意般地一把握住釋心舉著傘的手，神色冷淡。
「這……」清清好奇地想看清楚，但蘇雲欽的手就那麼死死地握著，骨節微微泛白，看得出他很用力。
清清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便略施一禮，跑回柳夢言身邊。
「清清，你剛才在做什麼？」柳夢言不悅地看著蘇雲欽和釋心兩人，「他兩人為何靠的如此近？」
「清清也看不懂，只覺得他二人絕對沒有表面上如此簡單。」
柳夢言撇了撇嘴，朝釋心翻了個白眼，小聲罵道，「見一個勾一個。難怪短命。」
「欽哥哥，雨下的那麼大，不如我們回暖香閣再敘舊如何？」
蘇雲欽並不回答，竟轉身牽出步景，躍上馬背，冷冷道，「今日恐怕要讓柳小姐白跑這一次了。我師兄妹二人一路上疲憊不堪又淋了雨，眼下師妹舊疾復發，得回府休息。改日必將登門道歉。恕不相送。」
說罷，他提起釋心的衣服便往身前一甩。釋心此刻有些麻木，順從地坐在他身前。
「可是……」柳夢言還想說什麼，蘇雲欽卻絲毫沒有听見似的，冷著臉將手搭在釋心額上，眉頭緊皺。
隨即，自顧自地勒緊韁繩。經過她身邊時，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朝她看了看。
「夢言。」他眼中似有憐憫，但語氣仍舊不冷不熱道，「江大人回京了。」
柳夢言瞪大雙眼，往後退了一大步，雙唇顫抖不知該說什麼。清清見狀連忙扶住她。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她迅速地掙開清清，深吸了一口氣，「欽哥哥，不要讓江伯伯來看我，好嗎。」
蘇雲欽點點頭。
她眼眶微紅，生怕自己在他面前失了分寸，讓江濤知道了定要來找她，硬是將眼淚咽了下去，「欽哥哥，謝謝你。」
「客氣。」
蘇雲欽不願多做糾纏，又看了一眼懷中的釋心。
「欽哥哥！」柳夢言不甘心地叫住他，「你究竟與她是什麼關系！江湖上為什麼會有傳言說你們是夫妻？」
蘇雲欽一听便莫名焦躁，冷冷地甩出一句，「是又如何。」
說完，不顧柳夢言的反應，便揚起鞭，重重地抽了一記步景。
步景吃痛立刻飛奔而出。
「蘇雲欽！」她氣得柳眉倒豎，憤憤地朝他們的聲影恨聲道，「你以為她會在乎你嗎！總有一天你會來求我的！」
蘇雲欽，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你喜歡上的，不過是一個自私至極的女人罷了。
像她那樣的人，只顧自己死活，連親人都可以背叛，又怎會在乎你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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