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九十九章記憶深處
裴孤雪瞥了柳夢言一眼，又回頭親了一下釋心的臉頰，小聲道，「我們可是奸夫婬婦？」
釋心趕緊搖搖頭，「是你強吻我。請使用訪問本站。」
裴孤雪抱了她一下然後放開，轉身對柳夢言說，「天下第一美人？」
柳夢言警惕地後退一步，「你想干什麼！」
「你有沒有听說過落月谷？」裴孤雪壞笑著走近她。
「落月谷？……你……你是那個**，裴孤雪？！」柳夢言趕緊用雙手捂住胸前，「你不要過來！你擅闖蘇府，不怕被抓嗎！」
「今天我運氣好，撞上兩個美人，就算被抓，我也心甘情願那」裴孤雪故意拖長聲音，湊近柳夢言，「咦？你不是妓女嗎？怎麼會有這種反應？」
柳夢言又驚又怒，見裴孤雪要輕薄她，扭過頭退到角落里不去看他。
過了一會兒，預料中的事並沒有發生，裴孤雪沒了下文。她緩緩睜開眼楮，發現哪兒還有他的影子，只剩釋心站在那兒瞧她。
「你和他串通好的！」柳夢言怒氣沖沖地上前指著她罵，「你這賤女人！」
「我和誰串通不管你的事。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了。」釋心說著就要走。
「不許走！」柳夢言拉住她的袖子，被釋心一下子甩開，她一個沒站穩，撞到了柱子上。
「你沒事吧？」釋心怕她又犯病，回過頭看她。
柳夢言喘著氣，勾起嘴角慢慢說道，「你難道不好奇你和百里墨如之間的事嗎？」
「百里墨如？」
柳夢言成功地引起了她的好奇，她滿意地眯起眼楮神神秘秘地說，「你過來，我告訴你。」
「到底是什麼事？他和我是什麼關系？」釋心兩三步走到她身邊。
「他是俞相義子，你和他……」
柳夢言故意停住不說，視線轉到別的地方，大聲問，「誰？」
釋心聞言回過頭去看，此時背後被重重推了一把，整個身子沒站穩，一下子探出闌干。柳夢言緊接著又推了她一把，釋心慌亂中抓住她的手，而柳夢言仿佛要同歸于盡一般，用力往水中一跳。
「噗通」一聲，兩人一同墜入水中。
冰冷的水迅速地蔓延至鼻腔，釋心不會水，驚慌錯亂地要抓住柳夢言。柳夢言也是個旱鴨子，兩人越是掙扎，越是沉得快。
耳邊的水嘩啦啦作響，眼前的景象慢慢模糊。胸腔巨大的壓力讓她痛苦不堪。生死之際，她耳邊似乎听到一個溫柔的呼喊。
一道刺眼的白光後，她慢慢睜開眼楮，看見百里墨如好像在水里看著她。她向他游去。
回憶就想泄了閘的洪水鋪天蓋地地涌上來……
*
「百里，你為什麼總是跟著我？」
百里墨如沖她一笑，從背後拿出一只紙風車，朝她搖搖。
「這是什麼？真好玩！」釋心從他手里奪過風車，高興地吹了起來。
風吹過山頭，吹起無數蒲公英的種子，她在雪一般的花絮中跑著。她鬧，他笑。
……
「百里，你是不是喜歡我？」
「再過幾日，你就要嫁人了。」
「我不喜歡他。我喜歡你。」
她一頭栽進他的懷里，「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
觥籌交錯，歌舞生平。在那個人聲鼎沸的宴席上，異域裝扮的男子向她伸出手。
「听說你是你們國家最有慧根的女子？恕在下無禮，可否邀請您隨我一同回韃靼？」
「韃靼王子的好意，恕難從命。」
如此干脆的拒絕，引起滿堂哄笑。
「倒不如，請一直愛慕殿下的大公主，陪您同去？」她望著龍椅上的男子，笑盈盈道。
……
那人的臉一晃，變成了一個陌生女子的臉，她憤怒地看著她。
「你這個賤人！居然想害我嫁去番邦！」
「你是大公主，一國棟梁，此次和親，你自然是最適合的。」
……
百里寵溺地揉揉她的頭發，「韃靼王子突然回國，听說是因為你戲弄了他？」
她撇撇嘴，抱著他的胳膊撒嬌，「都說了我不要嫁，他還老纏著我。我只是讓他在宮女們面前出了點小丑，誰知道他就生氣了？」
「你啊……」百里捏住他的鼻子，無可奈何地笑。
百里，百里。為什麼她的記憶中全是百里墨如？
窒息的痛苦和記憶中的傷痛重疊，釋心欲哭無淚。
他們曾經如此親密，他是她的青梅竹馬，他是她的天地。可是最後，他卻背棄了她和她的親人，讓她萬劫不復，生不如死。
「柳國舅與韃靼暗中有來往？什麼意思？百里，俞大人到底知道了什麼？！」
百里低頭不願說話。
「百里！你看著我！你告訴我，你義父是不是要陷害柳家？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夢言會以為是我告密？！」
她哭著喊著求他，可是他只是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
……
那個雨夜，她獨自在永德門下念經，念了一夜。後來她渾身濕透地回到宮中，看到一身白衣的他同樣立在雨中。
「跟我去蒼梧宮。現在。」
「不去。我要留下。保護章兒。」
「我再問你一次，你走還是不走！」
「百里墨如！你今日如果離開這里，就再也不要來找我！你我就此恩斷義絕！」
她曾經那麼相信他，可是最後他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不論他有什麼原因，他都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傷了她的心。
他離開的背影嵌在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記憶也斷在了這里。
她險些記不得自己是誰。
還好她記得百里墨如是怎麼叫她的。
「凌兒。」「昭懷。」「我的公主。」
她不是釋心，不是蘇晚。
她是趙凌。趙章的姐姐，北冥的護國公主，昭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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