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七章某一角
「hat?!」
「我說我不會……」
白胡子教授似乎也沒有太生氣,揮揮手讓他坐下,不久後就下課了。
閻傾或看著對面人,緊蹙著眉:「你不是答應我,不會動蘇嗎?」
「但是我們利益已經受到了威脅。」那個沙啞聲音這樣回答。
「……」他沒有說話,有些陰暗房間里寂靜一片。許久抬起頭,黑色瞳孔沁入一絲冰藍,隱隱泛著金銀色澤,「不要動他,你們怎樣對我都可以。」
聲音微微顫抖著,冰冷得寞落。
「……抱歉,我們需要只有他。」對面男人同樣抬頭凝視著他,「我們合作終止。」
他驀地一眯眼,暗自咬了咬牙。
那男人似乎看出了他心緒,站起身向他走去:「憑你一個人,保不住他……他還不知道他過去,我一個電話都能把他騙出來,你以為你能二十四小時守他身邊嗎?」
閻傾或輕輕笑了笑,似乎又變回了原來樣子:「不管我能不能保他,我都會力。」
「你做不到。」
「不管做不做得到,」不知從哪里吹來風,揚起他冰絲般藍發,「他三道綰蘇,是我失憶都忘不了人……就憑這個,我也會護他一輩子。」
謝瑣瞳名字,是三道綰蘇。
「是嗎?」那涼薄嘴唇冷笑一下,「如果我想抓他,不過是動動手指事情。」
「……」他知道,這是事實。
「如果你願意放棄,這里東西隨你挑。」他趁熱打鐵道,眼里滿是譏諷。
「我愛他。」閻傾或難得正經地笑了一下,似乎滿臉無奈,「放不掉了。」
他身上清甜而苦澀香味漸漸彌漫,騰升起一陣霧氣,消散後什麼都沒有留下。
蘇,就算是地獄三岔道,我也會守著你走完。
「哼,我會讓你因為愛上他而後悔……」
冰冷風把瑣瞳發絲揚起又落下,他雙手插兜走去宿舍樓路上,眼里一片淡漠。
修長手指,慢慢從褲兜里抽出來,手上是一把沒有旋開折疊小刀。他鳳眼猛地一眯,輕巧地轉身,順手打開刀,抵某人脖子上……
「跟了我那麼久,干什麼?」瑣瞳漂亮黑眸瞪著身後閻傾或,刀背狠狠壓他脖子上。
不是刀刃。
「咳嘻嘻嘻嘻……瑣瞳∼」勾起欠扁笑容,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滾。」
「瑣瞳……以後我陪你睡吧∼」
「你說什麼啊……」腦子進水了是嗎?!
閻傾或毫不意地笑笑,聲音也染上幾絲笑意:「我是認真哦,瑣瞳。」
瑣瞳冷笑了下,受刀轉身繼續走,甩下一句:「做夢。」
「瑣瞳,如果你不同意……」瑣瞳還以為他要說那就算了,結果他居然欠扁地來了一句,「我就只好自己進去了……」
「滾去死。」
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消失,而是尾隨著瑣瞳一直到了宿舍樓。
看著他掏出鑰匙對自己做了一個「請」手勢,瑣瞳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你跟過來干什麼?」
「這里也是我宿舍啊……我過來住也沒有什麼不對吧?」好無奈……
「哼。」他進門扭頭回房間,留下閻傾或「 」地一聲關上門,打量著這間自己不怎麼來宿舍。
客廳東西雖然不多,但卻很干淨……是拜瑣瞳潔癖所賜。
只有冰箱是開著,其它東西都幾乎沒怎麼動過。
還和上次來時候一樣,沒什麼好看。閻傾或暗自想著,走到了自己只進去過一次房間。
隨意地月兌了鞋倒到床上,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他師傅,他和瑣瞳師傅。
那個男人,寵了他們師母那個小他七百歲,被他稱作「丫頭」姑娘十年。
三年朝夕相處,他們過得很幸福,戀人間幸福。
三年陌路,丫頭還是失憶了,師傅總是苦笑著跟她後面,每次被她推開,都喝得酩酊一宿,次日繼續悄悄陪著她。
後來三年十二個月二十八天,他幫她找回了一起點滴記憶,娶了她……他們還是很幸福,是夫妻間幸福。
這九年十二個月二十八天,他是魔,她是人。
後那三天,是他許給那丫頭她是人,他也是。
十年,他寵了丫頭十年,卻終究敵不過人魔殊途命運。
那年,他七百一十歲,她二十九歲。生同褥,死同龕。
自己恐怕也要步他後塵了……可是蘇,你不是人類,我不想你活不過三十歲,也不想只寵你十年……
有些迷迷糊糊地想著,他苦笑了下,渾渾沌沌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