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的鬼天氣,到了冬天濕冷到了極點,如果下雪倒還好說,可臨到晚上突然下起凍雨,褚茫茫在圖書館趕論文,安靜的氛圍里雨聲降臨,下意識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一時慌亂再也寫不下去。♀
晚上八點多了,再過一會圖書館也要關門,她還要趕回酒店,不然這一晚沒地方住,只是沒帶傘,圖書館又是**的大樓,到校門的一路都不會有遮蔽物,她感冒還沒好,要是冒雨回去,還真不敢保證會不會再發起燒來。
她把所有的書本都放進書包里,一會兒出門頂在頭上,大概也能讓身上少淋濕一點吧,剛到樓梯口,听見有人叫她名字︰「茫茫!」
褚茫茫忙回頭一看,竟然是于清池,「哎,小池你也在啊。」
「是啊,我的選修課論文還沒交呢,剛剛在自習室查了資料,對了,你帶傘了嗎?」
「沒有,我冒雨沖到校門口。」褚茫茫拎起自己的書包看了看,皺著眉頭嘆氣。
「來來來,這把傘給你,一會司機到樓下接我,你這樣子可別淋病了。」說著于清池從自己包里掏出一把小紅傘,直接塞到她懷里。
「嗯,謝謝。」沒有人願意跟自己的健康過不去,特別是人家對她的好意更不能拒絕,雖然于清池這樣熱情讓她有點驚怪。
接過傘之後匆匆下樓,在圖書館門口撐開傘進入雨中,豆粒大的雨點砸在傘面上噗噗作響,讓這個晚上更加寂靜,本來熱鬧擁擠的學校在寒冷的雨中變得人煙稀少,仿佛無人之地。
雨水在水泥地面上積起一圈圈的小水渦,每踩一腳就會有水花濺起,不過一會兒靴子就滲了水,腳底凍得發僵,她心里只剩下焦急了,只想著趕緊走到校門,趕緊打到車回到酒店,再好好泡一個熱水澡,全然沒有注意她身後尾隨著的一個人影。♀
紅色雨傘,沒有錯了,就是這個女人!男子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黑色的雨衣與夜色融為一體。
到了校門口她撐著傘等車,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晚上九點,也不算晚,可別說等不到出租車了,連個正常的私家車都少見,她給安卓發短信,說等一會兒回去,手指凍得跟木頭枝似的,按鍵都發麻,剛敲下兩個字,身後猛地襲來一股強大的推力,手機沒能抓住「砰」的一聲掉下去,連著她整個人都差點被掀翻在地。
手機屏幕的光從她眼前一墜而過,她看見一穿著黑色橡膠雨衣的男人站在她的身邊,眼神里的狠厲嚇得她頓時想要大叫起來,接著一只粗手橫過來狠狠地捂住她的嘴,擰著她的身體往路旁的小樹林里拖去。
「唔、嗚嗚——」缺氧讓她腦子里灰白一片,幾度掙扎手腳並用,怎麼也撬不開男人凶猛的禁錮,這樣凶險的形式下,幾乎可以預想一會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這個時候天黑得看什麼只有模糊的輪廓,她努力地瞪大眼楮想要看清楚綁架自己的男人,就算……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只要留著命還是可以再討個公道回來。可對方帶著口罩,她幾次揮手想要撕下來,手臂都被用力地擰到背後,他眸中陰沉的警告像毒針一樣刺過來,讓她不敢輕舉妄動,恐懼與疼痛交加,渾身無力,幾乎要癱軟在雨水之中。
短短幾分鐘里,她已經瀕于絕望了,黑夜中沒有人能趕過來救她,甚至這一晚過後她也無法再見到思念依舊的人,很多剛剛萌生的希望都死在這場冬雨里,她放棄了掙扎,任由著彪悍的男人扯著她的脖子往小路上拉,沒過一會兒看見幽暗處停著的一輛白色面包車。
她從他的指縫間吸取微薄的氧氣,沉默地眨了眨眼楮,然後她听到警笛聲響了起來。
褚茫茫發誓那是她人生中听到的最美妙的音樂了,緊接著她嗅到了久違的空氣的芬芳,不遠處白色面包車里的同伙看形勢不好,立即把車發動起來,而那個抓她的男人一高躥起要往車上跑,正在此時,他的身後響起了陰冷短促的男聲。
「別動。」
堅硬的管狀物抵在他的後腦勺,他嚇得腿都軟了,抖著膝蓋往下蹲,隨即那人從他身後繞到前方,而槍頭始終抵在他的頭上。
褚茫茫愣愣地站在原地,黑夜中她看清了來者的身影,是那樣的頎長勁瘦,熟悉到不知思念過多少回合。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一定是忽逢生機,做了一場大夢。
「你想對她做什麼?」冷漠的聲音響起,他的右手輕輕一挑,槍口從那人的太陽穴處移到了印堂中央,讓他可以清晰地看清楚自己的頭部面對著怎樣一只手槍。
親眼看見凶器比只是單純有冰冷觸感更加刺激,更加容易讓心弦繃緊,那人的眼楮瞪得老大,眼珠子用力往上挑,直到確定真的是槍之後,徹底地蹲坐在地上。「我、我逗她玩玩……」
「嗯?說實話。」槍口往前一戳,甚至要陷入他的額骨里,強烈的痛感和心中莫大的恐懼折磨著那個男人。
「做、做了她,給給、給她拍、拍果、果|照,傳到……網上。」
褚茫茫萬分吃驚,癱在牆邊勉強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听到這句話後哪怕已經月兌離了危險也開始後怕起來,如果再晚一步,她被強行押到面包車上,被帶到陌生的地方,說不定現在已經上演了可怕的悲劇,身心皆受到創傷,整個人都會被毀掉。
究竟是什麼人如此歹毒地暗算她?要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毀掉她的一生?她瞪大眼楮,死死地盯著坐在地上的男人。
「說,是誰給你的任務?」
「這個我……我……」男人胡亂眨著眼楮,試圖逃避回答這個問題,突然眉梢一挑,大聲喊,「看,車開走了!」
付亦歆不可避免地分了神,轉過頭往面包車的方向看去,車子果然不見了,再回身,那個男人從地上手腳並用地爬起來想要逃跑,可是他剛剛抬起腳,就听「砰」的一聲巨響,一簇火光在他的腳邊炸開。
「啊啊啊!」他大聲嚎叫起來,整個人都以一種扭曲的姿勢單膝跪在地上,一條後腿拖在後面,驚懼已經讓他徹底失去了膽量。
「你再跑我開槍爆你腦花。」付亦歆往前走了一步,再度把槍對準他的頭部中央,「說,究竟是誰指使你的。」
「我說我說!」男人臉上的肌肉都僵在一起,一堆橫肉都在顫抖,「是個女人聯系我的,她說讓我跟一個打著紅傘的女人,其他的我再也不知道了,放了我,放了我吧!」
「是她!」她猛然叫出聲來。
付亦歆回頭看了一眼褚茫茫,發現她若有所思的樣子,想必已經知道了幕後黑手,也不再糾纏什麼了,狠踹了那男人一腳,罵道︰「滾!」
話音一落,那男人連忙用兩手撐起全身勉強站直,拖著一條後腿使出吃女乃的勁兒往前跑,付亦歆猶不解氣,一甩手把槍砸在那人身上,便看他跑得更快了。
「你還好麼?」付亦歆兩步邁到她的身前,用一只手攬住她的腰,一改剛才的凶狠,語氣溫柔得仿佛可以掐出水來。
這簡直就是催淚彈,褚茫茫一看見她,心里面的委屈、害怕、想念,統統都化成了眼淚,嘩啦一下涌了出來,卻緊咬著唇,不想在他眼前哭得太過狼狽,低低地「嗯」了一聲。
他實在見不得她這模樣,讓他想起來前一年在她老家公園長凳上縮著的畫面,可憐得讓人整個心都跟著發酸。
手上的力道猛一加重,他貼近她,低下頭含著她的唇,放縱舌尖霸道地攻入。目前為止只有這一種方式可以宣告他的主權,眼前這個女孩是他的心頭肉,不允許任何人染指和玷污。
他的深吻專注持久,仿佛想要耗盡體內所有的氣息與她交織在一起,再也不與她分離。每次離開時間長了就出事,這次要不是因為他出了意外不得不提早回國,說不定她現在早就名聲盡毀,遍體鱗傷。
到底想怎樣才能讓他安心呢?要是能找條鏈子拴起來該有多好。什麼出國深造,出個屁啊!管他什麼老子的,他寧可把一輩子耗在她身上,跟牛皮癬一樣頑固不離才好。
她在他的親吻之下漸漸地放松,也徹底釋放了自己的情緒,無助的內心得到皈依,眼淚沿著臉頰滑下,最後溶進雨里,一切悲傷與恐懼,都煙消雲散。
她想好好看看他,從頭到腳,才到領口便看見大衣里不太正常的著裝,黑夜里,他身前的白色繃帶異常扎眼,她一急,伸手探過去,看到他掉在頸間的左手臂,一時間大驚失色︰「你、你的手怎麼了?」
「何止是手,還有我的腿。」說完話,他站直了身子抬起一條腿,一蹦一蹦地跳到了車前……單腿……腿……
這這這……她瞪大了眼楮看著短暫的過程,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人在冬雨中徹底地凌亂了。
作者有話要說︰還是早晨八點更新吧orz……馬上會完結的,目測還剩兩三萬字。
讀者留言的條數,決定男主的幸福指數。
目前看來他該孤單一輩子。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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