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茫茫連忙跟上去扶住他,這男人在幾分鐘前把她的心都帥哭了,又是開槍又是緝凶,英雄救美再加上幾分鐘的強吻,好感度簡直要爆表了!
可這轉變也太快了吧,看他這單腿蹦的樣子實在是有點滑稽,可一想想要是在惡人面前弄得殘疾不堪的樣子,半點威風都沒有,估計人家鳥都不鳥他一眼。♀
「槍呢?」她還沉浸在剛剛他決然開槍的那一瞬間里,他一甩手把槍扔到那個壞人身上的動作簡直瀟灑到難以用語言形容,可就這麼扔在地上不要了是不是太可惜了點。
「從劇組拿來玩的,假槍。」
「哦……」原來是假的啊,不過即使是這樣,開槍的姿勢依舊無比專業,可以糊弄一干只在影視劇里看過戰爭片的不明人士。
「你有心思關心一把道具槍,那我呢?」看她有點走神的樣子,忍不住一陣醋意翻涌而上。
「我當然關心你啊,怎麼回事?」
付亦歆擺了擺手,強壓下一臉痛意,右手用力開啟後車門,借著她的身體鑽進車里,順手把她也拽了進來,這時助理呂唯從司機座位上回過頭來緊張兮兮地看他︰「老大你的傷還好麼?剛剛有沒有扯著?」
「沒事,她還好好的。」
褚茫茫抑制不住地被他感動,剛剛干涸的眼角再度濕潤,握著他完好無損的右手,緊貼著他的一側身體︰「到底怎麼了呢?」
「出了點車禍,下坡路方向盤失靈,整個車頭都毀了,我福大命大還活著,只是受了點輕傷,還能坐飛機回來。」
天啊,光是听一下這個描述就足夠驚心動魄,那他究竟是怎麼逃出來的呢?「你跳車了?」看他臉上還沒啥傷口,說話還好好的,應該腦子也沒傷著。
「不,我一偏撲在副駕駛席上。」主駕位前面又是方向盤什麼的,一旦發生撞擊,整個胸腔會遭受巨大的壓迫力,五髒六腑都會受損。
「嗯?」
「我當時沒系安全帶。」
「……」褚茫茫簡直有點哭笑不得,萬幸萬幸,不遵守交規這件事在他身上竟然演變成了一件救命的好事,想要責備又不忍開口,他能死里逃生真是八輩子燒高香了。
付亦歆反過來開始責備她︰「你說你一個姑娘家,這麼晚了怎麼這麼大膽子,一個人走夜路也不防備著點,要不是我心急趕過來,你是不是準備在明天的小報上獨佔一個版面?」
「我也沒料到會有人針對我、襲擊我。」說起來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普通了,沒名氣,沒錢沒勢,萬萬想不到會有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今時不同往日,你現在是誰啊,一個在拍熱播電視劇的六個女主之一,還是熱門游戲代言人的候選人,把你搞下去不知道造福多少競爭對手呢,或者從你身上挖點緋聞就夠養活一個報社一個月了,怎麼一點戒心都沒有?」
她被他說得心里有點難過,緘默無聲地看著他。
「經紀人呢?我不是讓金胖子給你找個好的麼?」
「那個啊,听說我要復習就不管我了……」
「什麼玩意,等我去歆意給你挑個負責任的,你現在……」看著她*一聲,淋得跟落湯雞似的,手涼得跟冰塊沒什麼區別,他都懶得嗦了,長嘆了一聲,道,「唉……呂唯開車去醫院。」
「啊?去醫院干什麼?」
「你以為我不知道?感冒不吃藥拖到發燒,發燒不好好休息撐著病去拍戲,現在呢,病剛好就到處蹦,我再不管你是不是想一口氣作到棺材板里去?」
「……我知道錯了。♀」這人平時明明沒這麼嗦的,沒想到嘴炮模式這麼厲害,一長串話冒出來連大氣都不喘,她自認練台詞的時候氣息練得還比較綿長,竟然生生被他鎮住了,反正他說的在理,也不能跟他爭吵,只好先行認輸。
「行了行了,茫茫,咱們能別折騰自己麼?」看她那一臉愁容,眉頭都快擠到一塊去了,愁雲慘霧全部凝在她的眉眼之間。他把話全都哽在喉間,手上用力緊摟住她,將她的下巴壓在胸膛之上,似乎這樣能讓自己空蕩的心填補得滿足一些。
他又何嘗不是折騰自己呢,受了傷在國外養不是更好?偏偏打著這個幌子回來看她,即便是晚上歸來,也一定要讓自己的第一眼落在她的身上。
相戀兩年,加起來在一塊的時間還沒有兩個月長,距離產生的不是美,是空空蕩蕩的愛情,像密結的帛在外力作用下被拉成蜘蛛網,無數叫做寂寞的風穿插而過、無孔不入。
一邊在思念,一邊卻在悄然無聲地發生改變,他越來越不像從前那個以玩樂為重的紈褲富二代;她也越來越看重名氣名譽這樣的東西,逐步從草根階層往上邁步,最後要落腳的地方是繁花開遍的富庶天堂。
一路純戀,最後還是要歸于現實,到底要用怎樣的姿態去相愛呢?
褚茫茫知道自己就算最後火得一半國人都認識自己的臉,歆意這樣龐大的集團企業也未必能接受她成為繼承人的終生伴侶,畢竟她的演員職業在光鮮背後是一灘破爛不堪的骯髒事,哪怕清者自清,也抵不過外人惡意的揣度與中傷。
但她知道,一旦停止了奮斗,止步于此,沒有輝煌而卓然的成就,就更加沒有資格站在他的身旁。
「那個想要害你的人,你知道是誰了?」
「知道,傘是我大一的室友于清池遞給我的。」她略略垂眸,「不過我很難想象她會有這樣險惡的動機,畢竟我們明面上還算和諧,不會傻到讓外人都看出來不合,也僅僅是不喜歡對方罷了,而且自從我搬出去之後,交集不大,沖突也不多。」
「或者你們存在其他競爭?」
「我近期就在搶那個游戲代言人的資格,她連邀請函都沒有,應該不是為這個。」
「可能還有其他合伙人吧,那輛車的車牌號我都記下了,已經找人跟蹤,再適時買通,只要他們和于清池接觸踫頭,就能查出更多真相。」
難怪他把人放了,沒想到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褚茫茫贊許地看了他一眼,這個男人想事情比她周全多了。
這時候呂唯把手機遞了過來,一臉殷勤地看著褚茫茫︰「褚小姐你來看這段視頻,我想你剛剛一定是嚇壞了,沒能好好欣賞我們老大制服歹徒的英勇一面。」
「……好。」褚茫茫連忙接過,既是無奈又帶著感動地點開視頻,黑夜中他一襲大衣在風中獵獵而舞,持槍的動作帥氣瀟灑,要不是深知他這個人內在的脾性,指不定立即沉醉不能自拔了。
呂唯悄悄觀察了一下付亦歆的神情,奉承地笑道︰「如果說我們老大是裝叉小能手的話,我一定是裝叉小助手,你看這視頻拍的,多好啊。」
「閉嘴,開你的車。」付亦歆瞪他一眼,被他氣得想扣他工資怎麼辦?裝叉這種事怎麼好意思說出來呢?不說他還是男神,說了就什麼也不是了。
褚茫茫用一種特別理解的眼神看了一眼呂唯,言不由衷地夸了一句︰「……果然拍得很好。」她把手機送還回去,想起自己淹沒在雨中的手機忽然傷感了許多,他送的東西,不管是衣服還是鞋子,都舍不得弄壞。
付亦歆這次是鐵了心再不出國了,那一次的車禍主要責任判給後面下坡超車的車輛,可賠償是小事,他總覺得他的方向盤失靈也有人為因素在里面,國外太亂,付應覺也是擔心他兒子的安危,干脆把人弄回來還會安全一點。
去了一趟醫院,其實也就是拿了點特效藥,還有些鞏固療效的藥物,重在保暖,他把她送到金攬的酒店之後不太想走了,硬是讓人給他也開了個房間。
人家是劇組專用賓館,他這算哪門子的劇組人員啊,工作人員知道他是杜陵的好友之後也沒轍,只好給他弄了個豪華家庭套房,還附帶著送上一位女演員作陪,享受特級待遇。
于是褚茫茫從普通雙人間搬到了他的家庭(?)套房,兩人過起了「同|居」一般的日子,她看著這男人躺在床上裝死耍無賴,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咱們這樣住在一起,劇組這麼多人,要是傳出去什麼……」
「怕什麼,我都這樣了,手殘,腿殘,看見你還容易腦殘,哪個智商正常的人會覺得我還能厲害到可以做點別的事情?」
「……」付少你這樣自黑真的好嗎?「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特別……清純的小女孩了。」
「你可別這樣夸你自己,兩年前是誰穿黑絲在我面前蹦來蹦去?一年前又是誰當著你四個字的師哥的面說要跟我住一間房間的?」
她被他說得羞澀死了,恨不得鑽床底下躲起來︰「喂,你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好嗎?」
「那就分析吧,我現在手殘腿殘還帶一點腦殘,幾個小時前還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把你從虎口里挽救出來,不管是出自人|道主義關懷,還是沖咱倆的關系,你說,你該不該花費一點時間照顧我?」
「……」
「哎哎哎,腿怎麼這麼疼,一定是剛剛上樓扭到了,我的手是不是被雨淋到了,要感染了……」
「……好吧好吧,我留下。」雖然知道他多半是裝的,可竟然有些心疼了呢。
作為一個男人,躺在床上這樣哼唧來騙取一個女人的同情心,付亦歆完全沒有覺得有一絲半點的羞愧,反而樂在其中,果然他看褚茫茫已經被激發了母性,乖乖坐在他的床邊給他掖被角。
撒嬌是件新技能,getˇ
作者有話要說︰讓作者繼續無恥地掉節操︰留言的數量決定男主的長度(cm)你懂的。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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