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不解的看了看王墨,絲毫不知他的名字,是何等的驚人,依然鍥而不舍的啄向王墨緊緊握著妖核的拳頭。
王墨見它不應,便不給它妖核,接連數次下來,王墨對它聲嘶力竭的叫聲依然不為所動,直到它的叫聲略顯嘶啞微弱,王墨才察覺到自己行為的不對。
「這只是一個剛出生不到一天的生靈,它處在一生中最脆弱的時期,把自己當成了唯一的依靠,卻受到了自己如此的對待,雖然嚴格說來,自己算是它的救命恩人,但每個生命都有自己的尊嚴,自己又何必讓它做自己不願的事情呢?更何況現在的它只知道依賴自己,沒有任何生存技能,不可能知道自己的意思。看來,這社會還真的是在潛移默化中改變著自己啊!」
王墨自嘲一笑,緩緩張開了手掌,露出其中的妖核,看著土豆歡叫一聲,一口吞下妖核,滿足的打了個飽嗝,重新站會了王墨的左肩,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便打起盹來。
而此時經過這一番折騰,王墨發驟然發現,自己的心神境界,在這一刻竟然有了一絲增長,這就是一絲明悟,所帶來的提升。
天道昭昭,道法自然,凡事皆強求不得,卻不成想,一個小小的轉變,會帶來這樣的變化!
「起!」王墨一聲輕喝,雙手連連掐訣,只見腰間墨蒼劍瞬間出鞘,周身散發出青藍光芒,劍身仿似放大了數倍一般,漂浮于身前。
這樣的場景,王墨之前卻是練習過無數次,伸手抓下左肩熟睡的土豆,塞入懷中,只見他肩膀微微一晃,身體便躍上了墨蒼劍上。
隨著一聲空氣爆響,在空中留下一道青色光影,便不見了王墨的蹤影。
雖然多次練習過御劍飛行,但每一次在空中之時給自己的感受皆有不同。
王墨心中感慨著,只是盞茶的功夫,便竄出了數十里,這樣的速度,是憑借肉身奔馳的十數倍。
只是短短的二十分鐘,王墨便御劍橫渡了這有著一百多里寬的河面,只要再越過前面的另一節河段,便會踏上陸地。
隨著王墨急速飛行,懷中的‘土豆’,不知怎麼醒來,從衣襟中探出頭向外看去。
可能是天性使然,當它四下張望發現在空中之時,便興奮的歡叫起來。
眼瞅著它瘦小的身體就要竄出來,王墨趕緊將它塞回去。
開玩笑,這可是在高速飛行,若不是體表有自己的護體真罡覆蓋,憑它弱小的身體,就這樣暴露在出來,光是因為急速穿行的氣壓也足以使它肺部爆裂而亡。
王墨可是清楚的記得自己首次飛行之時,對這些門道都是不清楚,那些慘痛經歷,到現在都是歷歷在目。
不管‘土豆’在懷中數次不滿的叫聲,王墨微微皺起眉頭,他顯然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與這百里河的寬度。
當初練習飛行之術時,可是從來沒有計算過這些,這也是沒有領路人的悲哀之處了,凡事都要靠自己模索。
在陸地之上,依仗強悍**與體內真氣的綿長,可以一口氣奔行千里,這御劍飛行消耗的程度,卻是十數倍之多。不僅消耗神識之力,就連真氣也是消耗甚巨!若是沒有高深的修為,還真不可能御器飛行。
此時,河面之上雖然有些許薄霧,但依然能夠看清前方的物體。放眼望去,以他此時的眼力,遠處卻也只能看清模糊的景象,但顯然有不短的距離。
感受著體內真氣的消耗與神識的減少,王墨知道,若在這樣下去,說不定得游過去了。
也許是上天憐見,不忍他做落湯雞,在他左前方十數里外出現了一個黑影,仔細看去,卻是一艘漁船。
王墨嘴角苦笑連連,顧不得什麼,當即便微微折轉,向那艘船飛去。
努力控制著飛劍,王墨輕輕落到穿上,大眼看去。
只見這艘傳約有三十三米,不算大的漁船,但一應用具卻是頗為齊全。
船上只有十數人,一名滿面滄桑的老者,顯然是這幫漁民的首領,其余皆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
此時,他們正在老者的呼喊下,一起吆喝號子,將水中的漁網拉起,忙碌的場面使得眾人都沒有發現船上多出了一個陌生人。
王墨沒有去打擾這些人,他只想搭個順風船到對岸罷了。
此時由于神識過度消耗,急需要調息,剛要轉身找個角落藏身,卻是不想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叫喊。
「哎吆!」
王墨趕忙看去,只見地上坐倒一名捂著頭的小姑娘,看不清面容,但從那清脆的一聲喊中卻是可以听出她的年齡不大。
此時卻是雙手捂頭,不住的揉動,顯然,剛才撞的一下不輕。
這也是王墨剛到船上,神識與真氣皆消耗過劇,肉身緊繃如鋼鐵一般。還沒來的急松緩下來,這名小女孩直接撞上來,不疼才怪。
王墨看著打著赤腳,不住喊疼的小姑娘,心下微微嘆息,既然被暴露了,索性也就大方點。
上前一步,伸出右手放于這姑娘的頭頂,運起體內不多的真氣,緩緩輸送過去。
外人看來只是短短的接觸,卻是耗去了王墨體內最後的一點真氣,好在王墨肉身強悍,若是換做他人,此時說不定已是兩眼發黑,昏昏欲睡了。
畢竟空蕩蕩的身體猶如賊去樓空一般的感覺,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抵擋的。
小姑娘感到頭上傳來的陣陣暖意,頓覺疼痛減緩,一會便沒了剛才的痛覺。
這才有了閑情抬頭打量起眼前的罪魁禍首,首先入眼的是一雙青色鱗靴,細密的鱗片,高高的鞋幫,明顯不是自家船上漁工,再往上看,便是一身青色鱗甲,一身她在城鎮中見到過的冒險者打扮,卻明顯沒有眼前之人的講究。
再往上,卻是看到了一張面無表情略顯剛毅的面龐,只是皮膚有些白,但卻很有味道。
王墨略顯無奈,看著坐倒在船板上的小姑娘,本來剛才還好好的嬌俏臉龐,卻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臉紅起來,只是定定的看著自己不說話。
此時,那些漁民,卻是將一網魚剛剛拉起,之前他們齊聲喊號子,將小姑娘的一聲痛喊遮掩了過去,這時,那老者安排好他們將打上來的魚收好,便向另一邊走來。
這老者別看頭發已是花白,但在船上行走間卻如履平地,比那些年輕人都顯得平穩,當他來到這邊想喊自己的孫女,打算詢問早飯如何之時,卻是發現一個陌生人出現在了自己的船上,瞥眼一看自己孫女小英卻坐倒在他的面前。
看小英面色紅潤的樣子,老者來不及細想這人如何上的自家漁船,當即一聲怒喝,超起手旁的木桶,當頭向那人砸去,但听這一掄之下,空氣嗡嗡聲響,便知他的力道如何,顯然是怒極而發。
「呔!」
此時王墨真氣神識消耗過度,但自身六識卻是敏銳無比,當老者來到身後不遠處時,他便發現有人,只是還沒來得及解說,便听到身後一聲暴喝,扭頭看去之時,卻見一老者舉起一碩大木桶向自己砸來。
無奈之下,王墨輕擺左手,向木桶迎去。
那老者只感到自己奮力砸出的木桶猶如遇上了棉花一般,絲毫不覺著力,就好似自己是輕輕松入那人手中一樣,心下不由大駭。
這老者乃是附近漁村的一名村長桑坤,這些鄉野之地,多是以武力強橫與見識廣者為自家村長,而這名老者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作為村中唯一一名修士,當初的他可是一名煉氣三重修士,若不是受傷修為倒退,只剩下些許修為,勉強能稱之為煉氣修士,他也不會回到村中娶妻生子,做上了村長,但也依然耐不住自己的性子,在家中享福,憑借自己在這一帶的武力,使自己的村子蒸蒸日上,老來還閑不住,依然帶領村中年輕小子們一起出來打漁。
自己手上有多少力道他可是清楚的,若不是天生神力,當初也不會被師傅看中,收為徒弟,雖然年老,但在自己暴怒之下,全力一擊,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接下。
而眼前這名年輕男子,卻是如此輕描淡寫,那他的實力豈不是
想到此處,桑坤面露苦澀的看了一眼地上滿臉驚愕掩嘴驚呼的小孫女,心下一嘆,︰「罷了,舍得自己孫女一人,希望這人放過船上的年輕人,這些人可都是村里人的希望啊!」
「怎麼了?」
「好像是村長爺爺!」
「叔公,咋回事?」
「快,去看看!」
「走!」
一陣噪雜的腳步與呼喊聲響起,顯然是那幫年輕漁民听到桑坤的怒喝,前來查探。
「滾回去!」桑坤臉色一陣難看,他可是知道這種人心性的狹隘,若是一個引的不高興,殺了全船人都是可能的。
「阿公,這人是誰?他欺負小英了?」一名膚色黝黑,身形健碩的少年,見桑坤向自己等人怒喝,雖然攝于他村長的威嚴,但看到已經站起的小英面前的男子之時,卻是怒目而視。
這名少年卻是桑坤的的孫子,名叫桑岩,平時也是最寵小英,此時見自己的妹妹明顯是受了委屈,當即是怒不可遏。
桑坤打眼看到王墨微微皺起的眉頭,心下一聲嘆息,暗道,看來是多不過去了,可憐這幫年輕人,都要陪自己葬送在這百里江上了,他們才十幾歲啊。
「咳咳!」
就在桑坤,心中下決定于面前之人拼個魚死網破之時,耳邊傳來一聲輕咳,雖然不重,但不知為何卻猶如炸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