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元山與夏佔峰互視一眼,面色一陣難看,之前兩人本以為有諸多築基修士幫忙,可以將血衣一舉殲滅,卻不想,他竟然能夠變身,更讓兩人驚恐的是,血衣在變身之後,帶給兩人的壓力陡增,顯然是到了結丹中期的境界,縱然比不得那些老牌結丹中期宗師,但也比他們兩人強大太多。
但看血衣變身之後,揮手間便將夏佔峰的法寶金色巨錘,一抓拍飛,卻沒有之前,面對金色巨錘之時的一絲猶豫,顯然,血衣此時已是不懼這重型法寶的攻擊。
「不要留手,用最強攻擊手段!」不敢再有猶豫,夏佔峰當即大喝道,感受著巨錘傳來的震動,他知道,若是此番再有所保留,恐怕真個要留在這里。
一眾築基修士見此,哪還敢有所耽擱,紛紛掐訣,點指間靈器紛亂飛舞,無數符篆向變身後的血衣投來。
但血衣卻是絲毫無懼色,大踏步間,向一眾築基修士奔去,其速度比之前更是快捷,眨眼間便來到一築基修士面前,不顧身後一眾攻擊臨身,在那修士恐懼絕望的眼神之中,手腕一翻,便將其抓在手中,一口咬下。
看著那修士毫無反抗之力的被血衣抓住,一口咬成兩截,骨肉碎裂的聲音,在眾修耳邊響起,使得在場同為築基的修士,皆是感到一陣膽寒。
夏佔峰認出,那正是他夏家築基修士,顧不得心疼自家班底損失,趕忙吆喝眾人,聯手對敵,此番,他也瞧出,血衣乃是拿眾修士血肉,作為修為根基,就如他們修士一般,靠著吸納天地元氣修煉。
但就這工夫,血衣再次吞食三人,正是那幾個築基初期修士,顯然,他孱弱的靈智之中,也是有強弱之分,懂得挑軟柿子捏。
就在血衣再次撲向一名修士之時,陡然一件紅色飄帶,化作布帳一般,層層將其圍繞,嗖忽間,便將血衣裹入其中。
見得如此,眾人一個愣神,便听耳邊傳來一聲脆響︰「快,我堅持不了多久!」
卻見鳳婉兒滿面蒼白,咬牙盯著場中好似紅色繭子的物體,手中道道紅色元氣,打入其內,但看那紅色繭子上,不時出現的稜角,顯然她堅持不了多久。
有了這一耽擱,眾人紛紛醒悟,兩大結丹宗師,率先發出最強攻擊,到了此時,眾修皆是明白,若是讓血衣吞食下去,他們之中,活著離開的恐怕不多
此時,正是日上高天,雖然遠處傳來陣陣喊殺之聲,但卻絲毫不妨礙鑄煉堂做生意,畢竟發生再大的事情,也有修為高深之人頂著,那一道道沖天而起的光華,可都是築基修士,哪里輪到他們去操心呢?
只見店鋪門前,依舊人來人往,最近夏京的動靜確實多了點,使得這些低階修士,也不再怎麼驚慌,照舊過著他們的生活,絲毫不知,那引動夏京幾場混亂之人,正向此處疾馳而來。
「哼!」看著眼前熱鬧場景,王墨暗自冷哼一聲,此番諸多築基修士,趕往大戰處所,鑄煉堂防御空虛,看著那一道道光華離去方向,王墨心下一動,便向這里而來。
憑借他此時築基實力,只要不是踫到李霸天那樣的築基後期修士,夏京之大,何處都可去得,縱然那幾道遁光,速度極快,但以他眼力,一眼便認出,其內李霸天與夏家一眾修士,皆在其內。
沒有過多耽擱,舉步走人店鋪之中,神識散發而出,頓時鑄煉堂商鋪之內,所有情形,皆是印入王墨腦海,感受著神識所傳來的信息,見與他所料一般無二,原本淡漠的臉龐,眼神一眯,寒芒爆射開來。
「不是鑄煉堂之修,三息之內離去,否則後果自負!」
一陣不大的聲音響起,但卻使得這碩大店鋪內,所有人齊齊一愣,顯然都是听得此言,但他們卻沒有听從此言離去,反而以一種看待白吃的目光,看向聲音來源之處。
「一!」
「這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瘋吧?」
「是啊!」
「莫不是傻了不成?」
「二!」
「切!」
「嗤!」
最後掃視一眼四周,眾人嗤笑者有,凝神者有,深思者有,離去者有,觀望者有,眾所不一,王墨沒有過多理會,只是再次單單開口道︰「三!」
「你這…」卻是一名活計,在之前听得王墨話語之時,當場愣住,話說,自打他入了鑄煉堂當活計以來,還從未見過,有人膽敢來店鋪內搗亂,不管修為如何,皆是恭敬有加。
但不等他將下面話語說完,王墨‘三’字出口,眾人只覺一陣寒氣臨身,從腳底直冒頭頂,就在眾人詫異不已之時,卻發現場中那道青衣身影,已是消失無蹤。
「噗嗤!」「哇!」「 嚓!」
只見,之前那道讓眾人嗤笑不已的身影,已是悍然殺入人群,絲毫沒有留手,不管修為高低,但凡穿著鑄煉堂僕役服飾之人,皆是被一柄散發青金兩色光芒的重劍,直接斬成碎肉。
原本熱鬧的商鋪,隨著一陣陣慘叫傳出,頓時猶如人間地獄,這下,眾人才明白,那聲後果自負是為何意?
「跑啊!」
不知是誰大喊一聲,使得驚呆眾人反應過來,恨不得多生兩條腿一般,齊齊向店外跑去。
此時,王墨修為突破,取出久已不用的重劍,全力爆發下,在沒有築基修士坐鎮的鑄煉堂店鋪內,可謂是無人能敵,縱然是有築基修士,若是沒有後期修為,恐怕也拿他不下。
但見其所過之處,凡是貨架之上的法器,不管品級高低,皆是被他收入儲物指環之中,他的儲物袋,早已被夏家之人搜走,卻是只有體內所藏兩枚儲物指環可用。
好在,這里之人,修為皆是在他之下,更兼之,眾修被他所為駭住,哪還有心思觀察他用什麼,卻是不虞被人發現端倪。
鑄煉堂之人,最近可謂皆大歡喜,蓋因他們堂主李霸天,大仇得報,脾氣總算恢復正常。
最近幾年,因為某些不順心之事,使得李霸天暴躁易怒,動不動便動手殺人,使得其下屬,皆是膽戰心驚,好在這一切都一去不返,自從將華雲閣抹除,加之又在近日前,將一仇敵捉拿,這才恢復了正常。
李乘風作為鑄煉堂在夏京之中,為數不多的煉氣後期修士之一,因為前幾日表現出眾,最近才被李霸天提拔,接替了原執事李輝的位置,可謂風生水起。
而李輝一死,其心月復李六便投到了李乘風門下,好在沾了那麼一點關系,這不,今日正值李乘風管理總鋪,李六便在一旁端茶倒水,伺候的好不熟練恭敬。
「嗯?」原本端坐,享受茶水的李乘風,眉頭一皺,不悅道︰「去看一下,是何人在店內喧嘩?」
「是,三爺!」听得其言,李六一臉媚笑道,之前一陣鬧騰,他也是听在耳中,心下卻是思量,莫不是哪個不開眼的,敢在自己店鋪之中撒野,但他此時正伺候李乘風,卻是不能離去,此番有了他的吩咐,正要轉身離去。卻听一聲砰然震響傳來。
「 嚓!轟隆!」
卻不等他轉身離去,此處廳堂大門,轟然一聲炸碎,向兩人迸射而來,隨即竄進一道青色身影,其速度之快,令兩人皆是不及反應。
「什麼人?」身為煉氣後期修士,李乘風最先發現端倪,但也是在大門破裂之後,只是比李六早一點而已。
可以說,李乘風的反應,著實不慢,但沒等他有所動作,右手剛剛搭上儲物袋,那道人影已是到了近前,一道青金光芒閃過,他的右手便離體而去,卻絲毫沒有覺察到疼痛。
等他感覺不對,低頭查看之時,卻見自己的手掌,已是掉落地面,顧不得再做其他,忍住傳來的劇痛,當即一個矮身翻滾,他此時只想著逃命,卻是忘了,來人能將他一擊斷臂,豈能容他逃走。
看著李乘風猶如小丑一般,在地上翻滾逃命,王墨嘴角勾出一抹森然冷意,就是他,當初當著王墨的面,欺辱楊珊兒,逼得她自刎而死,連尸體都沒有找到,豈能讓他如此輕易離去。
快步上前,揮手間將驚駭不已的李六,一掌掃飛,大踏步間,只听‘ 嚓’一聲碎響,李乘風的一條左腿,便被其踩斷。
李乘風眼神驚恐的看著王墨,嘴中因為疼痛,卻只能發出赫赫的喘息聲,顯然疼痛已經讓他忘記了說話,只記得驚恐,顯然是認出了來人是誰。
並沒有理會李乘風,簡單的彎腰俯身,左手握拳,直直而下,在李乘風痛苦扭曲絕望的眼神之中,一拳擊中其丹田,便見他好似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頓時萎靡在地,渾身抽搐不止,連慘哼的力氣都沒有了。
冷冷的掃視李乘風一眼,將其腰間儲物袋拿下,伸手接連點向其周身關節大穴,只听一陣噗噗聲響,李乘風萎靡的身軀,再次一陣抽搐,便再也沒有了聲息,獨留胸口微微起伏,看似還活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