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出于何故,童顏肅並沒有對王墨沒有向自己,行叩拜大禮而計較,而王墨也是裝作不知一般,彎腰一拜之後,便起身不語。
童顏肅好似老懷大慰,面露喜色間,一抹手上儲物指環,便見其手中多出了一個滿是古樸花紋,散發淡金色光芒的手鐲,看向王墨︰「你既拜本宗為師,那就是芷萱的師弟了,為師也不能虧待于你,此鐲為震金鐲,乃是為師結丹之前所用,為金土雙屬性頂級靈器,能困人,攻擊犀利無比,便傳與你了!」
說著,便將鐲子遞給了王墨,並示意他戴上。
「爺爺!」童芷萱在一旁,看著兩人對話,轉瞬間王墨便成了自己的師弟,卻是有些轉不過彎來,見到自己數次求取都沒有得到的寶物,此番卻是給了只見過一面的師弟,當即有些不甘的嬌喊起來。
「這…」王墨本待不愈收取,但看童顏肅神色,雙目一閃間,便痛快的帶在了左手腕上。
但見這震金鐲,接觸到手腕皮膚,光芒便漸漸暗淡下來,見此,王墨眼中異色微不可查的一閃,卻是沒有多說什麼。
「呵呵,好,以後你們就是師姐弟了,日後要互相照應,知道嗎?」
「是!」童芷萱見事不可違,不甘的瞪視了王墨一眼。
「弟子省得!」王墨垂首侍立,仿似認可此事一般,只是誰也不知道他的想法。
「嗯,此番事了,你便隨我一同去坊市中的駐地吧!」童顏肅微微點頭,起身吩咐道。
「師傅,弟子此前在坊市中一處住所,卻是有些東西要收拾,還望師傅準允!」王墨開口道。
童顏肅認真盯了王墨一眼,便點頭答應,王墨這才起身離去。
……
「呼!」王墨長出一口氣,臉色略顯陰沉的掃了左手腕一眼,便見其之處,赫然有一個,通體淡金色,卻有紅黃兩色閃爍,一指來寬的手鐲。
「哼!」
仿似發泄一般,低沉著嗓子,鼻端悶哼一聲,左袖用力一甩,大踏步向商鋪之處行去。
不多時,便到得院落之中,緩緩環顧四周,便一頭扎進了房中,收拾起其中幾處陣盤來。
待他收拾妥當,出得門來,便見楊武才夫婦與楊重正站于小院中,想來卻是听見動靜。
看著眼前一家三口,王墨眼中閃過一絲緬懷,當即從懷中掏出一個儲物袋,上前兩步,遞給了楊武才。
「前輩,這如何使得?」看著巴掌大小的錦囊,楊武才眼含希冀,又有些抗拒,顯然頗為不舍,雙手托著儲物袋,站在王墨面前。
其子楊重,懵懂卻明亮的眸子,依偎在其身旁,定定的看著眼前男子,數年來,他不止一次這樣看著王墨的臉龐,但每次都是略有模糊之感,此次面對面,幼小如他,也有些明白,王墨是要離去。
雖然這兩年之中,王墨教導他時頗為嚴厲,此時卻有了些許不舍。
「無妨!」輕輕揮手,再次環顧庭院,眼神略帶落寞的掃過楊武才父子兩人,嘴角微微翹起,便轉身頭也不回的的離去了。
兩大一小兩個人影,看著漸漸遠去的身影,久久沒有離去,直到那略顯孤寂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盡頭。
……
當王墨再次來到那處包廂時,面色已經恢復,絲毫看不出,之前他的面容還好似陰沉的能夠滴水一般。
輕輕推門進入,便見其內坐坐一年一女,正是童顏肅與童芷萱祖孫兩人。
見得王墨到來,正在交談之中的兩人,便將話語頓住,轉頭看來。
「辦妥了?」童顏肅眼含笑意,好似對王墨非常關心一般。
「是,師尊!」听得其發文,王墨張口間,卻是喊出了師尊二字,只是其中有幾分真實心意,卻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呵呵,好,那我們走吧!」童顏肅爽朗一笑,行止間頗為豪邁,說著,便率先起身,向包廂外行去。
童芷萱略顯復雜的看了王墨一眼,卻沒有多說什麼,便跟在其身後,亦步亦趨的向外走去。
而王墨,卻是一個閃身,來到門旁,一舉一動間,頗為恭敬,盡顯一個盡職的徒弟本色。
三人就這樣,一路行,卻似各懷心思一般,向著青山坊市最繁華的中心地段行去。
作為煉器宗在青山坊市中的總執事,童顏肅在這里擁有無上的權威,加之其結丹後期的修為,可謂這地段內無人敢惹的存在,雖然平時少有露面,但卻也不是毫無人識得他。
三人行走間,就要進入鑄煉堂此處分堂之時,便見斜路里走來一隊馬車,見到三人,馬上便有幾名衣著亮麗之人,看其身著氣勢,顯然不是普通修士。
「哈哈,童老哥,今兒個怎麼有空出來閑逛呢?芷萱丫頭,是越來越漂亮了!」其中一名頭發花白,面龐紅潤,富態至極的老者,當先向童顏肅打起了招呼,當看到其身後兩人之時,口中雖然是贊了童芷萱一句,但其眼神卻是著重掃視了默不作聲的王墨一眼。
「呵呵,劉老弟,我正尋思呢,你幾時才能到得這坊市,沒成想,已經到了!」顯然,童顏肅認識對方,還頗為熟識。
「呵呵,宗門之命,辭番不敢有絲毫怠慢啊!這不,早早就趕來了麼!」劉辭番眼神略一閃爍,當即爽朗一笑。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里面談!」童顏肅何等修為,自然是看在眼中,但老奸巨猾如他,卻是沒有過多提及。
「好!」
說著,劉辭番便與童顏肅,肩並肩一同向樓閣內行去,王墨在一旁看的真切,雖然劉辭番沒有露出絲毫氣息,但其眼神落到他的身上之時,雖然只是一掃而過,但卻讓他有一股心驚肉跳的感覺,渾身汗毛一陣乍立。
好在,只是一瞬間,王墨裝作渾然不知,沒有發覺一般,跟在幾人身後,向內里行去。
「芷萱妹妹,好久不見!」一旁,劉家一行人中,一名豐神俊朗,劍眉星目,身穿攢絲銀袍的男子,看到低頭不語,好似之前被劉辭番所言說羞的童芷萱,當即眼前一亮,上前一步,來到近前,看情形,卻是頗為熟絡。
「哦,是劉師兄啊!」微微抬頭,看著面前眼露興奮之色的男子,童芷萱心頭沒來由的一陣不適,雖然之前她一直非常享受,被眾多男子眾星拱月一般護著,但自從上次,被幾名同門師兄騙出,險些喪命之後,她便對此頗為唯恐避之不及。
對于劉姓男子的熱情,童芷萱只是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鬼使神差一般,身形一頓,眼角微微向後一撇,眼中異樣神彩一閃即逝,便向內里而去。
雖然只是稍縱即逝,但一直關注她的劉姓男子,卻是將之看在眼中,面容微微一抽,略顯陰沉,卻是沒有追上去,反而落後一步,看似極為自然,轉身向自己一隊人行去,卻正正撞向了身後一人。
王墨六識何等敏銳,不待他臨身,便覺不對,腳下一個錯步,靈巧的一閃而過,奕奕然繼續前行,獨留一眾劉家年輕子弟,面面相覷!
來到內里,在一名僕役的帶領下,走進一間單獨的小院,顯然是之前安排好的,大發走僕役,神識外放,四下觀察了一番,王墨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氣,但看其緊皺的眉頭,便知其心中並不輕松。
只見王墨手腕一番,再次查看起手腕上的震金鐲來!
……
在一處華麗的院落中,隱隱無數光華閃爍,讓人看之心曠神怡,但若有不明就里之人陷入其中,必然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這些看著美麗異常的光彩,卻是一道道厲害的禁制,其內變化不知凡幾,而此時,卻有幾人正于其內低首交談。
「童老哥,這里的防御還真是嚴密!」劉辭番神識外放,幾個眨眼的工夫,便將這里探查完畢。
「呵呵!」童顏肅打了個哈哈,卻是沒有過多言及,畢竟這里算是他一處洞府,但自家禁制情況,怎能與外人言及︰「不知此次劉老弟所為何來?」
見童顏肅提及正事,劉辭番面色一正︰「不瞞老哥,此次卻是為了我那不爭氣的孫子而來!」
「哦!是正風那孩子啊!」童顏肅微微頷首,這劉正風卻是劉辭番的獨孫,與他的孫女童芷萱一般,雖然只比她年長十歲,但修為卻是實打實的築基中期,現年四十四歲,天資不可謂不高。
「呵呵,童老哥,正風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性子擰,獨獨鐘愛令孫女,老弟我知道他配不上芷萱,但為了那不爭氣的孫子,也只有厚顏來此,求老哥答應了!」劉辭番雖然嘴上說著配不上,但其眼中的滿意之色,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哪里的話,劉老弟說笑了,是我家芷萱配不上令孫才是!」童顏肅雙眼一翻,卻是沒有接話茬。
見其神色,劉辭番心下暗罵老狐狸,但面上卻是不露聲色︰「童老哥,你我兩家都是宗門中等家族,若是能夠聯姻,守望相助,這可是合則兩利的好事,希望老哥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