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舞雲姬看向自己的目光,想到傳聞中死在對方手里的慘狀,以自己築基後期的修為,對上假丹境修士實在沒有勝算。
白峰杉面如死灰,心下一陣顫抖,驀地閉目仰天嘆息道︰「哎,罷了!望你看在血脈相連的份上,放過你的族弟,所有罪過就由我一人承擔吧!」
聞言白雲空目光一閃,微微頷首道︰「叔父走好!」
「 !」
白鋒齊身體一震,陡的舉起右掌拍向自己額頭,登時便見紅的黃的白的一陣亂飛,好似開了染坊一般。
「哎!」看著白鋒齊的無頭尸身,白雲空未然一嘆,隨手揮出一道元氣,將之化作了飛灰並從中攝出一個儲物袋。
「仙子救命之恩,雲空銘感五內,還請仙子移駕前往白府,好讓雲空一盡地主之儀!」收拾妥當,白雲空再次向舞雲姬道。
雖然看向她的目光仍舊有些躲閃,但他卻總是不由自主的看向那誘人的嬌軀,眼中不時閃過一抹火熱之色。
「咯咯,少城主盛情邀請,奴家怎會拒絕呢!」舞雲姬一聲嬌笑,魅惑之力自然而發,又看的白雲空一陣失神。
「呃……喔!咳咳!」白雲空不由一陣失神,繼而看到奄奄一息的青角獸,趕忙轉移話題道︰「仙子請少待,雲空將這孽畜收復,就一同離去!」
「少城主自便就是,可不要讓奴家多等才是!」舞雲姬淡淡一笑,卻是沒有再逗他。
見此白雲空自然點頭應是,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金色圈狀寶物,正是鎖獸環。
「咳咳!」
驀地,白雲空听到一聲輕咳,頓時心中一驚,蓋因這聲音他很陌生。
此時場中只有他跟舞雲姬兩人,而這聲音明顯就是男聲。
不由自主扭首看去,看到來人之時,白雲空不由面色稍緩,略顯詫異道︰「你竟然沒死,也罷,本尊就依當初所言,將你收入坐下,當一個跑腿的吧!」
卻是沒有看到,他背後不遠處站立的舞雲姬,見到來人時面上一閃即逝的凝重之色。
「呵呵,承蒙少城主看中,在下僥幸不死,卻是要取點報酬!」那人淡然一笑,向白雲空道。
聞言白雲空眉頭一皺,略帶不悅道︰「本尊將你收入坐下,已是天大的恩賜,你還想要報酬!」
「呵呵,看來少城主是打算賴賬了,也罷,在下就自行取了!」那人依舊面帶微笑,好似混不覺場中兩大築基尊者能將他怎樣一般。
「哼,不知死活的東西,本尊這就要了你的命,看你還如何取報酬?」白雲空眼中冷意一閃,頓時就要出手將之滅殺。
來人不過煉氣修為,膽敢在他面前如此張口索要報酬,更是當著舞雲姬的面如此,完全是不將他放在眼里。
想及此,白雲空面色一沉,身上元氣鼓蕩,就要出手。
「咯咯!少城主慢點動手,奴家想跟這位小哥哥聊聊呢!」
扭首看去,卻見舞雲姬輕移蓮步,儀態萬千的向這里走來,心下略帶疑惑的點頭應是,莫說對方修為高過他,就是那聖者之徒的身份,也讓他不敢稍有違逆。
「咯咯,奴家舞雲姬,不知小哥哥名諱呢?」舞雲姬來到近前,輕掩朱唇,看著那人道。
「仙子下問,自然沒有不答之禮,在下墨青,見過仙子!」這人不是他人,正是化名墨青的王墨,說完便向舞雲姬微微欠身行了一禮。
「咯咯,小哥哥真是有禮數呢,不知可否告知奴家,要取什麼報酬嗎?」好似頗為受用一般,舞雲姬嬌笑一聲道,神態中說不出的誘人,
「自然可以!」王墨面色淡然的一指青角獸道。
「什麼?你找死不成?」白雲空當即面色大變,在兩人談話之時他已是仔細探查了王墨修為,依舊是煉氣期無疑,只是礙于舞雲姬在一旁不好發作。
此時見王墨竟是要自己一行拼死拼活拿下的青角獸,這如何能讓他不怒?
「少城主息怒,奴家在跟這位小哥哥談話呢?」舞雲姬見他有動手的跡象,當即眉頭一簇,不由嬌嗔一聲道。
聞言白雲空渾身骨頭都要酥了似的,暈乎乎中卻是沒有再向王墨出手。
看到白雲空的樣子,王墨雙眼微眯,心下不由大凜。
這舞雲姬一身氣息詭異無比,若非他對魔氣很熟悉,恐怕都要以為對方是魔修者了。
而現在看來,王墨確定對方必然是修煉的一種魔道秘法,或許該稱之為媚功。
「小哥哥可否不要強人所難呢?這青角獸可是要送給聖者大人的!」舞雲姬目帶探尋之意道。
王墨微微搖首,卻是沒有答話。
見此,舞雲姬黛眉蹙起,輕咬朱唇道︰「那可就難辦了呢!」
在這時,白雲空已經從剛才的的失神中清醒過來,聞言不由當即大喝道︰「仙子莫要與他廢話,不過一不知死活的小輩罷了,直接滅殺了就是!」
看著他在美惑下,失去平時理智的樣子,王墨不由微微搖頭,真真是美色禍人啊!
「小哥哥,就不能通融一下嘛,奴家可是很受難為呢?」舞雲姬媚眼如絲的看著王墨,一身幽香無形散發之中,端的是魅惑眾生。
而王墨卻似是對其泫然欲泣的樣子視而不見一般,微微搖首淡然道︰「留下,亦或者離開!」
聞言舞雲姬面色不由一滯,微怒之色一閃即逝,但更多的卻是忌憚之意,她還從未見過一個築基修士,能在她得天獨厚的魅惑之力前保持如此鎮定。
一時間竟是有些猶疑不定起來!
白雲空至此,才從兩人對話之中回過味來,原來對方竟是打了這麼一個主意,但看舞雲姬此時的面色,頓時讓他心中咯 一下。
看向王墨的目光之中,也多了一份猜疑,但不管他神識如何查探,對方修為依舊是煉氣後期,絲毫沒有可疑之處。
而據他所知,舞雲姬可是有著魔女之稱,其手段之狠辣令人發指,仗著有元嬰聖者做師傅,在年輕一輩中可謂風頭無兩,而其修為更是假丹之境。
但就是這麼一位高手,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對面前之人如此處之,這就讓他心下驚疑起來。
就在白雲空心中驚疑之時,舞雲姬卻是恢復常態一聲嬌笑道︰「咯咯,既然小哥哥看上了這青皮狗,那奴家就代少城主答應就是!」
「這……」聞言白雲空不由面色一陣難看,但他卻不敢違背其意,只能站在一旁不再言語。
「呵呵,那就多謝仙子了,請!」王墨淡淡一笑,伸手虛引道。
見他如此行事,舞雲姬不由狠狠一跺玉足,白了王墨一眼,周身散發出一陣濃郁粉綠元氣,便向遠處行去。
白雲空呆愣了一下,迅疾反應過來,在王墨身上來回掃視幾圈,繼而略帶不舍的看了一眼青角獸,最後一咬牙便運轉真元向舞雲姬離開的方向追了下去。
兩人離去後,王墨將神識散發出,覆蓋方圓數里內,確定沒有人窺伺,這才俯身查探起青角獸的傷勢來。
只見它原本青亮的皮毛此時血跡斑斑,沾染著無數塵土,前腿與後腿上皆有數深可見骨,長達一尺的傷痕,皮肉翻卷中泛著一絲絲焦糊。
而其最重的傷勢,卻是在其月復部,一個臉盆大小的傷口,露出其內髒腑。
可見青角獸在遇到白雲空一行人時,兩方交手之慘烈。
此時,青角獸雙眼無神的耷拉著眼皮,只能趴伏在地上,再也沒有出現之時的微風。
王墨眉頭緊緊皺起,看的出,青角獸此時的情況可謂非常不妙。
略微思索下,便從儲物袋中取出數個玉瓶,將其內靈丹捏碎,一一涂抹在其傷口之上。
但對于其肚月復之上的碩大窟窿,王墨卻是只能取出一枚金針,灌注元氣下,取出一團金屬絲線,一一為其縫合。
而對于身上傳來的動靜,青角獸自然感受的到,卻只能微微睜開雙眼,發出一聲無力的威脅嘶吼。
「呵呵,你這凶物,既然為妖獸界不容,那就隨我去吧,我們也好做個伴!」王墨看著青角獸,淡淡笑意道。
說著伸出右手,將食指咬破,伸到青角獸頭顱前那猙獰的獨角下,畫出一個奇異的符號。
畫好之後,王墨真元陡然爆發,順著手掌探出,接觸到其血液之後,便見一道道金光浮現,那血液所畫的符合,竟是凌空飄起。
見此,王墨目露凝重之色,輕咬舌尖,一口精血噴出,灑落于符號之上。
頓時間,那虛空漂浮的符號一陣輕微顫抖,金光漸漸散去,便化作一顆米粒大小的血色金球。
「去!」
一聲輕喝,王墨點指金球,便見其化作一道光束落向青角獸頭頂,嗖呼不見蹤影。
「吼!」
金球沒入頭頂之後,青角獸驀地發出一聲低吼,渾身開始抽搐起來,仿似在忍受巨大痛楚一般。
不過因為本身受創太深,卻是無力做出其他舉動,只能在一番抽搐之後,便昏厥了過去。
看著它一番掙扎,王墨微微搖首,他也是無奈之舉,若是他就此離去,青角獸必然活不了。
若是不設下神識禁制,以青角獸的凶性,到時兩者之間只能來一場大戰。
做完這些,王墨沖其輕輕揮手,青角獸巨大的身軀便消失無蹤。
拍打了下腰間一口不起眼的灰布袋,看向谷口處,目光一閃,手上迅疾揮出數道元氣,將白雲空一行,埋入地下的陣盤一一攝出,雖然其中有不少損壞了,但以他煉器布陣之法,卻是沒有多少阻礙。
「呼!」
王墨吐出一口濁氣,腳下青光閃動間,化作一道青煙向北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