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侍衛身形齊動,並沒有動用靈器,直接周身遍布魔氣揉身而上。
他們很清楚年輕男子是要什麼,廢而不殺,對于一名修士而言,最痛苦之事莫過于此。
劉仲陽一臉絕望的看著他們,面對四名假丹修士的圍攻,他縱然可以抵擋下來,也絕挨不了多久。
「嗡!」
驀地一股強橫的氣息降臨,激蕩的空氣一陣作響,那四名侍衛前撲的身形頓時止住,並不由自主的倒飛而回。
而在場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道紅袍身影,那股氣息就是從其身上而發,正是察覺到商鋪內動靜趕來的王墨。
那四名護衛眼中劃過一抹驚駭,連嘴角的流出的鮮血都顧不得擦拭,噗通噗通,全部跪倒趴伏于地,一如之前的劉仲陽一般。
劉仲陽看到這突然出現的身影,登時激動起來,手腳並用的爬到跟前,就要說話。
但卻被王墨揮手止住,見此情形,劉仲陽趕忙去看那之前重傷倒地的中年人。
那年輕男子看到王墨出現,面對那股撲面而來的威壓,也是不由面色一白,但卻沒有如那四名侍衛一般不堪,盯著王墨沉聲道︰「你可知道本宗是誰?」
詭異的是,這年輕男子脖頸之處,探出一條細小的蛇頭,猩紅的小眼,翠金色蛇皮,吞吐著猩紅的蛇信,死死的盯著王墨。
「滾!」王墨簡簡單單的吐出一個字,雙眼之中寒芒一閃即逝,眼神隱晦的掃過其袖口之處,那里赫然有一朵血焰,內里張牙舞爪的一只鬼怪圖案。
若非此時剛剛安定下來,王墨早已出手將之滅殺,更何況對方一看身份就不簡單,不然斷然不會在商鋪內如此囂張。
對于那翠金小蛇更是看都沒看一眼,不過是三階初期妖獸罷了,惹毛了他,滅殺對方不過反掌之間。
「你……哼!」年輕男子神情一滯,眼神中劃過一抹陰鷙,但看到王墨正冷冷的盯著他,滿嘴的狠話最終化作一聲冷哼。
袖袍狠狠一甩,四名趴伏于地的侍衛連看都不看一眼,就閃身向外而去。
那四名侍衛滿臉汗水滴答而下,卻是不敢有所輕動,他們不是傻子,有主子在的時候還可以囂張一點,但面對這連他們主子都不賣面子的強者,只能擺出盡可能的低姿態,以求活命。
「誰下的手?」神識掃過地上的中年人,王墨認得這是二層執事,眼見沒救了。
雖然不會將那年輕宗師怎樣,但他這些手下之人,卻沒有那麼幸運了。
呼延烈本就不是好脾氣的人,若是對方在他這里殺了人,連一點表示都沒有,那就太說不過去,更何況,他王墨也向來不是逆來順受之人。
那四名護衛聞言,渾身激靈靈一顫,但有三人卻是齊齊看向其中一人,那人察覺到同伴的目光,趕忙手腳並用的爬上前來,猛不迭的磕頭求饒︰「前輩饒命,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啊!前輩…」
「殺人償命!」王墨看著他,冷冷的吐出四個字。
左手驀地探下,直接用肉掌拍中其腦殼, 的一聲碎響,那人求饒之聲便即戛然而止。
王墨屈指握爪,嗖的一聲,其假丹便從中飛射而出,其上血色繚繞,顯然是其沒有散去的神魂。
連看都沒看一眼,便取出一個玉匣收了起來,假丹雖然對現在的青皮而言算不得什麼,但也聊勝于無,權當零食而已。
「滾!」看著一臉懼色望著自己的三人,王墨冷冷道。
雖然他們的所作所為無可厚非,但這樣的軟骨頭,他真看不上,眼不見為淨。
「謝前輩!」
「謝前輩不殺之恩!」
「謝……」
三人忙不迭的叩頭謝恩,連滾帶爬的向外跑去,身為假丹修士,全然忘記了他們在低階修士面前是如何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見眾人都離去,劉仲陽上前幾步,眼神掃過地上中年人的尸體,仰首略顯忐忑的看向王墨道︰「東家,這……」
不待他說完,王墨伸手一把攝過那死去侍衛的儲物袋,探出神識將其上留存的意思神識祛除,扔給了劉仲陽。
「好生安葬,這些給他的家人,若是……算了,讓他的孩子好生修煉吧!」王墨本想說讓他的孩子來這里接替,但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是,仲陽這就去辦!」劉仲陽接過儲物袋,略顯欣慰的看了眼地上的中年人,接著一把將之抓起,連帶著那侍衛的尸體也一並帶出了二層。
他很清楚,一名假丹修士儲物袋中有多少資源,足以讓他的後人之中再出一名甚至幾名築基修士了。
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商鋪的聲音自然不能再做下去,只能早早關門,待明日重新開業。
看著一眾僕役在忙活打掃,王墨走到幾處牆角等隱秘之處,看了看呼延烈早先布置的陣盤禁制,眼中露出一抹思索之色。
待巡視了一圈之後,王墨便回到煉器室內,準備起一應煉制陣盤的寶物,開始著手煉制陣盤。
既然打定主意要在這里修養,那自然要將自己的居所打造的固若金湯,起碼要讓今天之事不能再度發生。
……
啪嚓!
一陣茶杯碎裂的聲音從屋中響起,接著便是一聲猙獰的咆哮︰「混賬,竟敢讓本宗滾?他當自己是什麼東西?」
其內滾蕩而出的氣息,嚇得門外站立的三名護衛,渾身一個顫栗,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很知趣的沒有出聲。
就在此時,這處院落之中走進一名老者,好似整張臉都在笑的臉色其雙目狹長閃爍精芒,正是楊衛宏此人。
「拜見楊宗師!」三名護衛見到來人,趕忙上前躬身行禮。
「你們先下去吧!」楊衛宏先是不著痕跡的看了屋中一眼,繼而對三人微微擺手。
「是!」三人早已受不了那壓抑的氣氛,更何況屋中那人不時散發的氣息,也是讓他們頗為難受。
見楊衛宏發話,趕忙再次行了一禮,忙不迭的出了院落。
楊衛宏踱步到屋門前,也不敲門,直接推開房門進了里屋。
「誰讓你們進來的,滾出……」只見一名年輕男子正雙目血紅,滿面猙獰的摔砸著東西,察覺到動靜,轉首一聲大喝。
看其面貌,正是那在烈日商鋪之中的年輕宗師。
但看到楊衛宏之時,神色略顯尷尬的掃過滿地狼藉,趕忙改口道︰「楊師兄,我……」
「唉,陸師弟啊,無妨無妨!」楊衛宏微微擺手,渾不在意道。
「楊師兄您來是有什麼事情嗎?」面對楊衛宏,這陸姓男子好似沒了脾氣,恭聲道。
「說來也怪為兄,不該讓你去找那呼延老兒,這老小子一向是臭脾氣,不然也不會累及門下弟子了!」楊衛宏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連聲嘆息道。
听其意思,竟然是他讓陸姓男子去找‘呼延烈’,只是不知其為何如此。
「楊師兄怎麼能怪你呢?那呼延烈忒是可惡,不過是殺了一個低階修士,就如此對待我,回到宗門,定要讓師兄們為我出氣,將血靈煆身草要回來!」陸姓男子惡狠狠道。
想及在烈日商行之中,自己狼狽而逃的樣子,心底便有一股無名之火升騰,恨不得將‘呼延烈’碎尸萬段。
「別別別,陸師弟啊,你要是回去一說此事,諸位師兄前來為你出氣,那呼延老兒身為煉器宗師,身上定然有著不少秘寶,又是結丹後期修士,要是鬧將起來,不是讓我大哥與我為難嗎?」楊衛宏連連擺手勸慰,眯縫的雙眼之中,不時閃過一絲異芒。
「秘寶?」陸姓男子眼楮一亮,繼而問道︰「楊師兄,這呼延老兒身上真有秘寶?」
「這……」楊衛宏一臉為難的樣子,似是想說出來,又怕引起陸姓男子的興趣,不說吧,又不想騙他。
「楊師兄就說給師弟听听,你也知道,這秘寶向來稀少,小弟至今還沒見過幾樣,更不曾擁有,只是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麼秘寶!」陸姓男子見他一臉為難,趕忙解釋道。
「實不相瞞,為兄也不知呼延老兒有什麼秘寶,只是這老小子一月之前,來我商行之中購買煉材之時,不小心說漏了嘴,才被為兄知道的!」楊衛宏一臉不好意思道。
「這樣啊!」陸姓男子眼中閃過失望之色,緩緩轉過頭去,好似在思索什麼一般。
只是其眼中閃過的那抹隱晦的怨毒之色,正好被楊衛宏看到,不由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抹頗有意味的笑容轉瞬即逝。
「陸師弟,陸師弟……」楊衛宏裝作沒有看到,沉默了一會,見他還是一副思索的樣子,不由輕拍他的肩膀。
「啊……楊師兄,不好意思,剛想到一點修煉上的問題!」陸姓男子一驚,繼而略顯尷尬的轉首道。
「呵呵,陸師弟不愧是宗門天才,如此年輕有這等成就還不忘隨時修煉!」楊衛宏微微一笑,夸贊道。
「哪里,哪里,楊師兄謬贊了!」陸姓男子口中謙虛著,但其眼中的得意之色卻是表露無遺。
「這樣吧,陸師弟你也別生氣了,為兄給你安排了幾個姿色不錯的爐鼎,好好享用一番,修煉也要勞逸結合嘛!」楊衛宏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隱晦笑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