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葉重陽眉頭一皺.他很清楚王墨這麼做的原因.
羅玉音神魂一滅.天魔宗之中的魂牌必然破碎.而血衣直接將其神魂吞噬.那牽魂燈所指引的必然就是它.
此處距離天魔宗不過數萬里而已.以元嬰修士的遁速.絕不會超過兩個時辰.
縱然天魔宗不會為了區區一個羅玉音出動元嬰長老.但必然會派人追查.
到時候.以天魔宗在這一帶的勢力.必然可以將那幾個逃走之人找到.最終牽扯到羅玉城.進而將矛頭指向中年修士.
「以前輩的智謀很清楚其中的利弊.縱然來的只是結丹修士.想來一日即可到達.」看到其目光之中的微微波動.王墨‘好意’提醒道.
「小友倒是好手段.你就不怕自身陷入天魔宗.要知道.你身上有玄靈煉神草.若是被天魔宗得到.魔道再出一名化神大修士.到時候掀起仙魔之爭.就不怕大陸之上生靈涂炭嗎.」葉重陽心下明了.縱然將來人滅殺.天魔宗見來人久久不回.必然會再次派出更強修士前來.早晚會有暴露的一天.除非他在滅殺王墨之後.迅速離開魔域.
但他甘冒奇險潛伏在天魔宗數十年.所圖之事必然不簡單.怎可能輕易就放棄.
「前輩在算計伊天逸的時候.怎麼沒想到.若是修仙者一方多出一名化神大修.可以將魔域絞滅呢.」王墨嘴角微微翹起.想用大義來束縛他.那就大錯特錯了.
世上本無魔.一念自心生.
「好.很好.你的才智足以稱得上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本座退一步.玄靈煉神草你將來必然會用到.本座就不要了.這孩子你將他交給本座.」葉重陽左右權衡.最終做出了讓步.右手一指陸青陽道.
「前輩可有秘法可讓青陽恢復神智.」王墨眼楮一亮.若是對方真可以讓他恢復神智.他不會交出陸青陽.但卻可以用玄靈煉神草草與對方交換.想來對方不會不明白誰佔便宜.
「雖然本座也想讓這孩子恢復神智.但九幽腐魂散已經將他的神魂絞碎.只剩下一個混沌不清的厲魂.本座將他帶回收為弟子.祛除其神魂中的戾氣並好生.將來必成大器.」葉重陽眉頭一皺道.
「呵呵.」聞言王墨微微一笑.仰首望去.光影閃爍的洞頂如同鬼蜮一般.
驀地.其左手握拳猛地向陸青陽轟擊而去.砰地一聲爆響.一直站立不動的陸青陽瞬息化作了一團血霧.
「唳.」
那血霧驟然往里一凝.噗嗤聲作響中血霧轉瞬化作了一個尺長的鬼嬰.滿嘴皆是細密的黑色牙齒.眼中透露著狠厲的凶名.
此鬼嬰甫一出現.便趴伏到王墨的手臂之上.一口便咬在了其拳頭上面.隱約可見一絲絲紅芒傳入其身體之中.
只見王墨原本麥黃粗糙的拳頭.瞬息之間干癟下去.竟是被那鬼嬰吸食了血氣.
「你……」葉重陽瞳孔驟然一縮.他想不到王墨竟然會如此做.
「小佷自幼孤苦.我這做叔叔的就替他做主了.」王墨面不改色淡淡道.靜靜的看著鬼嬰.
這是陸青陽魂魄被九幽腐魂散絞散之後所形成的沒有靈智的厲鬼.只懂得吞噬血肉為生.
十幾息的工夫.鬼嬰便將王墨小半個手臂吸食的只剩下皮包骨頭.這也是王墨沒有反抗而已.
「哎.」王墨心下嘆息.驀地手臂一陣.其上青金色真元爆閃.便見那皮包骨頭的左手 嚓一陣作響捏動手訣.數道光華沒入鬼嬰身體之中.
「唳.」
金光甫一沒入身體中.鬼嬰便發出一聲淒厲慘嚎.急急想要月兌離.但卻無法動彈分毫.
再度過去十幾息後.鬼嬰身上的黑氣已然消失.只剩下一抹白淨的光影.被青金色真元束縛著.
這鬼嬰不過剛剛成型.充其量不過煉氣初期修為罷了.哪里抵得住王墨雷系真元的煉化.
「去吧.」王墨眼角流下一滴清淚.淡淡道.
話音未落.那束縛住光影的金光瞬息散去.那光影便緩緩向上升去.並逐漸淡化.最終消失不見.
與其讓他一輩子受人控制.不如讓他早日投胎.重新做人
眼看著王墨將鬼嬰化去.葉重陽眼中閃過一抹復雜之色.此時他才感覺到.原來一直小看了這個年輕人.
曾在血衣身上設下過禁制.他很清楚王墨當年從大夏那個小地方走出之時是什麼樣的修為.
短短五十已然成長為結丹宗師.而且諸多手段難以測度.起碼能夠讓他這具算是分身的存在感到威脅.
不管是自身修為還是憑借外物.以其年齡都足以感到自傲.
「小友好自為之.」深深的看了王墨一眼.葉重陽身上魔氣涌動.瞬息便架起遁光向洞外而去.
在離開之際.一把捏碎了一枚白色玉符.
竟然在這一刻.放棄了向王墨索要寶物的念頭.
看著他離去.王墨並沒有掉以輕心.只是心頭微動.那白色玉符破裂之際.他感到血衣身上某種東西破碎了一般.顯然是在血衣體內所下的禁制.
這種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縱然被他言語跟表現鎮住.但難保不會在暗中觀察.
「嘶.」
直到一個時辰之後.王墨才長出了一口氣.繼而一股劇痛傳入腦海之中.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忍不住面孔扭曲起來.
剛才一直與葉重陽斗智暗中交鋒.心思全數放在了對方身上.此時心神一松之下.手臂之上的痛楚頓時傳入腦中.
身體抽搐下.其左臂衣袖中啪嗒一聲.掉落出兩枚如羽毛般的玉符.那是一枚金色銳利一枚晶瑩如白雪.
乃是當年他離開元魔海之際.巨鷹夫婦送給他的護身之物.
金羽符主攻.白羽符主防.正是因為這兩枚玉符的存在.王墨才敢出言說要將葉重陽的分身留下.也是王墨此時最大的依仗.
不過.葉重陽分身修為乃是元嬰中期.若是直接動用這兩枚玉符的話.不待他攻擊.恐怕對方早已躲閃開來.
畢竟修為相差太多.王墨若憑真實修為與之對上.恐怕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對方轟的連渣滓都不剩.
就在那兩枚玉符掉落的瞬間.王墨好似感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遠去.趴伏向下的面龐之上.這才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這老家伙.還真是不死心呢.」
王墨左手一翻.取出一顆靈丹捏碎.細細的涂抹在干癟的手臂之上.可惜縱然有靈丹妙藥.手臂之上的傷痛也無法快速祛除.
更重要的是.心口那一抹創痛.並不是靈丹能夠治愈的.
想及死去的陸青陽.縱然轉世之說虛無縹緲.但從未有人見過轉世之人.
縱然王墨兩世為人.也總覺得太過離奇.但不管如何.那那抹白光散去之際.王墨還是覺得心下稍安.
至少.對于一個生靈而言.向往自由那是本性.不人不鬼渾渾噩噩的活一生.縱然擁有一身強大的力量.那只是一種悲哀罷了.
心下暗自算計了一番時間.王墨沒有選擇離去.而是直接留在洞窟之中.
其實.他現在也是心里打鼓.難保葉重陽依舊隱藏暗中.這些老怪物個個都擁有秘不可知的術法.讓人防不勝防.
而且.他可不怕天魔宗之人找上這里.血衣天鬼可不簡簡單單就這樣幾種神通.
縱然是身為化神大修的葉重陽.也絕想不到.曾被他設下禁制的血衣天鬼.能夠吞噬一切陰邪能量.
換言之.除非那種牽魂秘術.設置之人修為超過血衣一個大境界.不然絕對逃月兌不了血衣的吞噬之力.
王墨可不相信.天魔宗中的元嬰聖者.會閑的沒事挨個為門下弟子煉制魂牌、牽魂燈.若是如此的話.元嬰聖者也就太掉價了.
而且.王墨擔心的是葉重陽施展某種秘術躲藏在暗中.哪怕他將陣法收起一瞬.恐怕就會著道.
……
「小子.你好大的膽子.老娘警告你.再敢把老娘關進那破戒指.老娘……老娘就咬死你.」
時光荏茬.轉眼數月時間一晃而過.
在那山洞之中.王墨這一呆便是半年之久.直到青皮突破到三階中期.這才帶著血衣出了山洞.
血衣身為天鬼.無法被收入儲物寶物之中.又不能祭煉到某種寶物之中.不然會限制他本身的進階成長.只能讓他跟在身邊.
這火鳳正是那日被他封印入指環中的火焰所化.不過他現在也是惹不起她.
「好了火鳳.這也是沒辦法的是.你一身氣息與魔道格格不入.在外面難免引人注意.到時候麻煩太多.」王墨伸手抓下在他頭頂不停啄著頭發的火鳳.略顯無奈道.
之所以叫她火鳳.也是在那日稱呼了她一聲火鳥之後.惹的她發飆.差點就跟他拼命.不得已下改口.
「哼.老娘不管.反正你不能再把我關進戒指.不然老娘跟你沒完.」火鳳不依不饒的叫著.口中不時吐出一道火星.落在王墨身上.將他的衣服燒出幾個孔洞.
王墨不得已下.只得透出真元將火苗撲滅.這火鳳雖然不會傷到他.但他的衣服卻不在此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