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小心鳳無憂,又提醒我近期少招惹敵人,盡可能找隱秘地方閉關,難道真要發生浩劫不成?」
跟熟人一一告別,離開了天鳳玄宮,王墨端坐在青風舟之上,面露一絲沉凝,仰首喝了一口甘甜火辣的酒液。
此時的他,已然用真實面貌示人,再也不用遮遮掩掩,玄靈煉神草交易給了天鳳玄宮,鳳無瑕昭告大陸,卻是省卻了他諸多麻煩。
至于真若有人前來找不濟,那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對于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之人,王墨可是從未手軟過。
認真說起來,這一趟雖然送歸了鳳曼青的涅之身,但仍舊欠下了老大人情。
修為突破,七頭四階妖獸的尸身,用鳳無瑕的話說,那便是沒有完成他的交易內容,放跑了一個妖嬰,那就用其他來補充。
想到鳳無瑕小手一揮的大氣模樣,雖然此女沒少修理自己,但王墨仍舊是打心眼里有著感激。
身為化神大修士,雖然王墨感覺不出來到底有多強,但以其化神之尊,在自身面前從未擺過什麼架子。
看其好似瘋瘋癲癲,一副長不大的小女孩性格,但卻正是驗證了那句大智若愚。
眼觀天下,這是王墨見過的最聰慧的女子,縱然是當年讓他吃過虧的寒煙都比不得。
就是這樣一位絕代天驕,對他照顧有佳,林林總總,不算七大四階妖修的收藏,單單是在他被困十年中,給他送去,美其名曰‘打發時間’的玉簡,便讓他受益匪淺。
王墨修行至今,足有一百五十歲之多,從未經過系統的修行,雖然有著湯鎮業的全部記憶,但仍舊是別人的,沒有自身的感悟。
這次在地底十年,仔細的參照查閱了前人遺留的經驗,讓王墨修行一路上的經驗空缺,真正的豐滿起來。
臨行之際,送他的幾樣寶物,包括一件真寶頂級的防御鱗甲,那是三條四階妖蛇的皮革,鳳無瑕親手所煉制。
雖然她口口聲聲說,不過是隨手煉制著打發時間玩的,但王墨自身便稱得上是煉氣宗師,縱然現在限于修為,煉制不出真寶一級的寶物,但仍舊能看出這被其命名為蛟龍甲之中的陣法是多麼繁雜。
雖然,他現在根本穿不上。
另有一枚乾坤令符,此寶在關鍵時刻,便是一件保命的絕佳之物。
幫他‘照顧’三獸與血衣,讓四者修為穩步提升,那七大妖修的妖嬰,足以支撐三獸全部進入三階頂級,甚至邁入四階都有可能。
畢竟王墨手中,還有一個元嬰,一個四階初期妖嬰,數百的三階妖丹,當初在獸潮之中,他一路橫穿古隆山脈可沒少殺妖獸。
如此情誼,雖然有償還王墨救了她師父的意思在內,但縱然是對自己的嫡親後輩,也稱的上是照顧有佳了。
「人情啊!」
王墨搖搖頭,收回思緒,時間還長,自是有機會還的。
看著手中一個流光閃爍的小巧燈塔,其內一滴精血模樣的東西滾動不已,周圍遍布一層淡淡的灰色霧氣,其內牽引出一道淡淡的灰色絲線,直指東北方向。
時光荏茬,如白駒過隙,又是十數個年頭過去。
而此時的王墨,已然進入到了天雲州之中,而他的樣貌,也稍做了改變。
畢竟在天鳳州之中,諸多勢力懾于天鳳玄宮之威,不敢拿他怎樣,但出了天鳳州,那就難說了。
畢竟當年在傳聞中,王墨可不僅是得了玄靈煉神草一件寶物,要知道傳聞總會夸大其詞,縱然過了百年之久,對于高階修士而言,也不過是幾次閉關的時間而已。
好在有青風舟,只要放入控制陣盤中靈石,便可坐于其上,任其飛行,絲毫不耽誤修行,這也是高階飛行寶物的最大功用之處。
當然,也很少有人會如王墨一般,能夠耐住寂寞,趕路十數年。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從天鳳州到天雲州的距離實在太廣,當初從兩者之間的大夏修煉界趕往天鳳玄宮,中間也足足花費了七八年之久,更遑論這兩州間隔了。
而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找出當年救過他一命的金瞳藍瞳,兩只雪銀狐的下落。
數十年前,從自稱葉綠萼的碧芸馨之處,那只雪銀狐的身上索要了一滴精血,便是為此。
但當年他要前往天鳳玄宮,解開靈識中那要命的禁制,時間上根本不允許他先尋找雪銀狐夫婦。
不得已下,王墨只得先行去往天鳳玄宮。
在這數十年中,曾請求鳳無瑕出手一次,但對于這樣毫無根由的尋找,縱然是鳳無瑕修為通天也是沒有辦法。
好在當年王墨流落魔域之中,曾得到一種名叫轉雲追息術的秘法,他自身限于修為無法施展。
但對于化神大修士的鳳無瑕而言,卻是簡單異常,絲毫沒有後遺癥的便將其中所記述的追息塔煉出。
雖然氣息極為微弱,但也足以肯定那兩狐的氣息就在動北方。
若非鳳無瑕修為強悍,硬生生的用修為讓此秘術延續了時間,恐怕還沒找到兩狐的下落,這追息術的效果就過去了。
而這,又是王墨欠下的一個人情了。
……
魔域深處,一座龐大不知幾許的黑色湖泊,終年彌漫的塵霧之中,有一座巍峨的大山,此處正是魔域頂級勢力天魔宗的宗門所在。
傳聞中,在這塵霧之中有著一個神秘邪惡的存在,但凡私自闖入其中,沒有通過黑魔船運送的修士,都會被吞噬一空。
也因此,這天魔湖,宛若成了禁地一般,鮮少乃至從未有修士敢于冒天下之大不為,私自闖入其中。
這段時間以來,天魔宗一改往常低調行事,傳出消息,讓各大宗門的元嬰修士聚集。
但鑒于當年與天魔宗宗主羅天岳參與天魔淵追殺修仙者一役,盡數隕落的事情,雖然後來給出了合理的解釋。
但此番諸多元嬰修士皆是多存了一個心眼,紛紛推月兌有事不去,畢竟傳聞中天魔宗背後的化神大修,可是有近千年未出了。
但詭異的是,就在數年之中,各地元嬰修士,接二連三的失蹤,而且全是元嬰後期乃至元嬰大圓滿之輩,足足有七八位之多。
到得後來,另有數十名元嬰中期修士失蹤。
這一下子就引起了魔域修士的恐慌,雖然猜測與天魔宗之前召集元嬰修士的原因有關,但沒有證據下,懾于天魔宗之威,卻是不敢稍加言論。
而在此時,天魔宗深處一方禁地之中,一座高達數丈,通體黑紅,仿似能夠吸攝光芒的祭台,聳立在地下深處的空地之上。
在其周圍,圍繞了數十人之多,但卻只有兩人站立,其余皆是盤膝而坐,閉目不言,仿似在打坐修煉一般,但卻絲毫氣息波動也無,顯得詭異異常。
這兩人,正是化神魔修赫連雲與羅重樓。
「赫連兄,準備開始吧!」
羅重樓滿面凝重之色,目光盯著祭壇道。
「好!」
赫連雲頷首應道。
兩人互視一眼,異常有默契的齊齊分身入半空,身形極速躥起,在祭壇兩邊,揮手間激射出一道道濃郁的靈氣流光。
嗖嗖嗖!
無數的靈石,仿似流水一般甩出,絲毫不差的落入祭壇之上的凹痕之中,不知用去了多少。
嗡!
當所有凹痕盡數嵌入靈石之際,祭壇嗡然一聲作響,一道淡淡的黑紅色光華從其內閃現而出,將祭壇映照的極為詭異。
「開陣!」
幾乎是同時,兩者一聲爆喝,雙手迅疾一揮,便見數十道巴掌大小的陣盤,瞬息間沒入地面,在臨近之際,轟然一聲的化作丈許大小。
如法炮制,靈石滾滾而出,迅疾的不滿周邊陣盤之上,繼而另有三道令旗一般的物件,飛射在三方,形成犄角之勢。
「疾!」
仿似演練了無數遍一般,兩人手中掐著同樣的法訣,滴溜溜一轉的盤膝坐在一處陣盤之上,繼而打出一道道玄奧的法訣。
法訣甫一沒入陣盤之中,便發出一陣嗡然響動,繼而便是無數光華閃耀,形成道道光線,所有的陣盤鏈接在一處。
接著便是那祭壇,在這些陣盤的激發之下,嗡的一聲震響,好似悶雷一般,爆發出一陣刺目的光華。
但這光華轉瞬即逝,嗖忽間進入沒入祭壇之中,從其內浮起無數特意的符文,在祭壇周圍緩緩漂浮,好似被某樣無形的東西牽引一般。
「凝!」
看到如此一幕,兩者口中再次爆喝,法訣一變之下,所有符文盡數向祭壇上方匯聚,滴溜溜轉動中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光球。
那光球之上,驀地閃現一道奇異的銀白光華,散出一股無與倫比的的鋒銳之氣。
「斬!」
一聲爆喝未落,那銀白光華,嗡然一陣的沒入虛空之中,消失不見。
做完這些,兩人雙目死死盯著白光消失的地方,仿似異常緊張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那白光消失之處,驀地出現一道道漣漪,繼而仿似開水一般泛濫開來。
嗤的一聲輕響,好似皮革破裂一般,漣漪的中心赫然出現了一道漆黑裂縫。
此裂縫甫一出現,便有一股極強的吸力瞬息出現,仿似要將此處的所有東西都吸入其中一般。
就在此時,其中嗡的一聲躥出一道漆黑色的光華,那漆黑裂縫也隨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令得原本要抵抗的兩人,紛紛暗自吐了一口氣,那股吸力,縱然是他們,也是感到一陣膽戰心驚。
此光華在空中滴溜溜一轉的斂去之際,露出其內一個如陰陽雙魚般的圓盤,好似在輕微的顫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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