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飄飄,白紗遮面,宛若盛夏之雪,空靈透徹。
縱然時隔多年,這道身影依舊如當年那凋零的一點嫣紅,歷歷在目。
「呼!」
但王墨卻是沒有任何過多言語,只是如常人一般好奇的注視一眼,仿似被兩名氣質出塵的女子吸引一般,身形微頓之際便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在其離去之際,瞧瞧的探出一縷神識,在那身影的衣衫之上,小心的留下一點印記。
那兩名女子,似是毫無所覺一般,依舊如常般進入到城中,不多時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嗖!」
「怎麼可能,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明明記得……」
來到無人處,展開身形疾馳而去的王墨,目光凝然中不時閃過震驚之色。
縱然心下震驚無比,但他仍舊選擇先去解救雪銀狐夫婦,畢竟兩者的處境,看上去相當不妙。
不過盞茶工夫,王墨便看到前方三名御器飛行的築基修士,眼見四下里無人,沒有絲毫猶豫的,周身青金色光華一閃,背後風雷翼瞬息閃現,微微一陣下轟然爆射到三者近前。
在三者還未反應過來之際,雙手猛然掐訣,一道道 啪作響的青金色網狀絲線,便沒入三者丹田之中。
「啊!」
突遭驟變,三者驟然驚呼出聲,只覺周身沉重無比,瞬息間便失去了對丹田中元氣的控制,身形不由自主的向下方落去。
但在其下急速落,眼見就要摔到地面之際,一股微風拂過,穩穩的落在地面。
三人驚魂未定,滿面蒼白的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何事,卻覺身前陡然一暗,多出了一道人影。
「你是什麼人?為何抓我們?可知道我們是雲霄閣弟子?」
雙目之中閃過一抹慌亂駭然,那女子盯著將自身妖寵抓走的中年男子,色厲內荏道。
「我來晚了!」
看著面前的雙狐,王墨面露一絲微笑,目光掠過兩者脖頸處的古銅色項圈。
他認識,那是鎖獸環!
可以操控妖獸,若妖獸不服管教,便會發動內里的禁制,內里可以幻化出一排細刺,將毒液刺入獸軀之中,令其生不如死。
「 嚓!」
雙目微寒,左手虛月兌將望著自己發呆的雙狐攝到近前,接連兩把抓去,那項圈便被生生抓碎。
以他現在的肉身修為,莫說區區連靈器都算不上的特殊寶物,縱然是頂級法寶,也不在話下。
「哼!」
那女子面色一白,口中悶哼出聲,顯然是因法器被毀,受到了一絲牽連,雙目之中的恐懼之意更甚。
「咿咻!」
甫一月兌離困境,雙狐雙目之中陡然爆閃出一抹對自由的渴望,但卻懾于王墨之前出手的威勢,不敢有絲毫異動,顯然沒有認出王墨是誰。
畢竟,相隔百多年!
「你是誰?我們是雲霄閣弟子!」
另外兩名築基修士,此時也是清醒過來,面露畏懼的表明自己的身份,以此來震懾對方。
「聒噪!」
王墨面色一沉,隨手一擺,激射出三道光華沒入三者身體之上。
「嗚嗚!」
三者身體一陣,原本還能動的頭顱,此時卻是再也無法動彈分毫,口中嗚叫著,雙目轉動,恐懼之色盡顯。
「金瞳藍瞳!」
沒有管顧三者,王墨此時眼中只有雙狐一般,伸出右手模向雙狐頭頂,但看到它們躲閃畏懼的目光,不由啞然失笑,說出了當年自己給它們取的名字。
周身一陣輕微的波動,面容瞬間化作了自己的本來面貌。
「咻咿!」
听得王墨的稱呼,雙狐先是一愣,待得看清王墨的樣子,歪著小腦袋似是回憶一般,驀地發出一陣驚喜的叫聲。
任由王墨的手掌落在自己的頭上,並略顯激動的蹭了蹭。
「放心,你們受的苦,我會一一為你們討回來,完成當年的諾言,不過,恐怕是要帶你們去看那小家伙了!」
王墨露出一抹會心的笑意,沖雙狐微微頷首,淡淡的話語,卻是說出了時隔百年的承諾。
不過,當年卻是答應帶其幼狐看它們,可事到如今,此事恐怕遠沒有當初想的那麼簡單。
想及當年之事,與葉綠萼也就是碧芸馨當年在古隆山脈內相遇,兩者交談之時她的言辭躲閃,王墨心下便閃過一抹陰郁。
「咿咻!」
雙狐聞言,登時焦急起來,前爪舞動不已的比劃著。
「呵呵,無妨,待我問清楚!」
王墨淡然一笑,他明白兩狐是在為他擔憂,更是在阻止他,在告訴他對手的強大。
但他此時已然不是當年,修為境界更是不可同日而語,縱然他做不到,哪怕動用隱藏的手段,這筆賬也要討回來。
這是他做人的原則,也是他的本心。
人不負我,我不負人。
當年救命之恩,斷然不忘!
話音方落,四下里掃視一番,揮出一道真元,將三者一同攝住,帶著雪銀狐,迅疾向一處山坳中飛去。
找了一處比較隱秘的所在,隨手將三者扔在地上。
「嗤!」
隨手點出一道光華,沒入那女修丹田之中,淡淡道︰「說吧,雪銀狐是如何得來的?」
「前輩,我們只是低階弟子,身上沒有什麼寶物,請前輩別殺我,我不會說出去的!」
一陣天旋地轉,陡覺身上一松,察覺到修為恢復,女修卻是不敢有絲毫造次,見王墨與雙狐一陣交談,儼然意識到什麼,趕忙道。
「你好像沒有听清我的話,同樣的問題我不想說第二遍,不然,我不介意直接搜魂!」
王墨面色淡然,話語之中卻是透著一股奇寒。
「這……雪銀狐是閣中一位元嬰師祖賜下,讓晚輩代為照看!」
女修嬌軀一顫,目光略有些躲閃,但看到王墨平靜的目光,登時快速說道。
「此人姓甚名誰?修為如何?可有傳音玉簡?」
王墨目光依舊平淡,絲毫沒有波動的問道。
女修聞言,雙目之中恐懼之意更甚,原本在其心底以為對方不過是結丹修士中的強者,但沒想到,對方听得元嬰師祖之後,竟然絲毫沒有畏懼之意。
而且還詢問修為,傳音玉簡,這儼然是一副要尋仇的樣子。
心下哀嘆自己時運不濟,本以為蒙元嬰師祖看中,得以照看兩只雪銀狐,可以從此平步青雲,卻不想這尋仇之人似是與這雪銀狐有著莫大的關聯,竟然要為兩只妖獸向一名元嬰修士發難。
心下越想越懼怕,登時不敢有絲毫隱瞞的盡數說出︰「這位師祖名叫……袁佳怡,乃是元嬰初期修為,至于傳音玉簡,倒是有一枚!晚輩句句屬實,還望前輩開恩啊!」
「用傳音玉簡告訴她,就說一名結丹修士搶走了雪銀狐,並將你們打成重傷,讓她來救你們!」
王墨話語平淡的吩咐道。
「這……」女修聞言面色蒼白,身如篩糠一般抖了起來,若之前她透露一點訊息還情有可原,此事要真做了,那就是叛宗引誘宗門長輩犯險,這樣的行為絕對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嗯?」
王墨雙目微眯,身子往前探了探的微哼道。
「是是是,晚輩這就做!」
頓感一股磅礡的壓力撲面而來,女修嬌軀一顫,下意識的吞咽了下口水,忙不迭答應道。
說著玉手一拍儲物袋,從中取出一枚散發淡藍色的光華,繼而雙手掐訣一點,打出兩道法訣沒入其中。
「啟稟師祖,弟子李玲月,雪銀狐被一名結丹修士搶走,將我等打成重傷,還望師祖看在弟子盡心盡力照看雪銀狐的份上,出手救我等一命!」
當著王墨的面,女修不敢有絲毫小動作,口中斷斷續續的裝作一副重傷的樣子依照吩咐說出。
繼而抖手向上空一扔,便見那玉簡光華一放一斂,嗖忽間便向北激射而去,轉瞬消失不見。
「前輩……」做完這些,女修一臉忐忑的看向王墨,卻覺眼前一黑,登時暈厥了過去。
「以一名元嬰初期長老的身份,絕無驚動那位化神大修士的可能,今日我倒要看看,誰能阻我!」
一指將女修點暈,王墨淡淡看了三人一眼,繼而身形一晃的消失在原地。
一陣微風吹過,幾片落葉枯草捻轉著漂浮,仿似在訴說著什麼一般。
……
「什麼?老祖,你孤身進入雲霄閣實在太危險了,不若等將來修為恢復,再做打算如何?」
好巧不巧,就在王墨之前離開的那座酒樓之中,那兩名與他在城門處擦肩而過的女子,正坐在一間雅間之中,其中那名白衣女子對那紫衣女子說道。
「師父,你又忘記了如何稱呼徒兒了!」
豈料那紫衣女子,竟然口稱那白衣女子為師父,而那白衣女子稱其為老祖,兩者之間的稱呼當真是詭異之極。
「可是你這樣進去實在是太過冒失,萬一出事,我還有何面目去見為尋老祖付出無數代價的列祖列宗啊!」
白衣女子美眸之中閃過一抹焦急,除卻對于紫衣女子的緊張,絲毫還包含有其他東西。
「哎!數千年的仇怨,終究是要解決的,寒煙,你不會明白,數千年暗無天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是怎樣一個處境,你放心,我不會傻到這樣就去找那個畜生報仇,我要在他眼皮子底下,一點點慢慢恢復修為,滲透到雲霄閣內部,總有一日將其宗門毀滅!」
紫衣女子驀地嘆息一聲,語氣幽幽,似愁似怨似哀,繼而略顯激動的歇斯底里里起來。
「老祖,你切莫如此啊,我寒家無數年傳承至今,獨留你我兩人了,你若陷進雲霄閣,讓我如何是好啊?」
白衣女子依舊不懈的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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