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她身為元嬰修士,以她現在的神識修為,也無法看透王墨此時的偽裝。
但其目光掠過王墨肩頭坐著的兩只白狐之時,心下卻咯 一聲,暗自苦笑起來,事到臨頭,想要掩飾已然不可能了。
看兩只白狐與對方熟稔的程度,儼然有著極深的關系,縱然不是心中所想之人,此時情形也好不到哪去。
雖然神識中感應不出對方的修為,但劫持了自己門下弟子,還能夠逼迫自己前來,設下這樣的大陣等著自己,決然不是無腦之輩。
其對于自己的實力絕對有著異常的自信,面對自身這樣的元嬰修士絲毫沒有懼意。
「咿咻!」
看到袁佳怡的那一刻,雙狐在王墨肩膀之上,毛發根根豎立,原本金色與藍色的瞳孔,頓時有著紅芒爆射而出。
王墨伸手輕撫雙狐頭頂,慢悠悠的從懷中取出一個燈塔,其中兩道微不可查的灰色絲線,一端伸向雙狐,一端直指對面渾身繃緊,做出一副防御姿態的袁佳怡。
「我想知道,當年你是怎麼找到金瞳、藍瞳的!」
收起追息塔,眼皮微抬,王墨壓下心中那一絲絲暴漲的怒意,努力的使自己平靜下來。
當年雙狐的處所,何等隱秘,他們也不過是機緣巧合就找到罷了。
從雙狐那里得知,當年對方竟然是直接闖入洞府之中將兩者捉走,光是這一點,便讓他起疑。
聯系到當年的種種,與偶遇自稱葉綠萼的碧芸馨,還有大夏修煉界勢力割據的詭局,其身屬的碧潮宗,都很有可能隸屬雲霄閣。
碧海青天,一葉入雲霄!
這句遏語,王墨行走大陸這麼多年,也不是沒有听說過。
「道友說笑了,我不認識你說的什麼金瞳、藍瞳!倒是道友面生的緊,不知為何要在我雲霄閣地界之上擄劫我閣中弟子,還設下這大陣困住我?」
袁佳怡緩緩吸了一口氣,面色不變的說道。
但心下想及當年的事情,以及之前的那一擊,袁佳怡已然知道,自己在對方手中決然討不得好。
而在她神識感應中,這不知名的大陣,竟然超乎預料的強悍,連神識都能夠隔絕,莫說激發傳音玉簡求助了。
不到萬不得已,決然不能說出當年的事情,否則眼前男子,真弱那玉簡之中所言的話,那雲霄閣可真就是招惹到了一個潛在的可怕敵人。
她今天能否活著離開,都是一個問題。
心下想到此處,袁佳怡的目光不由落在王墨右肩之上面無表情的幼童身上,看似粉嘟嘟的女圭女圭,卻是給她一股極度的危險感覺,那是只有面對閣中成名多年的元嬰長老,才會有的感覺。
「某家再說一次,你是如何找到雪銀狐的?」
目光盯著袁佳怡,仔細的搜索著她的神色變化,王墨語氣淡然的問道。
若是今日不說出一個所以然來,莫說得罪雲霄閣,就算是大開殺戒也在所不惜。
原則,乃是一個人立世根本!
「道友說的是這兩只妖獸啊,若是道友喜歡的話,徑自取了便是,何必為難這幾個小輩呢?依道友的修為,這點面子小女子必然是要給的!」
袁佳怡若無其事的道,但下一刻便即面色大變,一抹蒼白浮上面頰,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嗡!
因為在下一刻,一道青影爆閃,磅礡的氣息轟然爆發向自身沖來,縱然身為元嬰修士,但面對這股氣息,也不由心悸不已。
「那就只能把你的元嬰挖出來,讓某家搜魂煉魄了!」
悍然出手的王墨,雙目微眯中爆閃出兩道寒芒,當年種種壓抑在心底,若是不能搞清楚的話,必然會影響到他的心境。
簡簡單單的一拳轟出,其上青白色銳利罡氣噴涌而出,那是純粹的肉身之力,一絲絲筋肉之中最純粹的力量,最為爆裂鋒銳,比之雷系真元也絲毫不弱。
更遑論,他現在肉身突破到騰空境後期,已然可戰元嬰。
「哼,道友太張狂了吧?此處可是我雲霄閣地界,如此之近,你敢向我出手?」
袁佳怡面色難看,冷哼一聲的厲喝道。
對方直接問詢雪銀狐是她如何找到的,以她的心思通透,自然能夠明白其中之意,但當年之事,無論如何,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能說的。
但其手中卻是不慢,玉手驀地向前一點,從其袖口之中嗖呼間飛出一道翠綠光華。
那是一顆散發濃郁的木系元氣,亦或者散發木系靈氣威能的龍眼般大小的珠子。
只見綠珠滴溜溜一轉,強烈的氣息激蕩的空氣嗡然作響,瞬息間化作一面綠色光盾攔在身前。
其左手再次一點,在其頭頂盤旋的綠色雙劍,瞬息間一陣清脆的劍吟傳出,交疊在一處,一抹刺目的金芒閃爍,赫然化作了一把靈氣組成的剪刀狀寶物, 嚓聲刺耳的向王墨剪下。
「哼!」
王墨嘴角泛起一絲冷意,面對那悍然斬下的金剪,拳勢不變,張口吐出一道金色光華,其內赫然有著一道鋒銳的劍氣。
那是煉化五行分光劍,融入五行靈珠中所衍生出的真正劍芒,其鋒銳比之自身罡氣,還要強出數分的樣子。
此時的五行劍氣,應該稱之為五行劍罡!,而這道金色劍罡,正是其中攻擊最強的金元劍罡。
鏗鏘一聲脆響,面對金元劍罡的絞殺,那金剪瞬間便被逼退,流光四射中,隱約可見內里幻化的兩柄翠綠色寶劍,在其中嗡然作響。
!
拳鋒砸落綠色光幕,一聲宛若悶雷的巨響傳蕩開來,但卻被周圍的光幕攔下,絲毫沒有散出。
嗖!
光華四濺中,一道身影頓時拋飛而出,正是袁佳怡。
面色蒼白中,嘴角一絲刺目的鮮紅,赫然已經受了輕傷的樣子。
面對那宛若重山的一拳,縱然是全力防御,身為元嬰初期修士的袁佳怡,也是有些承受不住,看其眼眸之中的駭然,便知其心緒如何。
一招得手,王墨卻是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腳下微微一點,筋肉迅疾一彈,身形宛若青影一般,嗖忽間消失不見。
再出現之際,已然離袁佳怡不過數丈之遠,如此快速的移動下,而在其肩頭的雙狐與血衣,卻是絲毫影響也無的樣子。
「欺人太甚!」
面對王墨的咄咄逼人,袁佳怡縱然心下懼意大起,但終究是元嬰聖者,自有一份傲氣在其中。
嬌叱一聲的一點空中雙劍所化金剪,便見那金剪瞬間化作綠劍,在空中噌噌噌一陣旋轉,嘶鳴聲大作中,化作了兩條翠綠色巨蟒,瞬間將那道金元劍罡包裹在其中。
刺啦啦!
一陣刺耳的脆響劃過,金元劍罡在兩條綠蟒的的身軀之上刺出無數光點,流光四射中漸漸被其越纏越緊。
這金元劍罡,終究只是一道劍罡,縱然再強,沒有後續支援,也是無濟于事。
眼見金元劍罡即將被毀,王墨卻是絲毫沒有擔心之意,雙目之中冷芒爆閃,周身的氣勢狠狠向袁佳怡碾壓過去。
既然出手了,那就絕不會讓對方活著離開!
袁佳怡自知情況危急,心下叫苦不迭,面上雖然蒼白無比,但卻沒有慌亂之色,身為元嬰聖者,縱然時日不長,但又怎會沒有幾樣保命之物?
胸前綠珠嗡然作響,再次幻化出數道光幕,將自身護住。
「這位道友,何必苦苦相逼,為兩只失去了妖丹的雪銀狐,與我生死相搏,還會得罪雲霄閣,若就此罷手,我願做出補償!」
面對王墨的咄咄相逼,袁佳怡心下忌憚的同時,卻不得不妥協,一面抵擋王墨的進攻,一面示弱道。
誠然這樣會讓自身顏面大失,但若能夠兩相擺平的話,那自然是皆大歡喜之事。
若此事換了他人,恐怕也就答應了。
但王墨心志何等建議,自立立世根本原則,絕不會改變。
更何況,雙狐對他有救命之恩,此仇若不報,有違本心!
絕不是利益之所,能夠動搖之事。
「補償就不必了,你吞了它們的妖丹,待我將你元嬰煉化本源,給它們服下,應該足夠它們恢復了,不過這之前,還要將你抽魂煉魄一番,以解心頭之恨!」
王墨嘴角咧出一抹森然笑意,語氣猙獰道,手底下快速沖擊,狂暴的砸著光幕,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
其以單純的肉身相搏,拳掌腳肘膝,盡數化作了攻擊強悍的寶物一般,擊打的光幕流光四射,搖搖欲墜,宛若下一刻就要破碎一般。
在其心中,說這些狠話,不僅是存了真正滅殺對方的心思,也是要打擊對方的士氣,攻其心志!
當然,對于抽魂煉魄的意圖,他是決然不會真個說出。
直到現在,沒有動用血衣,也是防備著對方手底下有什麼強力寶物。
要知道,對方可是雲霄閣的元嬰長老,這樣的頂級勢力之中,元嬰長老的自保能力,決然不是那些散修可比。
當然,這只是說的法寶拼殺之上,若論真正的拼命廝殺,兩者之間縱然各有優勢,但終究是要靠自身的眼力與廝殺經驗而論。
在大陸無數年的歷史中,並非沒有以弱勝強,咸魚翻身的經典戰例。
而此時,王墨憑借封金五獄陣的強大神通,自信可以將這股斗法的氣息遮掩,最多傳出不過數十里罷了。
他所選擇的這處地界極為隱秘荒涼,莫說是元嬰修士,就算是一般的結丹築基修士,都很少從這里路過。
有了大陣的遮掩,他才敢于如此堂而皇之的在雲霄閣附近圍殺一名元嬰長老,而不擔心被其發現。
而他的目的,也是為了驗證自身的戰力,是否達到了他預期中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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