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多鐘,s城某五星級酒店頂樓的游泳館內,蘇樂婉身穿一套橘紅色的救生員工作服站在一角落處,一頭清爽的短碎發,秀挺的鼻梁,未施粉黛卻無比姣好的面容,雙腿修長而勻稱,那雙靈動的大眼徐徐掃過泛著湛藍色彩的泳池區,她心里松了一口氣。
今天晚上是她第一次代替師哥馮屹來這里當救生員,剛才尚算熱鬧的泳池里現在只有寥寥幾人了,游泳館十點鐘關門,蘇樂婉唇畔不由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等會兒可以順利收工了。
這時,當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野里,雖然已經在體院呆了兩年,見慣了諸多超好身材的男同學,可她還是忍不住多看了那道身影幾眼。
只見那人緩緩走到深水區的泳池邊,稍作停頓便動作極其瀟灑地跳進水中,然後勻速而快捷地向前游去,蘇樂婉心中暗暗贊嘆,好標準的蝶泳啊!
沈思澈一直以來喜歡游泳的原因,只因當他身處水中奮力揮舞時,便瞬間把那些繁雜的思緒先統統拋到腦後,盡情享受這寧靜的一刻,隨後頭腦也變得冷靜而清醒。
不過很快,隨著腳底某處一陣痙攣的痛感傳來,沈思澈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好,該死,腳抽筋了!
當蘇樂婉的目光再次掃向那道瀟灑的身影時,她驚奇地發現他正在水中掙扎,下一秒,蘇樂婉已經飛快地朝那邊奔去,然後縱身跳進水中,用盡全力向他游去……
「先生,你醒醒!」蘇樂婉看著趟在地上已經昏迷的男子,無比焦急地喚道。
見他毫無反應,蘇樂婉跪在他身側,雙手在他的月復部重重地壓下,他吐了好幾口水出來,但是仍然沒有蘇醒。
蘇樂婉心里有些慌亂了,目光匆匆掠過那張線條冷峻的臉龐,你千萬不要出事啊!
緊接著,蘇樂婉左手捏住他的下巴提起,右手捏住他的鼻子,她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埋首貼緊了他的嘴,開始對他做人工呼吸。
男子依舊沒有反應,蘇樂婉定了定心神,開始對他做第二次人工呼吸。
突然,唇上傳來一股滑溜而濕潤的觸感,蘇樂婉陡然一驚,她倏地一下閃開了身,只見剛才還昏迷未醒的男子以手撐地慢悠悠地坐了起來,那一雙幽深如墨的眼眸,正饒有興致地看向她,似乎還滿意地笑了笑,就像在說「嗯,味道還不錯」。
剛才那一下,算是她的初吻嗎?
「你……」蘇樂婉又羞又惱又委屈,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可否認,眼前的男子有著無可挑剔的容貌和身材,可是,他憑什麼趁機這樣輕薄她。
「謝謝你救了我,救生員小姐。」將蘇樂婉的各種表情盡收眼底,沈思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這時,有兩個酒店的工作人員大步跑了進來,兩人一起扶起了沈思澈,其中一位留著平頭的小伙子畢恭畢敬地問道,「沈先生,你覺得怎麼樣?」
蘇樂婉一下回過神來,也慢慢站了起來。
沈思澈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沒事,多虧了你們的救生員,她很專業。」
蘇樂婉今天是第一次來這里上班,平頭小伙子並不認識她,可能是因為沈思澈的夸獎,他對蘇樂婉微微一笑,「做得好,酒店會給你獎勵的。」
蘇樂婉半垂著眼睫,不卑不亢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
蘇樂婉頓在原地,目送著那道頎長挺拔的身影在兩個工作人員的陪同下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于入口處。
「沈先生?」蘇樂婉靈動的雙眸里難掩怒氣,雙拳握得緊緊的她小聲地忿忿道,「流氓!大壞蛋!」
……
s城的市中心,一幢高聳入雲的高檔寫字樓的三十五層,一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內,從辦公桌椅、書櫃、待客區甚至休息區的設計無一不體現了主人崇尚簡潔和低調的個性。
沈思澈坐在一張黑色的椅子上,斜著身子,右手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上輕輕叩著,臉上的淡然與從容和隱約間透著的一股慵懶彰顯出一切盡在掌握的氣魄。
沈思澈,今年二十九歲,其父沈宏傾盡數十年的精力打造了一個如今分店遍及全國大中城市的珠寶連鎖企業——宏生珠寶,四年前,沈宏因為身體狀況欠佳,將公司交給沈思澈全權負責。
幾年來,宏生在沈思澈的打理下更是蒸蒸日上、如日中天,事實上,沈宏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沈思麒和沈思澈雖為親生兄弟,可相貌和才華卻遠不如其弟,現年三十一歲的沈思麒是宏生的市場部總監。
「這麼說,上個月宏生的銷量又是s城的第一名了?」沈思澈靠著椅背,稜角分明的嘴唇,弧度微微上揚,他看著坐在辦公桌前的一位溫文爾雅看上去與他年紀相仿的男子,頗有些怡然自得的緩緩道。
男子頭發黑而濃密,帶點天生的微卷,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報表,隨即抬眸望向沈思澈,把報表遞給了他,聲音溫和而渾厚,微微一笑,「沒錯。」
男子名叫秦朗,是宏生的總經理助理,沈思澈的得力助手,兩人是大學同學,私底下也是很好的朋友。
「看來我們家老爺子的心情可以一直好下去了。」沈思澈深邃的目光在報表上輕輕掠過,隨後把報表放到一邊,十指交疊置于桌面,唇畔是一抹淺淺的笑意。
秦朗輕笑出聲,目光也柔和了不少,「阿澈,我下個禮拜要開始休婚假了哦!」
沈思澈斜睨了他一眼,故作不悅道,「你現在,是在跟我曬幸福麼?」
秦朗哈哈一笑,隨後斂起笑容,有些語重心長的道,「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方怡不是挺好的嗎?她這幾年一直守著你,可你對她的態度一直淡淡的,我還真有點看不下去了!」
沈思澈雙唇緊抿,本來就冷峻的臉龐此刻看上去愈發冷然,他沉吟片刻,淡淡道,「我們兩家是世交,我對她只有兄妹之情,你讓我和她在一起,這豈不是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