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愈挫愈勇
Z城,這段時間,蘇樂婉日子過得簡單、輕松而愜意,因為她寒假生活開始了,而春節也即將到來,她和蘇詠忙著囤貨不時逛逛超市大包小包拎回家,預備歡度除夕歡度春節過一個祥和喜樂年。
自從林崢爺爺女乃女乃金婚紀念那天見過他之後,她便再也沒有見過他了,林崢打過兩次電話約她見面,第一次說有朋友送了某話劇票給他,請她看話劇,第二次說單位發了電影票,請她看電影,蘇樂婉都婉言拒絕了。
其實,她心里是願意交林崢這個朋友,他善良、細心、陽光而熱情,但他一而再邀約也讓她心里清楚,他對她應該不止是想做普通朋友那樣簡單,可她心里已經有了惦記人,加上謝蕙蘭金婚紀念那天對她說過一番話,是堅定了自己要和他保持距離決心。
那天,她陪著謝蕙蘭一起去洗手間,路上,謝蕙蘭態度親昵狀似無意地對她說,「我先前還擔心你今天會無聊呢,好有林崢,那孩子雖然家境很好,卻沒有什麼架子,性子開朗對人熱情從小就有女孩緣,跟誰都能聊到一塊。不過,怎麼說他以後都是要繼承整個林氏集團,我想,能夠配得上他就算不是名門淑女也得是大家閨秀才行,你覺得呢,樂婉?」
她這一番話,蘇樂婉初听還覺得平常,越到後面越覺得她意有所指,像是暗示著什麼,你蘇樂婉配不上林崢,千萬不要因為他對你有點熱情就自作多情,他對誰都那樣?
當時,蘇樂婉淺淺一笑,平靜地說,「蘭姨,你說得對。」
所以,本就對林崢無意她,加上他是賀偉銘好友兒子這一身份,因為不想跟賀偉銘相關人際圈再扯上任何關系,無辜林崢被她無情地加入了黑名單。
第二次拒絕之後,林崢沒有再打來電話,蘇樂婉漸漸放下心來,卻未曾料到,有人你不希望見到,卻偏偏就會撞上。
那天,她陪蘇詠去醫院復查身體,取了藥之後兩人離開醫院行至大門處時候已經到一點鐘了,她挽著蘇詠非常嚴肅地說,「外婆,你老是不記得按時吃藥,現我天天守著你,你要乖乖吃藥了哦!」
卻突然听見前方有滿含驚喜和愉悅清朗聲音傳來,「樂婉!」
蘇樂婉腳下一頓,頃刻間有一種拔腿就跑沖動,可是她不能,她十分無奈地轉眸,林崢已經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她面前,還朝蘇詠親切地頷首一笑,「婆婆好。」
看來之前兩次拒絕一點兒也沒有打擊到他自信心和積極性,展現給她笑容親切和友好依舊,還有些不放心地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大醫生暫時性喪失了合情、合理思維判斷能力,急道,「樂婉,你生病了嗎?……還是婆婆?」
「沒有沒有,」蘇樂婉連聲道,語速飛大有點說完點走人架勢,「就是給外婆抓了一點藥調理身體,沒事沒事。」
蘇詠若有所思,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這丫頭什麼時候說話急成這樣過!
林崢頓時放下心來,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混亂,有些難為情地笑了,又道,「你們現去哪兒,還沒有吃飯吧?」
「回家!」
「沒有。」
異口同聲兩個回答,前者來自心急如焚蘇樂婉,後者來自老實忠厚蘇詠。
林崢心里一喜並靈機一動,看向蘇樂婉,熱情目光中透著幾分期待幾分緊張,鍥而不舍地發出了他第三次邀請,「正好我也沒吃,我們一起吧,附近有一家滋補砂鍋煲還不錯,也很適合外婆吃。」
蘇樂婉投向他目光里有毫不掩飾疑惑,「你這不是剛吃完飯回來嗎?」
林崢立馬搖頭,鎮定自若,「沒有沒有,我還沒吃呢!」
現已經過了飯點,心想著外婆肯定也餓了,蘇樂婉無奈,轉頭看向蘇詠,幫她理了理羊毛圍巾,柔聲道,「外婆,那我們先去吃飯吧!」
蘇詠慈祥地笑了,「好。」
第三次邀請總算成功,林崢自然是喜不自勝,而這個成功結果離不開蘇樂婉外婆舉口之勞,于是乎,知恩圖報林醫生和蘇樂婉一道,一左一右將蘇詠護中間朝著滋補砂鍋煲餐廳方向走去。
卻有某位飯飽湯足之後不忘和漂亮單身大堂經理嘮嘮嗑禿頂吳姓醫生興沖沖牛哄哄地數米之外朝他相當之不識時務地一喊,「林醫生,剛吃完飯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蘇詠笑了。
蘇樂婉也笑了。
而林崢,怒了,恨不得飛起一腳將這個可惡家伙踢到太平洋去,他對那迎面而來具有超強破壞力家伙咬牙切齒地說道,「吃飯!你太能吃了,我還沒有吃飽!」
吳醫生莫名其妙甚是無辜百思不得其解,囁囁嚅嚅低聲道,「你剛才明明……胃口很好……吃得……比我還多呢……」
「既然你已經吃過了,就回去休息吧,」蘇樂婉看向極度郁悶林崢,強忍住笑,「我們自己去就好了。」
林崢喜氣已經泄了好幾分,可憐兮兮道,「我真沒有吃飽……」
蘇樂婉靜靜地看著他,秀眉微擰目光犀利,將「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裝啊」信息直瞪瞪地發了過去。
林崢喜氣到此刻已經泄得蹤影全無了,一旁吳醫生左看右看察言觀色終于明白了眼前狀況,心里不禁偷偷樂翻了天笑開了花,哎呀呀,老天開眼了,你林大帥哥也有吃癟時候啊!
于是乎,冷冽寒風中,林崢佇立原地眼睜睜地看著蘇樂婉挽著蘇詠離開直到消失于人流中,此情此景不勝淒涼,卻有氣量狹小吳醫生適時送上口不對心道歉與關心,「林醫生,不好意思啊,都怪我,說了不該說話,你還好吧?」
……
那家滋補砂鍋煲餐廳里,吃完飯熱熱乎乎蘇樂婉和蘇詠正稍作休息,蘇詠目光慈愛地看著她,「婉丫頭,你好像不太願意搭理那個林醫生?」
蘇樂婉這才將林崢家世顯赫,是賀偉銘好友兒子這一身份告訴了她,蘇詠微微一笑,于心了然,語氣中帶著幾分通透和心疼,「傻丫頭,他是你親生父親,難道你還想和他撇清關系不成?」
蘇樂婉默然不語,咬著唇有些倔強地看著窗外,蘇詠輕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婉丫頭,我沒有想到,原來你對他心結那麼深,我相信,馨妍讓你們父女相見,不是為了讓你去記恨他責怪他,而是為了讓你得到父親愛以及去愛他。」
「愛他?」蘇樂婉冷冷一笑,笑意里難掩嘲諷和悲傷,「他配嗎?」
蘇詠神色一黯,這孩子本來性子明亮平和,唯獨這件事情上芥蒂頗深,她現不打算再多說什麼,血緣親情是剪不斷,來日方長,父女倆感情總有水到渠成歸于祥和那一天,她只是希望,她有生之年可以看到,當然,那一天越到來,越好。
……
這是蘇樂婉和蘇詠來到Z城之後過第一個春節,同往年一樣,她和外婆一起早早就動手準備了好多好吃,炸肉丸、炸酥肉、香酥魚、臘排骨、五香醬肉……
頓頓都吃得歡暢淋灕,放下碗筷之後又忍不住皺眉直呼,「遭了,外婆,這個春節過完我肯定要胖好幾斤了!」
除夕那天,她和外婆吃過年夜飯之後便準時守電視機前觀看一年一度春節聯歡晚會,記憶中,她和外婆年年如是,只是外婆又和往年一樣,不到十點鐘就乏了,先去臥室睡覺了。
蘇樂婉倒是精神得很,一直守到零點,倒計時歡呼聲中,听著外面傳來煙花爆竹之聲,她笑意盈盈眸光柔和恬靜,輕聲說道,「厚臉皮,年樂!」
初三那天,蘇樂婉和蘇詠應邀到賀偉銘家團年,這是蘇樂婉第一次去他家,其實她心里一直很抗拒去那個地方,那個他和他妻子、兒女共享天倫地方,那個從始至終都將與她無關地方,然而面對他殷切希冀目光,又適逢春節這個大團圓日子,她無法拒絕。
原來,他家那麼大那麼漂亮那麼溫馨,相信女主人一定花了很多心思吧,蘇樂婉陪著外婆坐客廳,不卑不亢,從容隨和,並沒有過多地去打量這個家,只是那些景物會避無可避地映入她眼簾,躲不開也逃不掉。
今天,賀寧靜對她態度倒有些好轉,雖然談不上親切友好,但也不似之前那般冷淡和敵視了,十二點剛到,謝蕙蘭便笑意吟吟地招呼大家入席,還親自去扶了蘇詠,一旁賀偉銘不由甚感欣慰地笑了。
一眾人走到餐廳,正準備入座,突然有門鈴聲傳來。
「來了!」
一溜煙跑出去開門是積極熱情賀致遠同學,賀偉銘和謝蕙蘭不禁面面相覷,大過年,他們並沒有邀請其他人,這是誰呀?
那邊,打開門賀致遠對著來人笑意盎然地眨巴著眼楮,兩人會心一笑,來人是對他豎起了大拇指,清朗目光中露出了高度贊賞、表揚和感謝之情。
伴隨著一前一後兩個人腳步聲從遠到近,有人滿含喜悅歡灑月兌聲音已經傳了過來,「嗨,大家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