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010章笑一抹,一唱一和
「懶得接受?哈哈哈!本少主看你是不敢接受吧?哈哈哈!」不過一會兒的時間,這角色就來了個大調換,剛才還在被人恥笑的宮策此刻卻也笑了起來,不過他這笑的美感就著實比不上雪君了。請使用訪問本站。
把目光投向雪君,花玄雍在等著她的下文,誰知道等了半天也不見她有開口的意思,只見她笑而不語的望著自己,花玄雍在想他或許已經猜出了雪君眼神中的意思,便勉為其難的替雪君道︰「呵呵,宮少主此言差矣。以本少主對雪君弟弟的了解,雪君弟弟她絕對不是不敢接受挑戰,而是不屑接受挑戰而已。以雪君弟弟之尊貴,若接受了宮少主的挑戰,豈不是自降身份?雪君弟弟,我說的可對?」
「玄雍哥哥說的‘不屑’是什麼意思啊?我不明白。」眨巴著一雙熠熠生輝的大眼楮,天真的問道,雪君是盡自己所能的做一個求學好問的好孩子。
「花玄雍!」三個字幾乎是從宮策的牙縫里擠出來的,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帶著恨意,不得不說這個宮策和雪君、花玄雍二人比起來實在是太幼稚了,經不起刺激。
花玄雍笑望著台階上的宮策,十分的友好,完全無視了宮策語氣里的不善︰「在,宮少主要說什麼?本少主在听著呢。」
「花少主說凌少主若接受本少主的挑戰便是自降身份,究竟是何意思?還請花少主明言!」宮策已經是被氣的嘴唇發抖了,他這句話免不了明知故問之嫌。
微扯了一下唇角,花玄雍一雙眼楮眨巴了一下,狀似在思考︰「還能有什麼意思呢?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嗎?宮少主莫非听不明白?不應該呀,本少主這話說的已經很淺顯明白了啊。」
「嗯,看來宮少主身上的肉不光是長到了臉上,就連腦子里也全都是肥肉,擠壓的腦子都不能正常思考了。」雪君忍住笑意,煞有其事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引得在場眾人都一個個笑噴了。
「凌雪君!本少主今天饒不了你!」忍無可忍無須再忍,被氣到了極致的宮策再也沒有任何理智可言,從台階上沖了下來,直接沖著雪君而去。
在這緊要關頭,花玄雍為了不讓宮策這個瘋子殃及到自己,率先往一邊踏出一步,閃身避開,而後悠哉悠哉的站在那里,很好奇的看著雪君用什麼方法來應對。雪君就那麼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半點兒挪動腳步的意思也無,這在外人看來大多數會以為她是被嚇傻了,愣在原地。實則是雪君根本就沒把宮策這個五六歲的小屁孩兒放在眼里。
就在那張包子臉快要接近的時候,雪君身體往旁邊兒一閃,倒也是躲過了,可是卻實實在在的摔了一跤︰「凌伯!凌伯!嗚嗚嗚嗚……你怎麼可以看著別人如此欺負你家少主?我要告訴我娘,還有我爹,嗚嗚嗚嗚嗚……」
「呃,是,是屬下的錯,少主請恕罪,少主恕罪!」凌殤不禁抬手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心道,也不知道剛才是哪個疾言厲色的讓他退下,但是人家是少主,而且還是個孩子,他自然不能跟個孩子計較,「來人!把……」
「且慢!且慢!且慢!」一連三個‘且慢’打斷了凌殤那未說完的話,從圍觀的人群里走出來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面容和宮策有幾分相似,不用想都知道這人便是宮策的父親,宮字世家宗主宮雷,「犬子無禮,不懂的規矩,竟然冒犯了凌少主,本座在這代替犬子向凌少主賠罪,還望凌少主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和犬子一般計較。」
雪君吸了吸鼻頭,抬手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吐出一句驚雷滾滾的話︰「可是……可是本少主又不是個大人,本少主只是個小孩兒而已,本少主還沒有令公子年紀大呢,憑什麼要讓本少主大人不計小人過?」
「呃,啊?」宮雷完全愣住了,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個狀況,他甚至有些懷疑這話究竟是不是出自面前這個小孩兒的口。
雪君的這句話就連花玄雍都差點兒一個不小心把笑聲從唇縫里溢出來,他走上前來扯了扯雪君的衣袖,湊到她耳邊道︰「適可而止,適可而止,你這麼鋒芒必露實在太引人注目了,見好就收得了。」
「君兒,花少主,你們怎麼還不進去?」在里面苦等不到兩人的藍秋鋒沒辦法只好又跑了出來,看到兩個小孩兒還站在門口,「君兒,你娘親在里面都等著急了。哎,你怎麼弄得滿臉是血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含笑的目光掃過宮策父子倆人,只不過這一抹笑中含著十足的警告意味兒,雪君隨意聳了聳肩膀,不以為意道︰「沒什麼,只是被某只頭大無腦的東西給撞了一下,從台階上摔下來了,還好沒什麼大事兒,否則外甥可就見不到舅舅了。」
「凌雪君!你說誰是個東西?」宮策搶先一步,在宮雷阻攔之前說出了這麼一句自取其辱的話,而他自己卻猶不自知他的這句話有多可笑。
雪君瞥了一眼旁邊兒的宮雷,只見他一副無語撫額的樣子,雪君不由得在心里狂笑,面上卻紋絲不動︰「宮少主何故如此激動?本少主說的又不是宮少主你。退一萬步說,就算本少主說的是你,你確認自己不是個東西嗎?」
「你!……你!……」宮策被氣的嘴都歪了,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後悔莫及,要是自己的嘴慢一些就好了,別這麼沖動就好了。
微微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是淡淡的無奈,花玄雍從衣袖中掏出一方白色絲帕,輕輕的幫雪君拭去臉上血痕︰「雪君弟弟,你大可不必和宮少主一般計較,還是快些進去吧,別讓凌伯母等著急了,那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嗯?」抬眸的一瞬,雪君恰好望進花玄雍的一雙眼眸里,那雙桃花眸中有意無意的透露著一種溫柔多情,讓雪君不由得一陣惡寒,她發誓,若不是身在眾目睽睽之中,她一定會作嘔的,「啊,對了,我得去找娘親了。凌伯,這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哦。玄雍哥哥,我們進去吧。」
「好。」應了一聲,花玄雍把染了血的絲帕收進衣袖里,伸出一只手牽起雪君的小手,道,「這次我牽著你走,免得你又不小心摔倒,磕著踫著,伯母又要擔心了。」
雪君咧了咧嘴,擠出一抹笑出來,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任由花玄雍牽著自己︰「嘻嘻,玄雍哥哥真好。走,我們進去吧。」
看著兩個小孩兒手牽著手走遠,藍秋鋒急忙追了上去,怕這倆小孩再出個什麼狀況,那他藍秋鋒可真是負不起那個責任的。該走的都走了,就只剩下了頗為無語的凌殤,他必須得留下來處理這個爛攤子;雪君鬧騰了一番,她是達到目的了,也過癮了,可這爛攤子卻也不好收拾啊。沒辦法,凌殤只好對宮雷客客氣氣的說了一句‘宮宗主自己看著辦吧’,然後便也走進了立華府。
在門前看熱鬧的客人看到已經沒有熱鬧可看了,也都紛紛散去,一場因小孩子而引起的鬧劇就這麼匆匆結束。
凌天府,飛雪居
參加完百日宴之後回到凌天府,雪君拉著花玄雍的手,直奔自己的飛雪居。因為跑得太快的緣故,這倆人好幾次都險些滑倒,不過還好,這倆人相扶相攜,都是有驚無險,不至于被摔得太難看。其實雪君走雪路的經驗蠻豐富的,就是因為她現在身體太小,不好保持平衡,所以才總摔跤;但是她在凌天府摔跤的這幾次,幾真幾假,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你在立華府教訓宮策,干嘛要拉上我?我還真是倒霉,硬生生被你給拉上了賊船。」邁步小跑的花玄雍一邊艱難喘息,一邊說道,冷風吹著,把他的一張臉都給吹的微微泛紅,跟個隻果似的。
雪君扭過頭來瞥了一眼花玄雍,目光中帶著鄙夷,撇了撇嘴,大喘著粗氣兒道︰「你這可就冤枉人了哈,我可沒有強迫你踏上這條賊船,是你自己願意的,與我何關?你要是不願意在這條賊船上待著,大可以下去,我絕不攔著你。」
「現在已經晚了!四周一片汪洋大海,就你這一艘賊船,你讓我跳下去,想要淹死我啊?哼,為了保命起見,我還是在你這條賊船上待著吧!」兩個人已經跑到了飛雪居的範圍內,確定已經不會有外人打擾,倆人便住了腳步,站在原地休息,大喘著氣兒。
猛地揮了一下手,雪君甩開花玄雍的爪子,氣兒喘勻之後道︰「若是外界風浪太大,我也難以確保我這艘賊船是否會平安無事,所以,你可要想清楚了,何去何從,你自己決定。」
「唉,先試試看吧,若你這艘賊船當真經受不住風浪,我再做別的打算也不晚。」裝模做樣的嘆了口氣,花玄雍故作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答應下來,實則在他的心里早已經精細算計過了,他這人兒,可是從不做賠本兒買賣的。
驀地,雪君踮起腳尖來,把臉湊近花玄雍,近到不能再近,兩個人的鼻尖兒幾乎都踫到了一起︰「本少主我突然發現花少主你的這張臉長得真不錯哎,粉粉女敕女敕、滑滑膩膩的,十多年後一定是個傾倒眾生的貨色。現在不如就讓本少主我先來嘗口鮮如何?免得日後便宜了旁人。」
「過獎過獎,凌少主十多年後又何嘗不是個魅惑世人的主兒?不妨你我二人共勉,倒是誰也不吃虧,誰也不佔便宜,如何?」花玄雍又湊近了一些,幾乎是和雪君唇瓣相抵,每說一句話、每吐一個字,呵出的氣息都會被雪君給吸入肺腑之中。
這淡雅的氣息充入肺腑,讓雪君不由得砰然心跳了一下;雪君的唇角綻放出一抹邪邪的笑,緩緩伸出小舌頭來,如羽毛一般輕輕掠過花玄雍的唇,將他唇上的淡雅氣息盡數卷入口中。雪君如同一只偷了腥的貓兒一般,微微眯著一雙眼楮,長長的睫毛遮擋住眼中的光芒,小小年紀的雪君看上去竟也如此惑人,那種媚惑深入骨髓。
就在雪君的舌尖觸踫到花玄雍的唇的時候,他的整顆心都抖了一抖、顫了一顫,他此刻終于明白為何罌粟會叫罌粟,這份致命的誘惑真不是人可以抵擋得了的。饒是他自詡定力驚人,卻還是沒能在這份誘惑之中坐懷不亂、心湖平靜。雪君難以抵御花玄雍唇上的這種獨特氣息,花玄雍又何嘗能夠抵御得了雪君唇上那致命誘惑的氣息?這兩個人,各自身上都有著致命的誘惑,卻都同樣無法抵御對方的誘惑,就像是那句話︰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