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019章燭影晃,听風疏狂
待到凌弈墨和龍冥兩個人離去的時候時間已然不早了,但雪君看花玄雍似乎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仍舊安安穩穩的坐著,雪君便知道他一定還有話要說,那她就只好奉陪咯,反正她也是屬于夜貓子類型的,幾天幾夜不閉眼對她來說就如同家常便飯一樣稀松平常。請使用訪問本站。雪君晃了晃手里空空如也的茶杯,無奈之下又起身去添了杯熱茶,可是就連茶壺也快空了。
就在雪君耐心快要耗盡的時候,花玄雍終于善心大發,準備開口了,他看了一眼猶自品茶的雪君,悠然笑著道︰「你……你和你的屬下謀劃事情,怎麼也不避著我?你就不怕把這麼機密的事情泄露給我,暗地里我會給你使絆子?」
「這事兒你會知道的,只不過是遲早的事兒,既然如此,還不如你我都省些勁兒,何苦那麼累呢?」說完後雪君打了個哈欠,又啜了一口茶,困意頓時去了一大半,反倒是精神抖擻了,「放心好了,就這麼點兒小事兒,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還沒有讓你見縫插針的機會呢。」
「看樣子你是準備拿宮字世家開刀了?」看碳盆里的火焰快要熄滅,花玄雍起身,往火盆里又添了些碳,快要熄滅的星星之火很快又燃燒起來。
指尖輕輕婆娑著茶杯的邊緣,雪君望著燃燒的火焰,不經意扯了扯唇角,淺笑道︰「明知道我不會告訴你,還要問,你這人還真是奇怪。我說,今兒晚上你是不打算睡覺了還是怎麼著,準備來個徹夜長談?」
「問不問是我的事兒,回答不回答是你的事情。我是一定要把我的問題問出來的,回答與否,你隨意。」花玄雍直接無視了雪君的後半句話,繼續問自己的問題,「祈橫太子又沒招惹你,為何你要從他下手?這元澤大陸又不是只有穎國一個國家。」
原本已經是意興闌珊的雪君听到這話後不由得一雙眼楮都染上了明亮的光彩,略帶興味的跳起眉頭,曖昧的眨了一下眼楮︰「哎喲喂,我真沒想到誒,堂堂超級特工柳冥竟然還有這種癖好?嗯,這也怨不得你,獨孤臨閣那小子的確是個人中龍鳳,怎麼著也是個人見人愛的。只是……若想把他給推倒,可能要用些手段啊。不過,哥們兒放心好了,我一定全力支持你,哈哈哈!」
「你敢不敢再無聊一點兒?!」花玄雍很是無語,忍不住白了一眼雪君,他現在有些佩服雪君這顧左右而言他的本事了。
雪君面上那曖昧的笑容逐漸擴大,她走到花玄雍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哥們兒,你最好看開一些,就算沒有祈橫太子在,你還是一樣會被傳有斷袖之癖的,哈哈哈,你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和我形影不離,想要不被人議論,難哦。」
「哈哈哈!像是咱們這些人,還會把名聲什麼的放在眼里嗎?斷袖嘛,斷就斷吧,又何妨?能夠和罌粟演繹一段曠世奇戀,也算一大趣事,不是嗎?」猝不及防得出手,花玄雍把雪君給帶進懷里,反身一撲,把她給壓在身下,倆人一起滾躺在**、冰冰涼的木質地板上。
還好雪君的應變能力很好,及時用胳膊撐了一下地面,否則她的後腦勺鐵定遭殃︰「花玄雍!你是瘋子嗎?!倘若我被摔出個腦震蕩什麼的出來,你看我不吃了你!」
「好哇,好哇,那我就洗干淨了,隨時恭候你來吃,如何?」臉上那溫和優雅的笑容早已經消失的不見一分一毫,取而代之的是邪魅惑人的笑,此刻的花玄雍渾身上下都是肆無忌憚的氣息,哪有平日里半分的沉穩內斂?
窗外的夜風刮得呼呼作響,有一縷風順著窗戶縫鑽了進來,吹得燭火搖曳了幾下,雪君被壓在下面,難受的緊,直恨得牙癢癢,這口氣她若不發出來,她便不叫罌粟了!
瞅準時機,趁著花玄雍沒注意的時候,雪君把他的耳朵給狠狠的咬了一口,上面還留有一個挺深的牙印兒︰「還不起來?!你再不起來我還咬你啊!趕快給老子起來!這地上這麼冰冷,你想讓老子著涼不成?!」
「一口一個‘老子’,實在不怎麼文雅呢,雪君弟弟好歹也是宏文書院的學生,總得給宏文書院留點兒面子吧?」花玄雍的一只手放在雪君身體的一側,好整以暇的撐著自己的頭,笑看著被他壓著的雪君,一點兒要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放在窗邊的一盞燭火終于經受不住狂風的呼嘯,瞬間熄滅,不過還好,房間里還有其他的燈盞,不至于一下子陷入黑暗里。從花玄雍頸側垂下來的發絲落在雪君的臉上,稍微有一些些氣流波動的時候,那束頭發便在雪君的臉上掃來掃去,弄得雪君臉上發癢;偏無奈雪君的兩只手被花玄雍制住,束在頭頂,讓她一時半刻之內是動彈不得的。
驀地,雪君的面容上浮現出一個邪佞的笑容出來,沒錯,是邪佞,比邪肆更加的帶感︰「笑話!宏文書院的面子關老子何事?!宏文書院的面子能否保得住,那是他們的事,就不勞你在這瞎操心了吧。」
「好,就听你的,他們的閑事我不管。不過……」話說到一半兒,花玄雍刻意停頓了一下,隨即淡然一笑,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個笑容,但是卻偏就給人一種笑容里隱藏萬千心機之感,「你方才咬我的這一口該怎麼算?我是不是得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你說,我咬你哪里好呢?」
雪君瞪著花玄雍,她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眸里燃燒起一小撮的怒火,不過還好,暫時沒有燎原之勢︰「花玄雍!你屬狗的嗎?你敢咬老子一口試試看!」
「過獎過獎,縱然在下是屬狗的,也該是被某只瘋狗給傳染的,雪君弟弟你說是不?」花玄雍等的就是這句話,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損她呢。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雪君屈起膝蓋,用足了力氣往花玄雍的月復部頂了一下,緊接著又一腳踢出,這才擺月兌了花玄雍的束縛,從地上站起來︰「他女乃女乃的!花玄雍你簡直就不是人啊!有本事你在這地上給老子躺一會兒試試,也來嘗嘗躺在這比冰面還冷的地面上是什麼感覺!」
「謬贊謬贊,在下從來不否認自己不是人的事實,所以就不勞雪君弟弟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了。」花玄雍從地上站起來,揉了揉被雪君膝蓋頂了一下的肚子,還好他躲閃及時,否則真的會弄出內傷來,「啊,對了,算來咱們也有好久沒有‘活動’了,不如,咱們來‘活動活動’,如何?」
隨手抖了抖衣袍上剛才被壓的褶皺,雪君聞言抬頭,眸中閃過一縷不可查的興奮︰「好啊!自從離開天雪山之後,老子的確是好久沒有活動過了。今兒有機會和高手來一場對決,當屬人生一大樂事,來吧!」
說完後,雪君把一直被她放在懷里的金簪給拿出來,放在一邊的桌子上,免得在打斗中誤傷了自己或者花玄雍。接著,兩個人各自挪了挪腳步,擺開架勢,準備好好的打一場。說實話,雖然他們倆個人于上一世便相識,但是他們彼此卻並不了解對方的工夫到底有多厲害,更不知道對方用的是什麼功夫,因為他們彼此都隱藏得太深了,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出手的,就算是出手,也不會有幾個人親眼見到。
「看你擺的這架勢,你是要用中國功夫咯?」這一句雖然是疑問句,但其中的疑問成分卻還不及陳述的成分多,花玄雍打量了一眼雪君擺的這個架勢,覺得很是眼熟,「這……莫非是鶴拳?」
(注︰鶴拳是南拳一種。原稱「白鶴拳」,清康熙(16621723)年,福建(現霞浦縣)方七娘創,方原籍浙江麗水人。)
雪君有些無力的別開頭去,順便白了一眼花玄雍︰「哪那麼多廢話?出招吧!」
垂在身側的兩只手漸漸手握成拳,每一節骨骼都顯得那麼明顯,蘊藏著特殊的力道;雖然是兩只小小的手掌,看似軟弱無力,實則其中的力量不可小覷。花玄雍將右腳挪開寸余,身體重心移到靠前的左腿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屏住呼吸,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邁開步子,只一瞬,便已經站立在雪君的面前。不論什麼樣的功夫,快、很、準乃是基礎,花玄雍沒有給雪君任何喘息之機,迅速出手,飽含著極大力量的一拳沖著雪君的面門呼嘯而至!
就在拳風拂上臉頰的那一瞬,雪君迅速矮身,左腳用力,身體重心前移,閃身至花玄雍身後,雪君右手四指並攏成掌,狠狠劈向花玄雍右腿的膝蓋窩。花玄雍右腿吃痛,膝蓋一軟,半跪在地上,但是這卻並不妨礙他的下一步出手,這點痛對他來說還算不得什麼。他學著雪君的招式,右手四指並攏成掌刀,拿捏好角度,向後揮出,襲向雪君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