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076章疑點重,漫步而擁
听到背後有腳步聲漸漸接近,雪君的眉頭微微動了一下,卻沒有任何的動作,因為這腳步聲對她來說是熟悉的,她無需戒備。請使用訪問本站。雪君睜開雙眼,略搖頭嘆息,伸手端起剛才被她放在身邊的茶杯,淺啜一口。她現在的心境有些煩亂,若再繼續練功,怕是會走火入魔,更何況,現在這個時機也並不適合練功,玄丹殿那邊事情未了,她如何靜的下心?
「你這是什麼習慣?為何總喜歡在院子里席地而坐來練功?夏日里也就罷了,若是冬日,豈不是要凍壞了?」腳步聲在雪君的背後停下來,並沒有繼續上前的意思,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傾身上前道,「別動,你的頭發上有個東西,讓我幫你拿下來。」
抬起左手至腦後,雖然看不到,但是雪君卻很準確的握住了這人的手腕,隨後轉過頭來,笑道︰「玄雍哥哥你騙誰呢?我的頭上有沒有東西我自己還不清楚嗎?真是無聊!」說罷,甩開花玄雍的手,繼續轉過頭去自顧自飲茶。
「雪君弟弟的頭上又沒長眼楮,你如何知道你的頭上有沒有東西?」花玄雍繞到雪君身邊,提起衣擺,和她並肩席地而坐。
「感覺啊!感覺,知道不?我說你大半夜的不去睡覺,又跑來我這里干嘛?你還真是夠讓人討厭啊。」
「你不是也還沒睡嗎?我也不相信你能夠睡得著。你說,今天那個人真是玉軒麒他父親?我怎麼覺得他們父子倆一點兒也不像啊?容貌也不像,性格更不像。」
「誰規定親生父子之間必須容貌相似、性格相似?再說,誰又告訴你那個人肯定是玉軒麒他老爹了?也許那個人只是玉軒麒的叔伯,或者是四月谷的哪個長老、護法、尊者呢?」
「照你這麼說……」
「我可什麼都沒說啊,你願意怎麼理解那是你的事兒,別往我頭上推卸責任。」
「我……我……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說世上怎會有你這朵奇葩啊?」
「過獎過獎,不過這個問題你問我,我也回答不上來,你還是去問有造物之能的老天爺吧,問他為什麼要創造出我這朵奇葩,又為什麼非得出現在你眼前。」
「我懶得跟你在這斗嘴皮子。我問你,那把戮雲劍到底是從哪來的?你傻啊你,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把那把劍拿出來,你還嫌凌字世家遭人覬覦的不夠嗎?」
「這件事兒我真是冤枉啊我!我當時真不知道那把劍是戮雲劍,我還以為它只是一把普通的劍,所以就想著送給爹,沒想到……事情就成這個樣子了。」
「那把劍是誰的命換來的?老實交代,我也好幫你一起想想辦法。」
「是啟國大皇子,當時他就要被冊封為太子……在被冊封前夜,被蕁兒姐姐給喀嚓了。不過,你有這麼好心?會幫我想辦法?」
「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自私自利、自以為是,又多疑?」花玄雍扭過頭來,瞥了一眼雪君,眼中的神情也說不清楚是什麼,因為月光暗淡,就連表情都看不太清楚,「你是說啟國大皇子柳成賦?那麼,買他性命的人一定就是他的對手咯?那無非就是四皇子柳成決。這兩個人竟爭太子之位可不是一日兩日了。不過,你怎麼什麼人都殺啊?柳成賦若登基為帝,必定是一位明君,而柳成決一看就是一位庸君得的料,他若登基,老百姓還活不活?」
握著已經空了很久的茶杯,雪君聳聳肩膀,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老百姓的生死關我何事?我要的就是昏君、庸君,若是明君的話,我還不好對付呢,你說我何苦自己為難自己?」
「原來柳成賦的死也在你整個大計劃之內,我還真是小看你了。」花玄雍看著雪君的側臉,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了,這張面容如一張最完美的玉雕作品,卻又不似玉雕作品那般沒有生氣,這張面容活靈活現,又極致完美,該是所有人都夢寐以求想要得到的,「你也是個心思細膩之人,戮雲劍這件事兒你當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就像你白天所說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現在這個匹夫就是凌字世家,而且還是身懷兩塊璧。」
細細想來,這件事情的確可疑之處甚多,當初,黑色罌粟成立不過一年,甚至一年都不到,論聲望遠遠不及閻羅堂,但是,欲買柳成賦性命的那個人卻偏偏找到了剛成立不久的黑色罌粟,這件事情有些說不通。還有,當初雪君找人鑒定戮雲劍,確定其價值的時候,那個人卻說戮雲劍只是一把二三流的名劍罷了,雖然值些錢,但卻沒什麼名氣。這究竟是那個鑒定之人太孤陋寡聞,還是他當時是被人收買?
如果當初那個鑒定之人真的是被人收買,那麼,這件事情對于雪君來說可就是天大的事兒。這一切若都有人在幕後操縱,那這個人就著實可怕!在整個元澤大陸,知道黑色罌粟和凌字世家有牽連的不過寥廖十數人,就連凌少燕和籃秋靈都不知道,那這個幕後操縱之人又是如何知道的?難道是黑色罌粟內部出了內鬼?雪君剛一想到這便否認了自己的猜想,黑色罌粟里的人雪君都是十分了解的,她相信他們不會出賣背叛自己。
「怎麼樣?想了半天還沒想出個頭緒來嗎?呵呵,這件事情不是想一想就能夠想明白的,還是得仔細查一查才是。」說完後花玄雍從地上站起來,甩了甩衣擺上沾著的塵土,然後悠哉悠哉的離去,一邊走一邊道,「咱們現在的對手是四月谷,可不是那個看不見模不著,或許根本不存在的人。」
「弈墨哥哥,茶杯放這兒了,等會兒你把它收回去,別忘咯。」沖著屋子里的凌弈墨喊了一聲,雪君把手里的茶杯隨手放在地上,然後起身去追花玄雍,「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是你,我是我,不要整天‘咱們咱們’的,我跟你不是一路人。」
「一個殺手、一個特工,無論放在哪個時代,讓任何人來評論,永遠都是一路人。雪君弟弟還是省省勁兒吧,咱們是分不開的,注定要捆在一起。」連看都沒看一眼,花玄雍只是隨意的伸展手臂,便準確無誤的攬過雪君的肩膀,手臂一收,把她擁進懷里,倆人步調一致的走著。
這一次雪君連掙扎都懶得去掙扎了,因為她知道那基本上就是白費力氣,她根本就掙扎不出去︰「鬼才願意跟你是一路人呢!你趕緊放手啊,不然你老爹又要說咱們舉止過于親密了,本少主有一個斷袖的名聲也就罷了,若連累你花少主也被冠上一個斷袖之名,那本少主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你這位黑色罌粟的首領大人的確不能夠稱之為人,說你是鬼倒是合情合理。你本來就是一縷魂魄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不是嗎?」听過雪君的話後,花玄雍非但不松手,反倒是攬著雪君的肩膀攬得更緊了,「至于那斷袖之名嘛,斷就斷吧,有什麼大不了的?」
雪君歪了一下頭,側過臉來,剛好可以看到花玄雍一臉似笑非笑的邪肆模樣,淡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給人一種玉一般溫潤的涼︰「你這話听著怎麼這麼耳熟?跟誰學的?對了,今兒我要你一句實話,揚花宮宮主究竟是誰,跟你有沒有關系?」
「揚花宮主是誰,你問我我問誰?我只听說他似乎也沒有名姓,跟血君一樣,只有一個稱號,叫做妄塵。」這倆人邊走邊聊的,不一會兒就走出了飛雪居的地界兒,說話的聲音也不得不壓低了些,免得被人給偷听了去。
對于花玄雍的回答,雪君只能是撇撇嘴,在心里暗道一句死鴨子嘴硬。在雪君向花玄雍暴露她的血君身份之前,她就已經得知了揚花宮主的真實身份,揚花宮主就是她此刻身邊的這位,花字世家少主,花玄雍。她沒辦法跟花玄雍坦誠相待,但是她也不想有過多的隱瞞,而且,她也希望和花玄雍是公平的對抗,所以她才決定向花玄雍透露自己的血君身份,並且她也知道,若是花玄雍不想讓她知道揚花宮主就是他的時候,那她一定是查不出來的。歸根結底,這倆人都沒有刻意的隱瞞對方。
這倆人走著走著不由得都頓了一下腳步,對視一眼後花玄雍松開了攬著雪君肩膀的那只手臂,兩個人繼續往前走,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實則,他們兩個人都發現旁邊有個人在角落里偷窺他們,並且跟著他們兩個人有一段路了。雪君和花玄雍都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更探查不出這個人的星辰之力修為在什麼級別。還有就是,這個人的隱匿技術實在夠差勁兒,每一個動作所發出的聲音都無法逃出雪君二人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