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世子 第082章 清風行,忘我之境

作者 ︰ 之樂之憂

章節名︰第082章清風行,忘我之境

低頭看著那貫穿自己心髒的劍鋒上面緩緩流淌下來的血液,體內的溫度也隨著血液的流失而一點點的降低,上一刻鐘離涯還在嘲諷堂堂罌粟也不過如此,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承認罌粟就是罌粟,這奪命的手段又豈是一般人可比?念頭轉到此處,鐘離涯的呼吸漸弱,雙眼視線開始模糊,直到最後一絲力氣耗盡,他那算是偉岸的身體轟然倒地,驚起地面上的塵土無數。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手腕翻轉,利落的拔出刺入鐘離涯體內的軟劍,紅衣女子用白色的絲帕拭去劍鋒上的血漬,將絲帕丟棄在地上,然後蹲下來,在鐘離涯的身上模索了一會兒,從他的懷里掏出一本賬冊。紅衣女子翻看了幾頁那本賬冊,確定是自己要找的東西之後,便轉身離開。至于鐘離涯的那些手下,則全部中毒而亡,死相慘烈可怖,如同那個爆體而亡的人一般。

好戲落幕,在看戲的雪君也跟著暗自松口氣,雖然爭斗結束,但飄散在空氣中的血腥味卻仍舊存在,提醒著過路之人這里剛剛發生了一場血戰︰「三位,這好戲看完了,你們覺得如何?我倒是覺得鐘離伯伯身為可憐,就這樣慘死在罌粟的手下,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為他報仇,更不知道他會不會死不瞑目。罌粟身為殺手,整天殺人,你們說她夜里會不會害怕?會不會害怕冤魂索命?」

「雪君弟弟小小年紀就敢親眼目睹如此血腥的場面,且眼楮都不眨一下,我想,罌粟應該不會比雪君弟弟差到哪里去吧。」說起方才的血腥場面,花玄雍到現在都還有些心有余悸,他剛才特意留意了一下雪君的神情,發現她竟是那麼的冷漠淡然、無動于衷,甚至眉頭都沒動一下。

「呃,也是,玄雍哥哥說的很有道理呢。」望著花玄雍淡然一笑,讓人猜不出她這一笑究竟是什麼意思,雪君仰頭望天,此時亦然巳時過半,她的肚子都有些餓了,「一大清早就跑出來看好戲,現在肚子也餓了,風大哥你們也餓了吧?前方不遠處有一座法龍寺,按時間來算此刻正是開齋的時間,咱們不如去吃吃齋飯,也好洗洗這一大早眼觀血腥的邪惡,如何?」

「客隨主便,一切但憑雪君區處就是,我怎樣都行。」說實話,風倚樂著實沒有想到雪君會提出去吃齋飯的主意,他實在無法想象雪君這樣的人出現在寺廟里會是怎樣的一幅場景。

「寺廟?」很簡單的兩個字,但是卻透露出玉軒麒心中的興奮以及好奇,因為他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尾音完全是上揚的狀態,「我從出生到現在,去過各種各樣的地方,卻唯獨沒有到過寺廟這種佛祖清淨地,今日既然有緣,倒不妨去看看。」

點點頭,雪君表示已經明白他們的想法,便調轉馬頭,驅馬緩緩往山坡下而去︰「我和兩位大哥不同,這寺廟我倒是經常去,法龍寺的方丈正明大師和我也算是老熟人了。有空去听一听正明大師講佛法,或者去飲一杯禪茶,都是很不錯的。」

「沒想到雪君你竟然對佛法如此的……感興趣,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風倚樂和雪君兩個人並肩策馬而行,他那一襲青衣在這滿目蒼翠的環境里幾乎和這世界融為一體,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風倚樂衣服顏色的緣故,而是他本身的氣質,他的氣質本來就猶如一縷清風般隨和,一縷清風,想要融入天地之中本來就非難事,「是了,我想起來了,上次雪君所彈奏的那首曲子听起來頗有佛理,更有一種令人凝神靜氣的效果,想必正是因為雪君經常和正明大師談論佛法的緣故吧?」

「曲子?什麼曲子?」听到前面倆人談論起雪君所彈奏的曲子,玉軒麒便也來了興趣,遂策馬前行幾步,和雪君他們並排而行,「雖說我只听君弟彈奏過一次曲子,但是卻讓我此生難忘,那首曲子听起來真是讓人心胸開闊。」

左看看,右看看,雪君見風倚樂和玉軒麒都是一臉的興奮,外加好奇之色,便不由一笑︰「風大哥所听到的那首曲子叫做《忘心咒》,玉大哥所听到的曲子叫做《風花雪月》,這兩首曲子都是極為普通的,實在是沒什麼。而我的琴技,也真的是一般般,是怎麼也比不上風大哥的。」

孤零零一個人騎馬走在後面的花玄雍看著前面說說笑笑的三人,不禁撇撇嘴,眼中閃過鄙視之色,一臉的嗤之以鼻表情。當然,他所鄙夷的人自然是雪君這個沒節操、無下限的人,花玄雍現在很懷疑這世上究竟還有什麼人是不能夠和雪君成為朋友的?在花玄雍看來是沒有的,就連如風倚樂般淡漠無為、如玉軒麒般狂妄自負的人都能和雪君成為朋友,還有什麼人能夠逃得出她的‘魔爪’?

正在花玄雍的思緒不知道飄到哪里的時候,他突然听到前面的雪君放聲高歌起來,清越明亮的嗓音回蕩在山林中,令人聞之心情舒朗︰「琵琶和箜篌,怎如山水佐雕酒,舊夢輕裘,一回眸,且停留,月眉畫到柳梢頭,蘭舟此去空悠悠,雲拂衣袖,載不動那什麼愁。清溪隨我岸邊走,捻片風箏穿小樓,百鯉爭流,龍牙天,越從頭。我把清都做舊游,山水之間揮揮手,扣弦溫柔,唱西洲……」

(這首歌是《清都山水郎》,網絡上有好多翻唱版本,不難搜到。)

這首歌比起當日雪君在逍遙樓所唱之曲,更加的灑月兌不羈、豪爽風流,就連花玄雍也不禁听的出神,忘了策馬前行,以至于雪君已經走出去很遠很遠,而花玄雍、風倚樂三人卻還呆愣在原地。緩緩地驅馬前行,雪君一邊走一邊唱,漸漸的到達一種忘我的境界;這里的環境與歌曲的意境十分的契合,再加上雪君唱的用心,所以,漸漸的便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忘了周圍的一切,她現在所能感受到的唯有耳邊的清風,以及眼前的蒼翠山景。

青松崖下,法龍寺

雪君唱著歌,其他三個人听著歌,四個人不知不覺的便來到了法龍寺的山門前,看到巍然聳立的山門,雪君翻身下馬,將馬韁栓在一邊的樹干上,然後抖了抖袍袖,整了整衣冠,望了一眼其他三人,便提起衣擺,順著山路拾階而上。雖然距離法龍寺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在這里已然可以清楚的听到鐘聲。就算再怎麼張揚狂妄的人,听到這晨鐘暮鼓之聲,也都會靜下心來,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現象。

右腳踏上最後一級台階,雪君走完這段山路,額頭上已然微微冒汗,她站在法龍寺的正門前,看到有幾個小和尚正在掃地上的落葉。這幾個小和尚年紀都不大,大約十來歲的樣子,穿著一身並不合體的僧袍,顯得格外瘦弱,但卻不得不承認,這幾個小和尚長的著實清秀可人,讓人看著就覺得格外喜歡。雪君看著這幾個小和尚,心里在想若是讓高陽公主看到這幾個和尚,估計又要結出幾段孽緣了。

「阿彌陀佛,幾位施主怎麼這麼早就來了?現在還沒有到上香的時間呢。」其中一個年紀略年長些的和尚直起身子,走了過來,雙手合十,朝雪君幾個人行禮,並吶了聲佛號。

收起了以往姿狂之態的雪君儼然變成了一位謙謙君子,她以同樣的方式還禮,淡淡道︰「小師父,在下幾人並非來上香的,而是連夜趕路,到了此處只覺月復中饑餓,便想來這寺廟之中討要一萬齋飯吃,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阿彌陀佛,佛門之地便是方便之地,佛門亦是方便之門,又怎有不便之理?幾位施主請隨貧僧來。」小和尚又頷首施了一禮,這才轉身帶著雪君等人進入寺門,而他的手中卻一直握著那把掃帚,沒舍得放手。

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雖說雪君並非出家人,但是她卻當這一個和尚的面滿嘴謊話,並且臉不紅氣不喘的,這怎麼說都有些不厚道。後面跟著的三位,其中花玄雍和玉軒麒頗為無奈的搖搖頭,只有風倚樂淡然一笑,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走進寺院之中,映入眼簾的便是巨大的香鼎,香鼎的上空香煙裊裊,濃濃的檀香味兒撲面而來,讓人一下子便心緒平靜下來。寺院之中同外面一樣,也有不少僧人在灑掃院落,掃帚劃過地面,發出‘唰唰唰’的聲響,配合著‘正元寶殿’內的陣陣誦經聲,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麼的靜逸、隨和,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忘卻煩惱,忘卻紅塵中的一切。

望著那些掃地的僧人出神良久,雪君突然快走幾步,追上領路的小和尚,問道︰「小師傅,為什麼有的僧人可以坐在大殿里誦經,而有的卻要在這外面掃地,佛家不是講求眾生平等的嗎?」

「掃地也是一種修行,掃去心上塵埃、掃去心頭執念、掃去愛恨嗔痴,若能把地掃的好,也一樣可以修的正道。」領路的小和尚頓住腳步,回轉過身來,給雪君解釋道,他那低眉斂目的樣子一看便知是個謹守分寸之人。

咳咳,原諒我最近蜉蝣夢這首歌听多了,實在忍不住想寫一些和尚。

親們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去搜搜這首歌听,很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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