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089章隱真面,小小少年
「商量要事?呃……好吧,那本少主就暫且等一等,無妨的。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听腳步聲,花玄雍似乎往後退了幾步,在原地來回地踱步,那腳步聲依然沉穩、從容,透著花玄雍一貫的悠雅勁兒。
抬起左眼皮,望著書房緊閉著的房門,雪君的唇角牽起一抹淺淺的笑紋出來,讓人不是很容易察覺︰「玄雍哥哥怎麼這麼晚了還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你先進來吧,在外面站著實在顯得我這個做弟弟的有失待客之道,若讓娘親知道,我又要挨訓。」
言罷,雪君終于算是睜開一雙眼楮,給右手邊的凌弈墨遞個眼色,示意讓他去開門。凌弈墨會意地一頷首,起身走到書房門前,抬手拉開房門,看到花玄雍就站在書房門前的台階下,手里握著一卷不知為何的東西。凌弈墨側身一讓,道了句‘花少主請’,花玄雍這才提著衣擺,步上台階,跨過門檻走進來,路過凌弈墨身邊的時候微微頷首,說了聲‘有勞’。
看到花玄雍手里握著的東西,雪君的眉頭不自覺的跳動一下,直覺告訴她,那絕對不是什麼名人字畫之類的︰「呵呵,我與玄雍哥哥之間還真是心有靈犀呀!若我所料不錯,玄雍哥哥此來應該會幫到我一個大忙,不知我說的可對?」
「雪君弟弟果然聰明!」頗為贊賞的一笑,花玄雍走到雪君面前,把手里的一卷羊皮紙鋪展開在雪君面前的矮桌上,而後直起身子道,「此乃聖天教總舵內部結構圖,我想這東西應該可以幫到雪君弟弟。」
「聖天教總舵內部結構圖?!」龍冥慌里慌張的從自己座位上爬起來,幾乎是撲到雪君面前的桌子上的,因為用力過猛的緣故,整張桌子都搖晃了一下,險些沒有被砸壞,「花少主你是從何處得到此物的?」
看著龍冥這麼毛躁的的樣子,雪君頗為無語的抬手撫額,她現在對這張圖的真偽一點兒都不關心,她現在所關心的是花玄雍從何處得到此物︰「玄雍哥哥,我希望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就算這張地圖是真的,我也不敢用不是?難道玄雍哥哥在聖天教內部安插有眼線?」
「不是眼線。這個人身份特殊,恕我不能據實相告,雪君弟弟只管憑借此圖前去救人就是,其他的事無需多問,就算問了,我也不會說。」花玄雍知道雪君是個多疑的人,就連他自己都還在雪君的懷疑之列呢,但他還是想要幫一幫雪君,也只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否則他就沒辦法跟那個提供這張圖的人交代了。
花玄雍想要幫助雪君救出空蕁兒,此心無關男女私情,而是花玄雍打從心底里佩服黑色罌粟這個組織,以及這個組織里的每一個成員。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花玄雍對黑色罌粟都懷著一顆敬畏之心、一種欽佩之情,他更羨慕的是這些人能夠其樂融融的相處,如一家人一般,雪君對她那些手下更是傾心相待,甚至把他們的命看的比她自己更重,這種感情早已經超越了從屬之情!
抬頭望著花玄雍良久,末了,颯然一笑,雪君垂眸掃了一眼面前矮桌上的地圖,拍桌道︰「行動!若是有了這張圖還救不出人來、不能全身而退,那只能說明是黑色罌粟無能了!龍冥,半個時辰後出發。」
「是,主上!」簡單的三個字,答應的干淨利落,從這‘主上’二字中又依稀可以看到龍冥四年前的樣子,那個倔強不屈、眼神清明的小少年。
目送龍冥離開,雪君又低頭仔細看起那張地圖,她不得不承認聖天教總舵的內部結構相當復雜,有些地方甚至設置了陣法,她有些慶幸剛才幸好沒有冒然行動,否則他們這一群人都得交代在那兒!不知在何時凌弈墨也退了出去,此刻只剩下花玄雍和雪君兩個人,花玄雍看著雪君放在矮桌上的一雙手,然不住伸手撈起雪君的右手,挽起衣袖,那雪白的皮膚上赫然有一道醒目的傷痕。
正在看地圖的雪君見花玄雍如此反應,忍不住抬頭,有些莫名其妙的望著他︰「你干嗎?這一驚一乍的,是抽風了還是怎麼著?要不要本少主幫你請個大夫瞧瞧,有病可別硬撐著哦。」
「呸!你才有病呢。」花玄雍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瞪著雪君,一副又心疼、又生氣的表情,他提起衣擺,坐在雪君的對面,和她隔案而踞,手指婆娑著雪君手腕上的傷痕,似在笑著道,「幽兒和我說,她當初摔斷了腿,你幫她接骨,為了怕她咬傷自己的舌頭,就把自己的手腕給她,讓她咬,呵,你說你怎麼這麼傻呢?我還從沒見過你這麼傻的人呢。」
無語地撇撇嘴角,雪君抽回手來,滿臉的不以為意,她抖了抖寬大的衣袖,遮蓋住手腕上的傷痕,說道︰「 ,這丫頭還能記得我的好,不容易啊!我還以為她跟著你早就樂不思蜀了呢。說吧,這臭丫頭都跟你泄露了些什麼秘密。」
「主上,已經準備好了,是否現在就出發?」正待花玄雍要說話的時候,龍冥走進來,但是卻沒有繼續往里走,而是站在書房的門里面,他看著雪君和花玄雍相對而坐的樣子,只覺得有一股曖昧氣息在他們之間縈繞,「呃,主上,要不我在外面等你?」
扭頭看了一眼龍冥,花玄雍只好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下去,站起身,一甩衣袖,負手于後道︰「今日這個熱鬧我就不去湊了,雪君弟弟萬事小心,切不可逞強。祝雪君弟弟你一切順利,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後,花玄雍轉身離去,經過龍冥身邊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腳步,唇角噙著一抹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龍冥。花玄雍這一舉一動都被雪君看在眼里,那意味深長的一眼更是沒能逃過雪君的一雙眼楮。眼看著花玄雍的一角衣擺消失在門口的方向,雪君這才起身前往她的臥房,換下了身上那一襲刺目扎眼的紅衣,穿上了她平常穿的最多的玄色衣袍,如此一來,就連夜行衣都免了。
城郊,聖天教總舵
這場雨似乎有越下越大的架勢,雨滴打在傘面上發出‘啪啪啪’的聲響,紙傘周圍的雨滴都已經連成了串兒,形成一道雨簾。其他的人都戴著斗笠、披著簑衣,唯獨雪君一個人一沒戴斗笠,二沒披簑衣,只是撐著一把油紙傘而已。今晚雪君沒打算親自上陣,因為元敏初對她這個學生實在是太熟悉了,就算雪君今晚帶著面具,若踫上元敏初,也一定會被他認出來,那可就不是鬧著玩的了。
雪君望著面前這一大片建築群沉默良久,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身,看著面前的一眾人等︰「今晚的行動計劃你們都已經清楚了吧?只有半頓飯的功夫,半頓飯時間之後,無論成功與否,都要撤退。現在,我先去把那些陣法解決掉,弈墨哥哥,你隨後。」
「主上小心。」千言萬語都化作這簡單的四個字,這四個字雖然是凌弈墨一個人說出來的,但是卻代表著所有人的心思,因為他們這些人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會願意看到雪君有什麼三長兩短。
默默地點頭,雪君轉身而去,沒再說任何的廢話。走出一段距離之後,雪君腳尖輕點,運起輕功,飛身而起,身影若流光一般,速度快得讓人眼楮來不及反應,迅速的越過高牆,進入到聖天教總舵的內部。隱藏在暗處的凌弈墨看著雪君這輕功身法,不由得有些驚訝,他覺得雪君的星辰之力修為似乎又晉了一級,之前雪君的輕功雖然也算是出神入化,但是卻遠不如凌弈墨今晚所看到的這番情形。
雙腳落地,猶如一片羽毛輕輕拂過,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響,雪君斂盡身上氣息,右手撐著油紙傘,按照記憶中的路緩緩前行,從容的步伐、沉穩的步調,感覺雪君像是漫步在自己的東霖湖邊踏雪賞梅似的。‘嘩啦啦’的雨聲響在耳畔,連綿不絕,雪君每邁出一步都在觀察周圍的情況,她走了一刻鐘的時間就已經遇到了三撥巡邏的人,可見這聖天教的總舵是多麼戒備森嚴。
又走了一會兒,雪君看到第一個陣法的陣眼,她走過去,抬起腳,準備毀了這個陣眼,卻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正在接近,她驀地轉身,看到身後的人時不由得吃了一驚。要知道,雪君是個經歷了兩世的人,就算是看到鬼,也未必會讓她驚訝,但是今兒,確確實實的讓她吃了不小的一驚。站在雪君面前的這個人也是一個不大的小孩,看起來差不多十歲的樣子,跟花玄雍一樣,也是身穿一襲飄逸的白衣,若不是他戴著一張面具,雪君幾乎以為自己看到的是花玄雍本人!
藏在面具下的一雙鳳眸里劃過一縷疑惑,雪君加了十二萬分的小心,邁開步子走近這個白衣小少年,問道︰「你是何人?如此深更半夜,擅闖聖天教總舵,是在做什麼?」
「閣下這是在賊喊捉賊嗎?在下怎覺得擅闖聖天教總舵的人並非在下,而是閣下。」清潤的嗓音听起來溫和舒適,就像是這綿綿的細雨,一點一滴、一絲一縷,沁潤進人的靈魂里,讓人聞之難忘,「那塊兒石頭在那兒礙著閣下了?為何閣下一定要將它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