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099章初入宮,視龍為蟲
看到這個青衣女子第一眼的時候,風倚樂只當她是一個出塵月兌俗的妙人兒,卻沒想到這青衣女子竟然如此冷漠疏離。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人們都說,有其主必有其僕,風倚樂著實想不到雪君那樣一個人,居然也會有如此手下。青衣女子又等了一會兒,見風倚樂沒說話,想來應該沒什麼要緊事兒,于是便轉身離開。她是迎著風而去,風從她周身拂過,帶著淺淡的藥味兒,這讓風倚樂誤以為這個青衣女子是個體弱多病的藥罐子。
身後有輕微腳步聲漸漸接近,給人一種躡手躡腳的感覺,從這熟悉的腳步聲,風倚樂便已經猜到來者何人,但他卻不願揭穿,仍舊靜靜的望著一個方向,也不知在看什麼看得出神。很顯然,身後的人也已經覺察到風倚樂發現了她,于是便很無趣的撇撇嘴,大踏步的走到風倚樂身邊,和風倚樂並肩站在一起。不過,這一高一矮兩個人站在一起,實在難以說得上是‘並肩’而站,因為她的身高才只到風倚樂的腰線以上罷了,連風倚樂的胸口都還跟不到。
站在風倚樂的身邊,雪君左手里把玩著她的折扇,舉目順著風倚樂的視線望去,剛好看到重傷未愈,出來曬太陽的空蕁︰「呵呵,我當風大哥在看什麼呢,看得這麼出神,原來風大哥終究也是個凡人,也會被美色所動容。怎麼樣?我手下的那個丫頭可還能入風大哥法眼?」
「說起美人,我曾听說,當日雪君你和玉公子在逍遙樓飲酒,他說若雪君你是個女子,怕是這天下間的男兒都得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不知可有此事?」側過頭,風倚樂低眉看著站在他身側的雪君,那張極致完美的面容映入他的眼底,讓他也不由得有那麼一瞬失神,其實風倚樂只是在明知故問,因為他此刻所說的事兒是他親耳听玉軒麒說的,絕不會有錯,「他還說……」
以一聲淺笑打斷風倚樂未說完的話,雪君望著風倚樂那雙清涼透澈的眸子,以及他那溫和清雅的眉眼︰「玉大哥還說,只要我在他身邊,就足夠賞心悅目,其他的人都不能夠比得上我的容色。玉大哥說與風大哥之事句句屬實,沒有半句假話。只是,風大哥怎會突然想起來這件事兒?」
「不是雪君你先說起美人的嗎?我這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呀。」風倚樂不自覺的笑起來,他自以為自己這笑容並無任何不妥,但是在雪君看來,卻總覺得他的一雙笑眸里藏著一絲狡黠,「也虧得雪君你是個好脾氣,若換做旁人听到玉公子這話,絕對是要和他打起來的,這話根本就是在羞辱人!」
揮動手臂,‘唰’的一聲甩開折扇,雪君一邊扇著風,一邊挑眉看著風倚樂,不由的一笑︰「呵,羞辱?這也算是羞辱人嗎?我怎麼覺得這反倒是最誠懇的贊美?我和玉大哥都是隨性灑月兌之人,就算他說的話有一點點小問題,但我能夠明白他的意思就好了。誒,對了,風大哥怎麼一個人在這兒?玄雍哥哥和玉大哥去哪了?」
「他們出去了吧,我也不知他們去哪了。」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風倚樂把目光從雪君面容上移開,望著遠處,也不知在看什麼,總之,他的眉頭是蹙著的,還幾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把風倚樂面上的神色盡收眼底,雪君也在心底嘆口氣,她陪著風倚樂又站了會兒,才開口道︰「風大哥,我得去皇宮一趟,午膳就不在家里用了,等玄雍哥哥他們回來若問起,你跟他們說一聲。」
「好。不過,你去皇宮做什麼?你這麼聰明的人,應當知道皇宮對你來說可是……」說到最後,風倚樂終究是沒有把‘龍潭虎穴’四個字給說出來,但他相信,雪君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雪君將折扇合起,拿著折扇撓了撓額頭,接著又沉默了會兒,她深吸了一口氣,正色道︰「我自然知道皇宮對于我來說是個什麼地方,但是現在時機未到,量他獨孤青也不敢把我怎樣。祈橫太子殿下稱病,已數日未曾出來見人,于公于私,我都該前去探望。」
「話雖如此,但是……」
「哎喲!我的風大哥哎!你怎麼也學會我弈墨哥哥這一腔調了?嗦個沒完。」一抬手,雪君把手里的折扇別在脖子後的衣領里,這是她的老習慣,然後伸手握住風倚樂的手,她明顯感覺到她握住風倚樂手的那一瞬,他渾身都是一顫,「你們的關心和擔心我都知道的,只不過,有時候听多了嗦,難免會有些受不了。我做事情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兒,風大哥放心好了,我先走咯。」
仰起頭來,望著風倚樂,露出一抹最為明媚燦爛的笑容,這一抹笑,就連頭頂那明晃晃的太陽都要為之失色!被雪君握著一只手的風倚樂,看著雪君的笑容,不由得失了魂、丟了魄,直至雪君抽出手,轉身離開,他才回過神來。風倚樂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手心里尚殘留有雪君手上的溫度,過了許久,風倚樂不禁搖頭一笑,他現在終于能夠理解玉軒麒當時為何會說出那麼一翻話來,當時若換做是他,他恐怕也會情不自禁的說出那番話來。
一路上騎馬飛奔而來,不知道驚了多少路人,更不知道因此毀了多少貨攤,一騎飛塵而過,余下的便是指指點點的埋怨聲,而制造這一切的當事人,卻沒有絲毫的愧疚,甚至沒有一點做錯事的自覺。那些被驚擾的路人、被毀了貨攤的攤販一個個都是敢怒不敢言,因為那個人是他們絕對得罪不起的。說起那個‘罪魁禍首’,她之所以跑那麼快,只是因為想快點趕到皇宮,去混一頓午飯,說實話,她現在已經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穎國,皇城
「站住!」宮門口的守衛平生第一次看到有人敢騎著馬接近宮門十丈之內,更何況這個騎馬的人是個看起來不過七八歲的小孩兒,這讓宮門口的所有首位都不由得驚訝萬分,「你這小孩兒是哪里來的?膽敢騎著馬擅闖宮門,你可知道騎馬進入宮門前十丈之內,便可按照謀逆最論處!」
馬上之人勒緊韁繩,胯下寶馬因疼痛而揚起馬蹄,差一點兒就要踏上攔在面前的宮門守衛身上︰「是哪個告訴你說老子要闖宮門的?再說了,就算老子真的要闖宮,怕是也沒人敢治老子的罪!吶,給老子看清楚了!」
大放厥詞之後,馬背上的小少年用左手從懷里模出來一塊兒令牌,隨手扔給攔住她的守衛,也一點兒都不擔心令牌會不會摔在地上被摔壞。趁著守衛檢查令牌真偽的這個空閑,小少年抬起手捋了捋額頭前面垂下來的兩縷發絲,然後很騷包地一甩腦袋,鼻孔朝天的仰著頭,等著守衛回話。放眼整個元澤大陸,狂妄至此、放肆至此、張揚至此,如此目中無人、鼻孔朝天的,除了凌家雪君,還能有誰?
「是……是君御世子殿下!」確定了令牌乃是真貨之後,守衛又抬頭瞧了一眼雪君,看到她額頭上明顯的疤痕,被嚇得不輕,急忙跪在地上賠禮道歉,「卑職不知是君御世子殿下駕到,多有得罪,還望殿下恕罪!」
「參見君御世子殿下!」宮門口的其他守衛見狀也都跟著跪下,紛紛向馬背上的雪君行禮。
翻身下馬之後,雪君走到拿著她令牌的那個守衛面前,把手神到他面前,動了動手指,示意他把令牌交還給她︰「今兒老子心情好,不跟你們這些小雜碎們計較,把令牌拿來,老子還要進宮去,若耽誤了老子大事兒,小心你們的腦袋!」
「是!是是是!」跪在那的守衛一連應聲,急忙把令牌小心翼翼的雙手捧到雪君伸手能及之處,「卑職這就安排人為殿下引路。」
揮袖拿過自己的令牌,揣進懷里,雪君斜踏出一步,擦著侍衛的肩膀轉身而去︰「不必了,這皇宮本少主又不是第一次來,宮里的路本少主早已經爛熟于心。把本少主的坐騎牽下去好生伺候著,若少一根鬃毛,本少主便拿你們是問。」
「是,卑職遵命。」領命之後,守衛抬頭去看,發現雪君已經快要走進宮門里面,又過了好一會兒,徹底看不到雪君的身影,守衛抬手拍著自己的胸口,長長的舒了口氣,又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我的媽呀,這小祖宗真是要命啊!難怪所有人都說‘他’不好惹呢。」
雖然已經走遠,但是宮門口那幾個守衛的竊竊私語聲,雪君還是隱約可以听到的。現在的雪君可不是半個月以前的她了,邁入紫昭六懸之後,星辰之力得到大幅度提升,所以對外界的感知力便也更為敏銳,可以听到常人所听不到、看到常人所看不到、感覺到常人所感覺不到的東西,仿佛這周遭的一切都是她的眼、耳。
走在御街上,雪君看到所有路過她身邊的人無不低眉垂首,就算是那些遠處來來往往的宮人也都一個個低著頭、彎著腰行走,唯獨她一人,走路的姿勢那叫一個昂首闊步、抬頭挺胸,甚至可以說是鼻孔朝天,簡直是傲慢至極!別的人都把皇宮當作天子腳下,誰也不敢放肆,但她凌雪君卻敢!天子,在她眼里不過是個無能庸夫,什麼天子、龍子,在她眼里不過是蟲子!甚至連蟲子還不如。
昨兒個停電了…所以沒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