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124章進諫言,封王事件
當初雪君訓練空幽兒等人的時候也是這麼對他們說的,她從來不會去手把手的教他們某樣東西,而是給他們指出一個方向,然後讓他們自己去領悟、去模索,這樣他們學到的東西才會更深刻、更廣泛,更容易融會貫通。請使用訪問本站。上一世,雪君也是這樣被她師父給教出來的,並且還做到了青出于藍,超越了她的師父。後來,人們只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罌粟,卻不知道罌粟的師父是誰。
舉步向前走去,雪君擦過獨孤臨閣的肩膀,在他的身後站定,背對著獨孤臨閣道︰「獨孤九劍的心法本少主只說一遍,能不能記得住就全看你記性如何了。歸妹趨無妄,無妄趨同人,同人趨大有。甲轉丙,丙轉庚,庚轉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風雷是一變,山澤是一變,水火是一變。乾坤相激,震兌相激,離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此乃總決,剩下的本少主會慢慢的傳授給你。」
(之憂︰對‘獨孤九劍’有興趣的親們可以去百度一下,我就不詳細去寫了,太費字數。)
「這還真是……不太容易記住。」回過身來,獨孤臨閣望著雪君的背影,方才雪君所念的劍訣在他耳邊回旋,久久不散,「對了,你手臂上的傷已經痊愈了嗎?」
「嗯,已經好利索了。」驀地轉頭回身,飛揚而起的發梢輕輕拂過站在她身後的獨孤臨閣的面容上,兩個人從背對而站又變成相對而站,「今兒本少主去了一趟大司馬府,獨孤兄可能猜得到本少主去干嘛去了?」
「我猜不到。」獨孤臨閣搖頭道,他幾乎是想都沒想就回答的,因為他知道,他就算想了也是白想,他根本就不可能猜透雪君的心思,「咱們還是到回廊下說話吧,不然要不了多久你我二人就會變成雪人的。」
雪君伸開手臂,搭在獨孤臨閣的肩膀上,爽朗的大笑道︰「哈哈哈!凌字世家少主和太子殿下一同變成雪人,這件事兒若是傳出去,那也是一樁佳話啊!獨孤兄,你說是也不是?哈哈哈哈……」
「嗯,是沒錯!哈哈哈!」獨孤臨閣也跟著笑了起來,然後,兩個人一起並肩向回廊下走去,這一幕若是讓某個人看到,估計醋缸子又得被打翻,能酸死方圓十里之內的人。
廊下賞雪,運籌為謀,也算是一件風雅之事,更何況還有獨孤臨閣這個太子在側。雪君把自己的計劃大概的和獨孤臨閣說了一下,又听獨孤臨閣講了一下別的事情,臨走的時候雪君遞給了獨孤臨閣一個小瓷瓶,這瓷瓶里裝的是什麼東西,獨孤臨閣心知肚明。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服用雪君送來的藥物,這種藥物可以緩解他體內毒素的擴散,否則他別說是舞劍了,就連能不能下來床榻都還是回事兒呢。
翌日,穎皇宮,文英殿
論起朝堂局勢,無論古今中外,應該都是一個樣子,不會有太大的變化,那就是,朝廷大臣一般都會分為三個黨派,就比如穎國現如今的朝堂局勢;支持鍍鉻林哥為儲君的是一個黨派,支持獨孤臨謙的是另一個黨派,還有另外一個黨派則是和稀泥的中間派,保持這兩不得罪的原則在朝堂上混日子。在很多人眼中,都瞧不起這些中立派的官員,讓你為他們沒有主心骨,說的難听了,就是牆頭草,兩邊倒,但是不能否認的是,每每都是中間派獲利最大。
文英殿中百官垂首侍立,獨孤青高坐龍椅臨朝听政,此刻他的手里正捧著一奏章,愁眉不展︰「孫愛卿,你把你奏章中所寫之事說出來,讓眾大臣都听听,朕也好听一听眾位大臣的意見,再下決定。」
「諾,臣遵旨。」文官行列當中有一中年男子往旁邊跨出一步,站出來,仍舊垂著頭,開始敘述他在奏章上所請之事,「臣以為,二皇子年紀漸長,陛下應為社稷考慮,早早冊封二皇子王位,賞賜封地,以安朝堂動蕩。」
說話的這個人叫孫長清,身在九卿之內,掌管禮樂社稷、宗廟禮儀。其屬官有太史、太祝、太宰、太藥、太醫、太卜六令及博士祭酒,亦是位高權重之人,說話很有分量。一般情況下,越是說話有分量的人越不輕易開口,但是今兒,這個孫長清卻挑了一個這麼敏感的話題來發表言論,這讓在場文武百官都有些不明所以,弄不明白這個孫太常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孫長清的做法讓很多人疑惑,但是也有不少人明白他的意圖,就比如大司馬衛興。孫長清這麼做無非是想讓獨孤青早早的奉獨孤臨謙一個王位,賜給他一片封地,這樣一來獨孤臨謙就必須要離開都城,前往封地,他也就不能繼續和獨孤臨閣爭奪儲君的位置了,這就叫做‘鞭長莫及’。從這件事情就可以看得出孫長清是屬于哪個黨派的了,這是再明顯不過的了。
獨孤青握著奏章的那只手,骨節處隱隱泛白,可見他這是在竭力隱忍,隱忍一個臣子對他的挑釁︰「按照穎朝禮法,即使要給二皇子封王,也要等到他年滿十二歲的時候才可以,孫愛卿,你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陛下。」又一個人插話進來,這個人是二皇子獨孤臨謙的表舅,也就是綰虞夫人的表兄,他的手中掌握著整個穎國的經濟命脈,也是個至關重要的人物,但他也的的確確是依靠著綰虞夫人的裙帶關系才有了如今的地位,「臣以為,孫大人這麼做簡直就是居心叵測!其目的更是不言而喻,此等臣子,陛下怎能任由他繼續留在朝堂之上?應該將其革職罷官,不!應該將其斬首才是!」
「居心叵測?斬首?呵,寧大人,你倒是說說本官究竟怎麼個居心叵測?」孫長清微一側身,扭過頭來看著站在他身後的寧中書,笑問道,這兩個人在朝堂上幾乎每天都是針鋒相對,也經常吵得面紅耳赤,這對于文武百官以及獨孤青來說已經形同家常便飯了。
寧中書從隊伍中走出,往前邁了幾步,和孫長清比肩而站,他微微仰著脖子,近乎蔑視的看著孫長清道︰「孫大人這麼做的目的不就是急于穩固太子的儲君之位嘛,這一點,在場哪位大人看不出來?在孫大人眼中,現在恐怕只有太子殿下了吧,你把陛下又置于何地了?」
「穩固儲君之位,有助于江山安定、社稷長久,本官這麼做有錯嗎?」不同于寧中書的疾言厲色、目中無人,孫長清則是保持著他一貫的做派,說起話來不溫不火、不疾不徐,態度則是不卑不亢,謙和內斂,「再說,本官把陛下置于何地,幾時需要向你寧大人稟報了?陛下只要一日為君,那在本官心中便永遠都是君上,是無可替代的九五之尊!本官可不像某些人,整日把陛下掛在嘴邊,卻淨干一些陽奉陰違的事。」
「夠了!」把手中的奏章摔在面前的地面上,獨孤青惱怒的站起來,繞過龍案,走到高台的邊緣處站定,「這里是朕的朝堂,可不是宮外的雜耍場;你們是朝廷大臣,也不是那些下九流的人,站在這兒斗嘴吵鬧,很有意思嗎?成什麼體統!」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說話的這個人若在四五年前,他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但是近幾年來卻是平步青雲、扶搖直上,從小小的傳旨官變成了尚書令,如今已經是獨孤青身邊的紅人了,他的話,獨孤青幾乎言听計從。
其實這個尚書令就是當年冊封雪君為世子時的那個傳旨官,他僅僅用了四年多的時間就有了如今的地位,可見他也是個手段非凡的人,能夠把獨孤青給哄的團團轉,對他言听計從。算起來,他在朝堂上就是個和稀泥的中間派,屬于兩不得罪的那號人,這倒也符合他的為人風格。
這個人一跳出來,所有人都把目光會聚在了他的身上,都好奇他究竟會說些什麼,獨孤青也不例外︰「講!徐愛卿你但說無妨,朕倒想听听你要說些什麼,若能為朕解了眼前困局,朕便再讓你連升三級。」
「謝陛下!」連升三級,誰不動心?更何況他還是個官兒迷,權力**強烈的很,若不能夠爬到權力的最巔峰,他不會罷休,「臣以為,孫、寧兩位大人所言都有道理,最近,太子深居東宮養病,足不出戶,這讓諸多大臣紛紛猜測,陛下是不是要廢黜太子,另立儲君。孫大人為江山社稷著想,上疏奏請冊封二皇子王位,並賜予封地,此舉無可厚非。哦,當然,寧大人一貫心思縝密,懷疑孫大人圖謀不軌,這也無甚錯處,畢竟這是人之常情。但是,二皇子的王位究竟要不要封,這個還要靠陛下三思而決了。」
說來說去,嗦一大堆,全都是分文不值的廢話,這不禁讓眾文武大臣嗤之以鼻,不屑一顧,就連獨孤青听過這番話之後都忍不住略微無語,干脆轉過身去,背對著眾文武大臣,在心中掂量著這事兒該怎麼處置。唯獨站在百官之首的衛興听完這番話忍不住笑了笑,他在笑穎國朝廷中怎還會有如此跳梁小丑般的大臣,而且還是他們陛下面前的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