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凌兄你還真是……狂妄啊,竟然把天命都不放在眼中。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人未到,聲先至,這笑聲里帶著些暢意抒懷的感覺,獨孤臨閣從旁邊的一條小路上走來,蕭條樹枝掩映,更顯得他的身影修長挺拔,「這大晚上的,凌兄又來傳授我劍法?」
雪君也不急著回答獨孤臨閣的問題,而是先揮揮手,示意蘇沐退下,這才開口道︰「本少主今日前來所為兩件事,第一是傳授你劍法,第二是來和你攤牌的。有些事情現在是時候告訴你了,讓你知道一些內幕對你有好處。」
「攤牌?內幕?好處?」眉頭微微蹙攏在一起,獨孤臨閣不解的看著雪君,他不明白雪君這又是在做什麼,但是他隱約覺得雪君說出來的話一定會石破天驚,「有些事情我還是不知道的好,凌兄你就不怕我知道後會泄露機密?」
慢悠悠的搖頭,雪君勾起唇角,精致完美的面容上浮現出淺笑,那是一種盡在掌握的自信笑容︰「當然不怕,因為現在你和本少主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除非你自己不想活,否則你就不會泄密。」
「我著實不明白凌兄你的這份自信究竟從何而來?縱使你再如何善于謀算,也還是會有無法掌握的變數吧?這個變數,凌兄你會如何處理?」一邊好奇地問著,一邊伸手相請,獨孤臨閣走在前面,把雪君給讓到了主殿里面,然後兩個人對踞而坐。
雪君月兌了斗篷,放在一邊,而後從腰間抽出她的折扇,在手中把玩,修長的手指把那把折扇轉的是眼花繚亂︰「獨孤胸此言差矣了,倘若一個十分精于謀算的人,他就該把所有的變數想到,然後制定出對策來。當然,本少主自問沒那個本事,這世上也很少會有那樣的人,或者說基本沒有。不過……呵呵,不說也罷。」
「這欲言又止可不是凌兄你的一貫風格啊,怎麼這才幾日不見,凌兄就變得……優柔扭捏起來了?」在雪君剛才說‘不過’二字的時候,獨孤臨閣明顯看到雪君的目光有些閃爍,更或者說是躲閃,獨孤臨閣不明白雪君究竟想要說什麼,更不明白她在躲閃什麼,「罷了,凌兄不願說便不說吧,我不問就是。」
目光閃爍不定,竟然不經意間透露出自己的心思,這對于雪君來說可是基本沒有過的,她從來都是個怪胎,可以用任何一種眼神、表情來掩飾自己的內心,從而不被人察覺她的心思,這也是一個殺手該具備的基本功。但是今天,雪君卻因為一個晃神而泄露了心思,這是她自己沒想到的。她在躲閃什麼?答案是她的內心。剛才她那沒說完的話其實是想說,這世上也許有一個人可以做到她所說的,那個人就是,花玄雍。
最近的雪君總是會在不知不覺之間想起花玄雍,這讓她覺得莫名心煩,但是卻又無可奈何,尤其是今天傍晚的時候藍秋靈和她說過那番話之後,更讓她心亂了,至于為何而亂,就連她自己也不明白。她現在愈發覺得花玄雍就是一個瘟神,陰魂不散的在她眼前、心里亂晃悠。
草草的收拾了一下亂如蛛網的心緒,雪君再抬眼時,眼中已是一片清明,絲毫沒有方才一絲一毫的迷茫︰「最近朝中所發生的一切,蘇沐都已經告訴獨孤兄了吧?本少主今日前來就是要告訴你,百里復的死是本少主下的命令。」
「下的……命令?難道不是凌兄你出錢買命嗎?」這句話問出來之後,獨孤臨閣才發現他的這個問題問得有多可笑,想他百里復不過是個小小的御史大夫,怎麼可能會讓堂堂凌少主花重金請黑色罌粟的殺手去殺他,這根本就不符合邏輯,「凌兄你的意思是……你親自下的命令,殺的百里復?」
看到對面獨孤臨閣臉上茫然的表情,雪君知道,他還沒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她又補充道︰「黑色罌粟的首領其實另有其人,大家在生辰宴上見到的那個只是個替身。本少主這麼說,獨孤兄可明白了?」
「另有其人?」聰明如獨孤臨閣,也有腦子短路的時候,就比如此刻,他完全無法消化雪君所說的事情,更無從參透雪君話中的玄機,「那真正的罌粟又是誰?凌兄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握著折扇的手指一錯,將折扇展開,打開機關後,折扇邊緣處的利刃‘唰’的一聲彈出來,雪君把折扇拋給對面的獨孤臨閣,道︰「苗洪濤的尸體獨孤兄應該是見過的,你看看,他尸體上脖頸出的斷口是不是用這把折扇切出來的。你們當初查案子,考慮過所有的兵器,但是都與傷口的形狀對不上號,這下,獨孤兄可明白了?」
拿起掉落在自己面前矮桌上的折扇,獨孤臨閣細細觀察著,腦海中回憶著苗洪濤尸體上傷口的樣子。忽然發現什麼,獨孤臨閣微微眯在一起的眼眸赫然瞪大,一副瞠目結舌的樣子。他捧著折扇的雙手開始發抖,漸漸的承受不住那把折扇的重量,銀骨折扇‘啪嗒’一聲掉在矮桌上,發出極為響亮的聲音。這一聲也把呆愣的獨孤臨閣給嚇了一跳,他抬起眼眸,望著對面淡淡笑著的雪君,獨孤臨閣的眼眸中全是恐懼。
「明……明白了,我都明白了……」人家雪君把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獨孤臨閣若是再不明白,那就是愚蠢了,在得知雪君就是罌粟之後,獨孤臨閣的心里可以說是百味雜陳,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是不是從一開始,我就只是你凌雪君手中的一枚棋子?告訴我,是不是!」
最後六個字,獨孤臨閣是吼出來的,但是面對反應如此激烈的獨孤臨閣,雪君卻仍舊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她走到獨孤臨閣面前,拿起自己的折扇,收起來︰「獨孤兄這麼激動做什麼?來來來,你先坐下,坐下以後听我慢慢和你說。其實,從見到你的第一面起,你就已經在我的計劃之列了。我早就說過,我為你所做的一切並不是沒有所圖,我也說過,我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我不妨實話告訴你,我所圖謀的正是這穎國的皇位,但是,卻不是為了我自己。」
听著雪君近乎無情的說出這番話來,獨孤臨閣只是下意識的搖頭,他也不知道他此刻這搖頭是要表達些什麼,或許是難以置信吧。後悔麼?不,他並不後悔,就算是得知自己只是雪君手里的一枚棋子,獨孤臨閣仍舊不後悔,他的這一點和雪君很像,從來不會為了做過的事情而後悔,他只會為了錯過的事情而後悔。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墜入學軍的鼓掌之中,任由雪君操控擺布。
「我們初次見面,你尚不到三歲……」茫然的搖頭,無措的樣子惹人心疼,獨孤臨閣抬眼望著雪君,發紅的眼眶內有淚光隱隱閃爍,但是卻沒有一絲淚珠滾落出來,「不到三歲的你,如何謀劃這個天大的陰謀?」
收起折扇上的利刃,雪君握著折扇,悠哉悠哉的搖著,她就站在獨孤臨閣的身邊,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剛才我就已經說了,今晚我是來和你攤牌的,那就不妨把所有的東西都告訴你,包括弈墨哥哥都不知道的秘密。獨孤臨閣,你可知道,我這具身體里居住著一個來自于異世的魂魄?」
「什……什麼?」剛才還能勉強思考問題的腦子這下是徹底的癱瘓了,獨孤臨閣完全不明白雪君在說些什麼,他有種錯覺,覺得他好像是在做夢,「雪君你……你沒事吧?」
嗯,看這個樣子似乎是獨孤臨閣覺得雪君在抽風,不過也的確沒錯,雪君今晚的舉動是有些抽風的嫌疑,她這個人是抽抽更健康。抽吧,她若不把這個風抽完,估計還不痛快呢。
無辜的眨巴著眼楮,雪君也不管這個動作有多麼毀形象,她一向都是如此,隨心而為︰「我的話你不明白?好吧,那我換一種說法,就是我的這具身體是被另外一個鬼魂佔據了,而我,和你說話的這個我,就是這個鬼魂,明白了?」
「凌兄你這究竟是怎麼了?」方才的悲戚一瞬間消失的干干淨淨,獨孤臨閣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抹了抹雪君的額頭,探試著雪君的體溫,「不燙呀……應該沒有生病,怎麼說的話卻如此顛三倒四呢?」
抬手揮開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雪君一臉的無語,她很郁悶,怎麼這年頭說實話都沒人信了︰「你才病了呢!你全家都病了!獨孤臨閣,老子告訴你,老子說的都是大實話,你愛信不信,不信拉倒!至于這穎國天下,老子要定了!你最好老老實實听話,不然罌粟隨時隨地取你性命!」
獨孤臨閣終究還是個孩子,他的接受能力遠不如藍秋靈那般強悍。同樣一件事情,同一個人說出來,藍秋靈可以相信並且接受,但是獨孤臨閣卻做不到。這也怪不得獨孤臨閣,畢竟這種事情實在是太稀奇了,稀奇到讓人不願相信,別說是獨孤臨閣了,怕是有很多人都會和獨孤臨閣一樣,以為雪君發燒,燒壞了腦子,胡說八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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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一章與其說是雪君在抽風,還不如說是我在抽風…